“好了,槿儿,些许小事,何必死揪着不放!”穆宸泽此时若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就是个傻的了。
但他并不想因为此事,就伤了与左家父女之间的和气,因此才对苏槿如此说道。
“哦,原来在你眼中,这只是些许小事?看来是我不识相,坏了王爷的好事。你们继续,我就不在这碍王爷的眼了!”苏槿忍着内心那股难言的心痛,快速往来时路走去。
“槿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穆宸泽伸出手,想将她拉住,却不料苏槿走得极快,他连她的一片衣角都没碰着。
苏槿翻过院子,小跑着回了屋,而后啪地一声将房门关上。
一个人坐在黑暗的房间里,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哭过了,没想到刚到任嚣城的第一日,就碰上了这等糟心事。
她早就知道在这个时代,男子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可她却从未想过若是穆宸泽有一天有了别的女人,自己该怎么办。
“槿儿,快开门,让为夫进去!”
她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穆宸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显然他是跟在她身后回来的。
可苏槿此时并不想理他,便假装没听见,干脆倒在床上睡下了。
可只要她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是左清欢含情脉脉看着穆宸泽的情形。
门外穆宸泽并没有离开,还在低声与她说话。
苏槿突然觉得,明明他惹出来的事,为何自己在这里生气!用别人犯的错来惩罚自己,这也太不划算了。思及此,她一骨碌坐起身,穿上鞋子下了床。
她一把将门拉开,面无表情地对站在那里的穆宸泽道:“我要跟你打一架,打赢了你可以回房歇息,打输了,哪凉快哪儿待着去!”
“槿儿,你想与为夫比试,什么时间都可以,为何要选在此时,大家都睡下了!”
“我心里不痛快,不打一架我心里的气没法消!”
穆宸泽闻言,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家这个娘子,生气都比别人要可爱。
“好,既然如此,为夫便陪你打一场!”
两人来到院子中间的空地上活动了一下手脚,便摆开了架势。
“看招吧!”
苏槿说着双手紧握成拳,已经往穆宸泽的肚子攻击过来。
穆宸泽原本只打算陪苏槿玩玩,却见她招招直击要害,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
两人打斗的动静有些大,不仅将杨婆子和听风等人吸引了过来,就连隔壁那父女俩都搬了凳子站在院墙边偷偷观看。
左清欢原本以为是穆宸泽因为苏槿撞破了自己与他的事,教训苏槿,心中还偷着乐。
待她看清院子中的两人,并不是穆宸泽在教训苏槿,而是苏槿在主动攻击穆宸泽时,脸色都变了。
见苏槿一招一式收放自如,她的眼中更是满满的难以置信。
“没想到那苏槿竟是个会武的,招招攻击殿下的要害,真是恶毒!”
“傻丫头,你没瞧见是殿下故意让着她吗?今晚的事有些草率了,此女子恐怕不简单!”左旦看着正在打斗的二人,心里更多的是担忧。
有长相如此出众,又有一身功夫的苏槿陪伴,穆宸泽的眼里,可还容得下其他女子!
只当父女俩各自想着心事的时候,苏槿抬起一脚往穆宸泽腰间踹了过去。
“殿下小心!”父女俩竟异口同声喊了出来。
穆宸泽原本是可以躲开这一脚的,却因为听到他们的喊声迟疑了片刻,被苏槿踢了个正着。
“啊……槿儿,你这是要废了为夫啊!”
苏槿这一脚踢出去的力道并不大,知道穆宸泽是装的,哼了一声,随手捡起地上一个石子,便往左清欢发出声音的地方扔了过去。
“啊,什么东西!”左清欢惊叫一声,随即隔壁便传来凳子倒塌的声音。
“欢儿,欢儿你没事吧?怎么好好的掉下来了?”
“就这点本事,还敢与本王妃抢男人,怕不是做梦!”
苏槿瞥了那院墙一眼,心中暗自腹诽道。
“槿儿,快过来扶为夫一把,为夫的腰闪了,走不了了!”
“比试前咱们可是说好的,你若是输了,自己找地方睡。现在你输了,那就按输了的办。对了,在你没想清楚今日之事错在哪里之前,都别想进我的房间睡觉!”
苏槿撂下这话就走了,连个眼神都没给穆宸泽。
“听风,过来扶我一把!”
“王爷,您真受伤了?”听风原本也以为他是装的。
“嗯,刚才扭了一下。王妃的话你听见了吧,今晚扶我去你那里睡吧!”
“王爷,您今天干什么了,惹得王妃如此大气性?属下瞧着她刚刚的出招,没有一招是虚的啊!”听风过来扶住穆宸泽,好奇地问。
他与观月二人是自小陪着穆宸泽一起长大的,彼此之间基本上啥话都能聊。
“哦,晚上左叔请我过去吃饭,喝了些酒,不小心在饭桌上睡着了。王妃过去找我的时候,正巧看见清欢扶着我……咳咳,往内院里去!”
“原来如此!难怪王妃会生气,属下也觉得此事您做得不对,您与左姑娘之间,早已不是孩童时候,相处时应当避嫌。”
“我只是觉得与左叔他们久不见面,便多喝了两杯,谁能料到发生这样的事。再说了,我一直都将清欢当妹妹的……”
“王爷,属下今日在一旁瞧着,就觉得左姑娘看你的眼神不对,你若是对她无意,还是不要给她接近你的机会。王妃对你那么好,你不该让她伤心!”
主仆俩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听风的住处。
这次观月护送穆老王妃去扬州了,所以听风一人住了一个屋子,他将床让给穆宸泽睡,自己睡外间的软榻上。
这一晚,是夫妻俩成亲以来,头一次没睡在一起。虽然一开始苏槿有些不习惯,但最后困意袭来,倒也睡了一个好觉。
而与他们半城之隔的傅家,今晚却无一人安睡。
因为他们家的老爷子傅霖,听闻下人禀报,今日定王根本就没有去他那城主府居住,而是去了他们自己在城东买下的宅子。
想起自己打砸掉的那些东西,他气怒交加,“噗”地吐了一口老血出来,而后便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