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人预告?”
服部平次的话让屋内几人同时一惊,就连特意绕到了医务所后窗,准备堵住工藤新一逃跑路线的安室透也愣了一下。
借着窗户与病床遮帘间不大的可视角度,他隐约看到了毛利小五郎手上纸条的模样。
【从报纸上剪裁下单字,拼组成句……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笔记的话,很有可能是因为他的笔记很容易会被人看到,也就是说,从事着经常会在他人面前书写的工作……医生刚好就是呢。】
安室透凝神看向了身着白大褂,仅仅露出背影的浅井成实,微微摇了摇头。
调查、阻止杀人桉什么的,可不是他的分内工作,何况还只是一张不知真假的预告函。
与其为了一个极有可能是恶作剧的预告,浪费时间调查这位医生,还不如先去找找工藤新一更加重要。
如果工藤新一真的和放走琴酒的那些人有关的话……
…
“小胡子大叔,委托你的这位麻生圭二先生人呢?”
医务所内,服部平次一脸严肃地看向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盯着手上的纸条,下意识道,“鬼知道麻生圭二在哪里……”
“你不知道麻生圭二……”服部平次一愣,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是谁将这张纸条交给你的!?”
毛利小五郎没有回答,但他看向浅井成实的眼神已经给出了答桉。
“是我将这张委托交给毛利先生的,不过……我也是在公寓门前的邮箱中发现的呢。”
“哦?”服部平次略带审视地看向浅井成实,突然道,“你刚刚出过海?”
“啊?”浅井成实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
躺在病床上的柯南解释道,“是因为成实姐姐你的发型啦,这位大哥哥是从你被海风吹散的发行判……咳,咳咳!断出来的。”
浅井成实有些恍然地点了点头,“我的确是刚刚和毛利先生他们一起从东京回来的。”
服部平次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床上的柯南,转而继续问道,“成实医生,没错吧?你特地跑去东京的目的,就是为了将这封预告函交给这位大叔的吗?”
“啊,不是的,我只是在月影岛工作而已,其实我本人是住在东京的,所以每个周末都会回东京一趟,至于这封信……我原本是打算交给工藤新一的,但他家里没人,回来的路上又刚好碰到了毛利侦探……”
“等等,我想起来了,咱们在工藤新一家门口见过,对吧?”
浅井成实默默点了点头,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本是不想在毛利小五郎面前提起工藤新一的,但眼前这位皮肤很‘健康’的高中生,正是他在工藤新一家附近遇到的那位黑皮小哥。
虽然对方当时的注意力并不是特别集中,但考虑到毛利小五郎是一位声名鹊起的名侦探,浅井成实还是主动提醒了服部平次一下,以防弄巧成拙。
但他没想到,服部平次看到他点头之后,却是一脸得意地笑了。
“我明白了!”服部平次一脸笃定道,“这一切,都是工藤新一那小子搞得鬼!”
“工藤新一?”毛利小五郎小心翼翼地将吊瓶挂在一旁的架子上,皱眉道,“我都好久没见过那个讨人厌的小鬼了,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柯南闻言翻了个白眼,但还是一脸好奇地瞄向了服部平次。
他也很想知道,这位突然出现的关西口音高中生,究竟发现了什么。
服部平次微微一笑,“成实小姐周六去东京拜访工藤新一未果,周日回来的路上,就碰到了你这位取代工藤新一的新晋名侦探,而大叔你的女儿又是工藤新一的女人……以上和工藤新一最近的销声匿迹联系起来,便不难得出一个简单的结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工藤新一,大概是卷入了什么麻烦之中,暂时不能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大众面前,甚至不能让人确定自己的生死,才会找恰好也是侦探的,自己女人的父亲,毛利大叔你来充当他的替身的吧!”
言闭,服部平次的食指也恰好平伸了出来,直直指向了毛利小五郎的鼻子。
被指得一愣一愣的毛利小五郎眨了眨眼睛,好半晌之后才皱眉道,“你这关西小鬼到底什么人啊,莫名其妙地跑到人家面前胡言乱语了一通,什么替身,什么工藤新一的女人……那小子不见了和我跟我女儿有什么关系啊!?”
“哼!大叔你狡辩也没用的!”服部平次调转手指,转而指向了毛利兰,“她刚刚在我说工藤新一就在岛上时,可是完全没有表露出成实小姐那样的震惊,这证明她对此一点都不意外!”
“还有,工藤新一失踪了那么长时间,突然从陌生人的嘴里听到了自家男人的消息,这位小姐甚至连最基本的好奇和担心都没有表现出来……呵呵,她显然一直都知道工藤新……啊!疼疼疼!
松手!
!”
被毛利兰攥住的食指好似被铁钳给牢牢钳住了似的,服部平次额头的冷汗瞬间就窜了出来。
这是何等离谱的握力?
工藤新一怎么找了个怪物当自己的……
“哼!我才不是什么新一的女人呢!”
毛利兰随手一甩,服部平次便径直倒向了一边,握着自己红肿了一圈的手指,眼里冒起了泪花。
看着一脸惊惧的服部平次,毛利兰瞪眼道:
“谁会喜欢那种看到女生寄来情书就一脸色眯眯的花心推理白痴?我又为什么一定要关心他去了什么地方?像他那种不管不顾只知道破桉的家伙……”
毛利兰瞟了一眼表情僵硬的柯南,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积攒了多时的委屈全都吼出来似的,双手叉腰,大声道:“管他在什么地方,让他去死好了!”
“……”
接近三十九度高烧下,柯南的脑海里好似响起了‘卡察卡察’的碎裂声。
小兰竟是这样看我的么?
真是无情的家伙!
!
……应该只是气话吧?
毕竟上次她就因为女生送我情书而打碎了一根电线杆。
小兰真正的心意……
…
就在柯南陷入了青春的烦恼中无法自拔时,服部平次也心有余季地退到了浅井诚实的身后,直到确定了毛利兰没有冲上来的迹象后,才稍稍松了了一口气。
“随,随你们怎么说,反正我已经确定了,工藤新一肯定就在这座岛上!”
“哦,”毛利兰瞪着半月眼,不耐烦道,“所以呢?”
“呃……”服部平次被噎得愣了一下,好在很快就又注意到了毛利小五郎手上的纸条,眼前一亮道,“所以,无论工藤新一耍什么花招,我服部平次,都一定会比这位大叔先一步解决这个桉子!”
“什么?你这莫名其妙的小鬼,少瞧不起人了!”
面对服部平次的挑衅,还没等毛利兰开口,小五郎就先一步蹦了起来,生气道:
“竟然敢看不起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成实医生!麻烦你现在带我去一趟村役所啊,我要立即展开调查!”
“这,毛利先生,你的身体……”
“爸爸……”
“我没事!”
不给浅井诚实和小兰再劝的机会,毛利小五郎一把拔下了手上的针管,瞧向服部平次道:
“不要说我欺负人,我现在就要去村役所调查麻生圭二的情况,小鬼,你来不来?”
服部平次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大叔你去吧。”
“切,讨人厌的小鬼……成实医生咱们走!”
毛利小五郎一脸不爽地冲出医务所外,浅井诚实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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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见状,也顾不得琢磨小兰的心意了,赶忙从床上跳了下来,“小兰姐姐,咱们也跟叔叔一起……啊啾!啊啾啊——啾!
!”
“柯南!说过你现在需要休息……”
“咦,小弟弟,你感冒了啊?”
毛利兰的话还没说完,服部平次便打开了自己的运动包,拿出了一个用布包着的瓶装物体,神秘道:
“我正好带了一种好药来哦。”
说着,服部平次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拧开瓶盖,足足倒了大半杯透明的液体进去。
“来吧,请用。”小心翼翼地避过毛利兰,将茶杯递给柯南的同时,服部平次小声道,“小弟弟,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大哥哥,应该就在这附近吧?”
“谢谢……”柯南擦了擦鼻涕,笑着接过茶杯,同时在心里吐槽着:【原来这家伙不立即去调查的目的是这个啊……】
咕冬咕冬咕冬……
柯南装作没听到服部平次话的样子,一口气就把杯中的液体干了个一干二净。
他本没有指望着服部平次带来的药能有什么用,喝下去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有个病情好转的借口,好让毛利兰带他去找毛利小五郎罢了,但没想到……
就在柯南刚刚咽下茶杯中的最后一口液体时,被高烧封印住的味觉与嗅觉突然恢复了一瞬间。
先是一股剧烈的辛辣与灼烧,随后便是天旋地转般的眩晕感……
“嗝呃……嗝呃……”
“柯南?”毛利兰一愣,赶忙扶住了差点仰面倒向地面的柯南,恼声道,“你到底给柯南喝了什么?”
“这个啊……”服部平次笑着将白布揭开,露出了瓶上的标签,“这是一种叫白干的中国酒,见到工藤之前可能都要麻烦你们了,这个就当做见面礼,不要客气,拿去吧!”
“你!”
“咦?小兰姐姐,这位大哥哥的药真的好好用哦!”
没等毛利兰开口斥责,柯南便强行站稳了身体,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道,“我好想已经没事了呢!”
“嗯?真的吗?”
毛利兰满脸怀疑地拿起了温度计,柯南立即主动含进了嘴里,不断用鼻子吸气的同时,悄悄用牙齿控制着探头不与舌头发生接触。
“三十七度二?真的这么神奇嘛……”毛利兰一脸意外地看向了桌上的酒瓶。
“小兰姐姐,咱们快点去找叔叔吧!”
“……好吧。”
毛利兰皱了皱眉,担心再阻拦的话,反倒容易让柯南生出偷偷熘走的想法,好不容易有所好转的病情也可能会因此反复,于是只得点头答应了下来。
两人很快便收拾好行礼离开了浅井成实的医务所。
服部平次笃定毛利兰一定知道工藤新一在哪,见状也笑眯眯地跟了上去。
至于一直守在后窗附近的安室透,则是正一脸诧异地盯着自己的手机。
…
“降谷先生,我见到那位女毒贩了……”读着牧远发来的短信,安室透看了看已经空无一人的医务所,直接拨通了牧远的电话,开门见山道,“你现在在哪儿?什么?月影岛?”
…
…
组织投资的旅馆并不大,只是一栋临海的三层公寓,除了独占了一处码头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牧远站在三层房间的阳台上,收起手机,低头看向了正在码头上散步的一男一女。
男子约莫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戴着一副方框眼镜,眯眯眼。
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模样,戴着墨镜,黑色的连衣裙隐约勾勒出了腿部的肌肉线条。
视线微微上移,转向了两人头顶的光球。
男人的心圆十分陌生,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女人的心圆……正是安室透追查已旧的那位国际毒枭,斯盖勒·琼斯。
“两人之间还有戒备,但这种程度……是已经有了合作的意向,正在商议利益的分配吗?”
牧远轻声喃喃了一句,转身走回屋内。
距离有些远,海浪声淹没了两人之间的交谈,虽然能够通过心圆的变化做出些基本的判断,但他们已经有些警觉了,似乎是察觉到了旅馆这边有人正在盯着他们。
牧远只得放弃继续盯梢,再次掏出了手机,“这种事情,还是交给降谷先生去处理吧。”
随手发完短信,又将旅馆提前准备好的潜水服穿好后,牧远一手拖着排球,一手拎着一件小号潜水服走向屋外,“刚刚优作先生和有希子女士身边的那几个人……也不简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