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以开吃啦!”
阮娴笑眯眯的道,朱瀚允看着一碟碟生肉生菜,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如何吃?”依旧跪在地上的晴儿早就忘了哭,柳苏等人均是一脸目瞪口呆,等着看阮娴的好戏!
锅里的清汤翻腾,冒出了缥缈的白色蒸汽,阮娴夹起一片羊肉,在热水中烫了烫,待羊肉颜色刚变,立即从锅里捞出来放入碟中,沾了上酱汁,然后将肉片放入朱瀚允碟中,恭敬的道,“殿下请尝,这滋味,绝对不同凡响!”
朱瀚允对于阮娴的手艺是毫无置疑的,但他对于这种烹饪的法子闻所未闻,将信将疑地夹起羊肉放入口中,顿时眼睛一亮,一股鲜嫩原始的羊肉滋味在舌尖味蕾中炸开,羊肉沾着鲜咸微辣的酱汁,毫无腥味,简直滋味无穷,好吃到恨不得吞掉自己的舌头。
“好吃!”朱瀚允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简直美味非凡!”
饶是他自小锦衣玉食、万般奢侈中长大,这种吃法,却也是第一次见!他却是不知,任何食材,保留了原始的原汁原味,往往是最美味的,尤其是,这古代的食材绝对是健康的,而进贡入了这宫里的东西,那更是东西中的极品!
朱瀚允几乎无需阮娴再示范,自行夹起筷子,便开始乐不思蜀地依葫芦画瓢自己烫了起来。阮娴一看他那副馋样就乐了,一边调配了好几种酱料,有辣有不辣,大皇子吃得那叫一个欲罢不能,一种又一种调料吃过去,各种味道滋味不同,而且蔬菜、肉食、菌菇各类食物烫出来的味道都不同,朱瀚允几乎是瞬间就爱上了这种吃法!
赞不绝口!
大皇子殿下人生第一次,吃得撑得抱着肚子不想动,二话没说就赏了阮娴一百两金子!
阮娴喜滋滋地抱着金子回房,私房钱这下有170两黄金,将来若是出宫,这可是一大笔财产,足够她和小九月找个安稳的地方过日子了。那样的日子,阮娴光是想一想都觉得无比期待,觉得自己在宫里受的这些委屈苦难都值!
也罢,就当做打工吧!宫里这些主子们一个个都老板上司,这般换位思考,阮娴顿时觉得自己能屈能伸,十分能干!
接下来,大皇子连续吃了两日火锅,而且举一反三主动提议开发了许多新的食材,阮娴更是顺手将鸳鸯锅给推了出来,整整吃了七八顿,大皇子这把火锅瘾才止住!
阮娴做火锅都做腻了!
火锅一举俘虏了大皇子的胃,出云宫上上下下更是与时俱进,自从贾师傅等人尝过火锅之后,对阮娴的脑子彻底是心服口服。且不说阮娴厨艺如何,光凭这脑瓜子,一般人便想不出那么多新鲜名堂。
所以说知识和创意,就是财富!
时间飞快,转眼就到了三月底。
皇帝要举行一年一度春祭,古代老百姓务农,春祭乃祈祷这一年百姓风调雨顺、丰收硕果累累,所以春祭乃是国之重事。
或是经过一整个冬季的休养,皇后娘娘终于出宫了,亲自出席春祭,同皇帝一同祭祀春神!春祭在京城外的护国寺举行,当着老百姓的面皇帝皇后挥洒甘霖、背诵祀词,甚至亲自下地挥舞一次锄头,以展现亲民形象。
一切如计划中顺利进行,龙骑卫个个精神抖擞随行着,暗地里还有宫中暗卫乔装打扮隐藏在老百姓中。
但是,意外开始发生了。
回程路上,突然一群黑衣刺客涌了上来,口喊着刺杀狗皇帝,乱剑之中皇后娘娘亲自以身护住了圣上,为皇上挡下一刀,身负重伤!
消息传回宫里之时,震惊了整个宫廷朝野。
阮娴等宫女们一个个惶恐万分,皇后娘娘乃一国之母,她若是出了什么事,这宫里可要天翻地覆,改头换面了。有人欢喜便有人忧愁,宫女太监们也纷纷苍蝇般四处奔走,皇后娘娘被及时护送给宫,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入了坤宁宫。
据说皇帝握着皇后娘娘的手垂泪连连,同时连连下令捉拿刺客,势要将那幕后之人捉拿,查个水落石出!
宫里人都闻到了风声,一时噤若寒蝉不说,敏感之人也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或许上天有好生之德,或是皇后娘娘命不该绝,在太医院医令圣手等人集体抢救下,皇后娘娘竟脱离了危机,救活了一命。接下来的日子,皇上夜夜去探望皇后娘娘,各种名贵药材不停断,太医院传来的消息一日好过一日,宫里的风向标一变再变!
直到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复合了!
一家欢喜一家愁,帝后复合了,其他的妃嫔娘娘们可就哀怨了!宫中一时之间不知摔坏了多少花瓶、绞碎了多少帕子、敲打了多少宫女奴才!坤宁宫时来运转,其他宫殿之中整日风雨飘摇、凄凄惨惨、呜呼哀哉。
双姚宫。
“主子,陛下今日又去坤宁宫了。”大宫女红叶恭敬地站在倩嫔面前,眼中带着一抹难掩的忧心,“如今殿下几乎日日都去看望皇后娘娘,已经好一阵子不来咱们双姚宫了,这可如何是好?”
倩嫔身着一身贴身的桃红色便装,衬托得身材玲珑有致,一手拨弄着花瓶中的桃花,闻言俏脸露出几分嘲讽,“无碍,皇后无非是利用此次机会勾起陛下的愧疚之心,回忆当初曾经罢了。要知道,愧疚这个东西,用一丝便消磨一丝,如今她已年老色衰,等陛下的愧疚磨尽之后,她就是想再折腾,也飞不起来了。”
红叶闻言露出恍然之色,随即想到什么,俏眉微蹙,悄声道,“主子,奴婢听说过一个传闻,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传闻?”倩嫔斜睨了她一眼。
红叶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奴婢听说当年圣上还是潜伏王爷时,曾与皇后娘娘孕育一子一女,却在当年三王内乱中被韩王派兵杀死,虽说后来终究是圣上赢了,但皇后娘娘却心灰意冷自囚坤宁宫,吃斋念佛,时间长了身子也慢慢破败了。”
“此事你是从何处听说?”倩嫔一听之下惊愕至极,目光毫不客气地盯着红叶,异常犀利。
红叶对上那严厉的目光,身体一抖,赶紧表忠心,“回主子,其实此事并未秘密,只不过当年时隔太久,后来圣上登记,宫里换了好几批人,如今也只有一些宫里存留的老人记得。奴婢的干娘恰巧是当年宫里留下来的老人,奴婢也是偶然听了一回耳朵,奴婢若有半分虚假,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到后头,红叶指天发誓,目光坦荡地没有一丝犹豫。
倩嫔表情舒缓,扬了扬手,“行了,你也是本宫身边的老人,本宫如何会怀疑你?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这宫中谨言慎行保命第一,今日这番话你切勿再向他人提起,懂吗?”
“奴婢遵命。”红叶赶紧道。
倩嫔点点头,眉头渐渐皱起来,面露沉吟。半响,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件事物交给红叶,道,“将此物交于司苑局花嬷嬷!”
红叶娴熟地收起那东西,点点头,匆匆离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