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戒备森严,火把通明,程老头放慢了马的速度,侧头看向马车,“嘿丫头,今天这群守门的小渣宰是怎么了,进城查这么严。”
猜不是抓贼人就是在抓细作,每日进出城,想他这张脸没人不认识。
车厢里并没有传来回应,一时也不做多想,马上就到城门口了。
明亮的火把照耀下,蓝衣少年面色冷峻的持剑站在一旁侧。
程老头下马,牵着马缰绳笑着抱拳上前,“南风世子,搞这么大动静,你小子搞什么名堂?”
少年微点头算是回礼,眼神却看向蓝色马车,“有刺客,皇宫已戒备森严。”
马车里,优秀惶恐的看向公主。
腰上的匕首放下,黑衣人黝黑的眼睛示意小丫头出去应付。
优秀手捏了又捏,想直接大喊有刺客,但看到公主脖子上的剑便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夏云锦点点头,让她出去。
得到公主允许,轻呼一口气,拿出公主令牌掀开车帘子出去。
站在车轴上出示公主令牌,“马车里是六公主,请世子放行。”
南风谨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几分温度,“参见六公主。”
身后一众士兵单膝下跪,“参见六公主。”
皇孙贵胄通行都很低调,他们不必行礼,但亮出身份令牌不同,代表的是皇家身份。
马车里迟迟等不来回应,南风谨轻抬头看过去,只见车轴上的小丫头对着自己挤眉弄眼。
黑衣人手上的剑又靠近了几分,夏云锦不得不出声,“免礼!”
众人起身,回归自己的岗位。
就在马车动的千钧之际,夏云锦趁势蓄力一脚揣向了黑衣人。
倒地的人反手一剑,夏云锦歪头躲过,顺势抽出坐垫下的星云剑刺过去。
刺啦~黑衣人后背中剑。
南风谨跨上马车,把车轴上的丫头还没甩下去,头顶传来破响,车顶被劈出个大窟窿,一黑一蓝飞了出去。
轻点脚尖轻功运用到极致追到竹林。
高举火把的士兵蜂拥而上,大好的军功在前面。
夏云锦一招一式应付得很吃力,面前的人功夫实在深厚,拆完剑招,无形的掌风虚影迎面而来。
完了~得挂了不可!
擦耳而过漂亮而凌厉的剑花将掌风化去,一道白袍身影擦肩而过。
看清楚来人是南风世子,夏云锦悬着的心落下,提着剑站旁边观看。
噗~
黑衣人内伤严重,跪地吐出大口血。
南风谨剑抵他面门,身后一众士兵围上来。
贼人已无路可逃,懒得看不卖山头的南风世子,夏云锦收了剑往城门口走,抓紧回宫吃饭,快要饿死。
在跟程院士吵架的优秀见自家公主回来,快步上前检查,“还好没受伤,担心死我了。”
“真是个奇人,什么时候在马车里的我竟然都不知道,还好丫头功夫了得。”
程老头赞赏的看向丫头,心里暗自做了个决定,以后闺女也得学武。
“没事,快进城吧,饿死了。”拉着优秀走向自己破败的马车。
折腾到现在确实饿,程老头转身上了自己的老马先一步进城,“驾~”
南风谨压着刺客回来早已不见了六公主身影,嘴不由的微撇,没良心的丫头!
破旧的马车咯吱咯吱作响,穿过空旷的街道来到皇宫南门。
“吁~”
外面小八控制马车停下,优秀还以为到了,掀开帘子准备下车,看到宫门口抱着剑肃穆的人。
放下帘子进来,“公主,是齐师父。”
今天闹这么大动静,身为大内高手的师父在这也不奇怪,下了马车上前打趣,“师父今日可是让那刺客逃走了。”
说到痛处,在小丫头面前齐恒严肃的脸上却没有过多表情,手上的剑指马车,“交手了?”
“过了几招,看他受了内伤,但还是不敌。”悲伤的低头,自己还是差了点。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这位尊贵的徒弟,“今日不训练,好好想想自己的不足。”
说完闪身飞上房檐消失不见。
咕噜~
夏云锦的肚子在抗议,转身上了马车进宫。
到了锦元殿,小八牵着马车绕道后面,苦着脸看向车顶的大窟窿,今晚又是一大工程。
牡丹几个在院里规矩两排站着,见公主过来,眼神疯狂往里看。
宫里出了这么大事,母后自然担心她,在这出现不奇怪。
提着臭裙子踏过门槛,雍容富贵的皇后坐在高位上喝茶,揉了揉脸挤出个大笑容,“母后今日不安宁,您怎得闲来我这呢。”
高位上的沈珍珠放下茶杯,娇哼一声,“你还知道不安宁呀,天本来就晚了还要往宫外跑。”
“停,先别说了我母后,身上臭着呢,肚子还饿,待会儿在教训吧。”
提着裙摆飞快出去到寝殿,优点和牡丹跟上脚步。
清爽的出来时,桌上美食已经摆好。
拉着母后一起坐下,“母后在吃点吧。”
沈珍珠抽出自己的手,拿起筷子给她布菜,“吃你的。”
驽了驽嘴,母后嘴上生气,心里还是爱我的。
肚子填的差不多,停了筷,“母后,贤妃怀孕了你知道吗?”
诧异的看向她,难得啊,竟然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闺女口中听到了八卦。
盛碗汤递过去,“老蚌生珠,能生下来才是本事。”
母后的神情看来是知道此事,手帕擦擦嘴,“今晚的刺客有没有见到父皇呢?”
随后一想,母后还有闲心在她这里,想来没有成功。
“鼠辈枭小怎么可能近得了你父皇的身,”把闺女扶正端坐好,“倒是你啊,整天没个正紧,顾太医说你在太医院熬个什么毒药汤,和母后说说拿出宫干什么用。”
夏云锦撇了撇嘴,“毒药汤拿去皇庄用在水稻上,明天还得熬制些,母后就别瞎操心啦。”
“我不操心谁操心,毒药是随便制的嘛,要不是顾太医,非得有心人告到你父皇那不可,你以后做事先跟母后通个气,万事有我担着。”扒拉闺女过来抱在怀里,骨头架子硌人得紧,瘦得跟个猴样儿,几日不见让她好生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