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十三年11月27日国防军兵不血刃地光复了汉城,消息传到国内,举国欢庆。但段总参是清醒的,前线的老吴老段也是二十年沙场纵横的老将,这点情势还是分辨的清楚的。吴禄贞在回国任职后回忆起夺取汉城之后的军事行动时说:我打了一辈子仗,从来没有害怕过,可当国防军打过汉江,一直打到平泽、安城时,我环顾左右,确实非常害怕。到了后期日军几乎是不战而退,国防军官兵都知道,这汉江并不是他们打过去的,几乎可以说是走过去的。但当时的国内报纸社论都在鼓吹,“向大田前进,向大丘前进,向釜山前进,誓把日本鬼子赶下海去,光复属国三韩江山。”,这样的舆论环境或许对鼓舞士气民心,收复三韩归属很有好处,但是对于临阵指挥的几位大将并无一点好处。
现在国防军一脚刹车,停在了平泽、原州,战线逐渐稳定下来,东线稍微落后,西线有点突出,在中央山脉里战线有点脱节,不过国防军那种叠浪攻势让日军驻三韩的司令官大庭二郎中将和参谋长大野丰四少将简直快透不过气来了。第四师团的不靠谱让精锐尽丧的驻屯军司令心虚的很,好在第五师团已经从浦项登陆,而且国内增兵的决定已经通过临时五相会议上奏天皇,估计到12月下旬从釜山就会有几个师团的帝**队赶来,而且海军也会封锁黄海、日本海,三韩未必会被中国夺走。
在这一个月的战争期间,国防军的军报记者们编写报道了很多国防军英勇奋战,歼敌无算的新闻,可惜没有让铁流邹容看了眼前一亮的作品,不得不说在宣传战线上灵感有的时候比起笔头功夫更重要,可惜这份灵感却不是青干院和中国传播大学能教授的课程。
“铁部长,您看这份报道,我觉得还是很有新意的。”一位宣传部的部长助理拿着一份新闻通稿送到邹容面前,邹容带上眼镜仔细的阅读起来。助理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好在一边伺候着。
好不容易等邹容摘下眼镜揉揉眼眶,助理赶紧问道“铁部长,您看?”
“这个孟兆颖可是南开政法学院的那个女生?”
“是啊。”
“嗯,是棵好苗子。总座几次提到宣传要面向大众,要接地气,要说人话。可我们这些饱读诗书的名儒们呢?不用典故就不会动笔了,这样的文章放在部里都有看不明白的,,怎么能让老百姓理解呢?这篇报道朴实无华又富有感染力,文笔通畅又有韵律感。杨处长,你慧眼识英才,要好好关注这孩子,适当的压压担子吧。”
杨书泉很有同感,他点点头,对铁流部长的话心有戚戚,是该在宣传部里提拔重用一些新鲜力量了,不然暮气沉沉的宣传部怎么能担负起为百姓鼓与呼,为新华党树新风的职责呢?
很快这篇《十八勇士闯水原》的报道被多家报纸和电台采用,登在头绑,传遍了大江南北,第4机步师401团5连的这十八名战士成了家喻户晓的国防军英雄。
水原,位于汉城市南44公里处。11月28日夜,第4机步师的“十八勇士”曾把这座当年三韩首都的卫星城搅了个稀里哗啦,把曾经不可一世的日本驻屯军部队打得屁滚尿流。
这次令日本兵胆颤的奇兵夜袭战,史称“十八勇士夜袭水原城”。几天前,“十八勇士”之一王洪生,第4机步师401团5连1排排长,在汉城驻地,向记者讲述了夜袭水原城那生动豪壮的战斗场面。
面对敌军的突然反扑,为查明敌情,打乱敌之进攻部署,11月28日下午,刚刚进汉城的第4机步师401团5连戴汝成奉命率该连和师侦察连的两名炮兵观察员、以及一个107自行火箭炮排临时编组,共计200余人夜袭水原城。任务是率部插入敌人心脏,把水原城搅他个稀里哗啦,杀杀第四师团的锐气,再逮个“舌头”回来,问问两个来月三次溃不成军的小鬼子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水原,现有百万人口,当时没那么大,是一座空城,但对奇袭部队来说也不小了。25日上午,日军第四师团第61联队一个大队和宪兵一部进驻水原城,这也是为了接收从汉城溃退的日军驻屯军各部队,附近高地亦派驻了部队。在这样的情况下,上演了“十八勇士夜袭水原城”。
“我们来到水原外围山上,已经是29日清晨,天亮了,第61联队的机枪中队和山炮中队向我们山上疯狂的扫射和没有目标的打*炮,我们以为敌人向我们进攻,实际上是敌人为了壮胆进入水原城后向外围没有目标的打*炮。我们做好向敌人进攻的准备。”王洪生排长说道。
“天快黑了,各班把饭做好了,敌人的炮火过去,我们就往吃饭地点跑,敌人炮火来了马上就卧倒防炮,就这样几个来回才到了吃饭的地方。车辆已经被放弃在城外的树林里,没办法,目标太大了。
吃完饭天也黑了,又是我们的天下了。我们一面往水原的北门走,连长戴汝成召集全连班以上干部快速到前边研究作战方案。他说:“我们的任务是抓舌头,了解敌情。师里安排一个火箭炮排配合我们,从侧面掩护我们连进攻水原城。”说到这里,王洪生狡黠的一笑。
“突然,日军哨兵和一座商业楼上的敌人同时用轻、重机枪向我们扫射,我们马上卧倒向敌人还击,由于天黑,这时我们还不知道已经走到了城北门,走到守门的敌人哨位跟前了,我们已经被敌人发现,有一个战友
是谁我不清楚,非常勇敢的冲上了敌人的哨所边上,想要向里面投手*榴弹炸地堡,但敌人火力太猛,他找不到出手的机会。
戴连长高喊:“弟兄们压制射击!”我也马上高喊:“一排跟我上!”我们借着夜色,冒着敌人的子弹像猛虎一样冲杀着接近敌人机枪地堡,最后是马玉宁用一枚枪榴弹射进了碉堡的射孔才了结了对手。我们勇敢地冲进城里追打出一里多地。突然路右边学校里射出密集的子弹,我们马上卧倒向学校猛烈还击。
戴连长命令让我联络后边的战友为什么没上来,我回到来时的城北门一看是敌人的增援小队又把守着城门了,我们的人没进来。这时的情况是非常危急的,城里是敌人的天下,我们的队伍又没进来,敌众我寡,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我先向屋子里打了一梭子子弹,吴亮用手电筒在室内照射,在一个教室里我又发现书桌底下趴着一个敌人,手勾着扳机,趁敌人还没抬起头来,我迅速从侧面躲着敌人枪口猛地夺下他的枪。
连长命令我用刺刀砍断电话线,命令机枪班长为巩固阵地,在学校外边路口用三挺机枪守住。连长在校外边树墙的地方指挥。
我迅速砍断电话线后,向学校院内*射击和投弹,趁着敌人的炮火暂时被压下去的片刻,我冲进学校院内,迅速扫视发现院内停放一辆轿车,并发现轿车底下有一个敌人抱着枪还没缓过神来,我一个箭步跳到汽车上面,并迅速往车底下射击,敌人被吓得连滚带爬的从车底下往出滚。我迅速从车上跳下来冲上去一把夺下他的卡宾枪,我也同时说着学的朝鲜语:“缴枪不杀”。将他押送到在学校外面指挥的戴连长那里,经过连长用朝鲜话审问,知道他是日本第四师团宪兵队的三韩翻译。
我看到学校里还不断射出子弹,马上又一次一面射击一面冲进学校。这时我们的一个机枪手也随我进了学校院内,我对他说:“你在校外把住路口,守住阵地防止外来敌人。”
我带着两个战士为了隐蔽自己,贴着墙根向前走,在离一班长不远的地方发现一个敌人,我又用军队夜校老师教给我们的日本话喊话说:“缴枪不杀!”,我说完后,敌人嘴里也说着:“缴枪不杀”向我们走来,他没有举抢投降,我又不会说别的话,他不投降,我就向他射击打死了他(他可能是个辎重兵或者炮兵没有配备单兵武器,不过那种情况下谁也不敢担保对方是否是真投降)。接着,将一班长张培光抬回来,机枪也取回来了。因为有武器才能保存自己,而且不能将武器留给敌人。
连长命令爆破组的三排长陈有志将汽车烧掉,命令我押着日本翻译往回走。戴连长和我们一起研究,考虑进来的门有敌人把守,我们从东边走。
我们翻过城墙就是稻田地,走到稻田地时敌人从侧面的山上用三八步枪和机枪猛烈地向我们射击,我们一面还击一面匍匐前进,我押着俘虏,我们在山下绕着山底的稻田地,越过这个山到另外一座山下的稻田地,一直是匍匐前进,敌人的火力更猛烈地向我们射击,这时我听到三排长陈有志的声音:“我不行了”,但我押着俘虏,不能分神。陈有志牺牲了。
我也在这时负伤了,被一颗跳弹击中了左上臂,袖筒里外血满了,大衣前面都是血。虽然如此但我想,不论多么艰难也一定要将俘虏押回去,一定要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
后来吴亮赶到,我拿出急救包,让吴亮给我包扎,因为吴亮一只胳膊也受伤了,一只手无法包扎,吴亮将急救包递给俘虏,一手拿枪对着俘虏,吴亮让俘虏给我在衣服外面扎住了。又前进了一段路,戴连长用喇叭将同志们联络到一起,连长看我的血流的太多,又给我包扎一次。虽然我受了伤,但我一直将俘虏押回驻地。
回到驻地已经是半夜,卫生员用剪子把我的衣服袖子剪开,将血肉模糊的伤口消毒上药,让我们睡了一会儿后,副指导员孙万山给我开了党员介绍信,我和吴亮跟着连队一个送我们的同志,一起将我捉到的宪兵俘虏押送到团部,团部的同志又将我送到汉城的战地医院疗伤。
这次战斗我们虽然只进城十八个人。却打垮了敌人一个步兵中队和一个宪兵小队,烧掉一辆轿车,抓获一名翻译官,还缴获了大量武器(不过被我们藏在了途中的一个土坑里,带回来太沉),我们克服重重困难,历尽艰险,还是完成了上级交给我们的艰巨任务抓“舌头”。两天后,师主力部队赶到水原,日本第四师团已经很和平的撤军回大田了,水原再次回到我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