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涉劝告完玉田太太,让她最好先尝试着联系一下丈夫的朋友,又或者让附近巡查警官帮忙找找看后,一脸疲倦地伸了个懒腰,不禁再次回想起了毛利兰第一天来到警视厅,申请成为女警官们的无偿格斗陪练时的样子。
当时的毛利兰,身着黑带道服,手持关东高中生空手道大赛冠军奖牌,对着刚刚晋升为警视正的松本清长就是一记拂面回旋踢,既充分展示了自身的格斗技巧,又……把目暮十三吓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噗……”想到自家警部当时的表情,高木涉就不禁笑出了声,“小兰小姐真是了不起,面对长得那么可怕的松本警视正,竟然一点都不害怕,要是她将来从东大毕业后,真的考进了警校,并像她所说的那样会选择来搜查一课实习的话,左藤警官的位置恐怕就……”
“我的位置?我的什么位置?”
“左,左藤警……啊,啊——呜!”
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高木涉连同身后的椅背一起狠狠砸在了地上。
“小心一点啊,高木。”不知何时走进办公室的左藤美和子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坐在一旁道,“呐,你刚刚的意思是,小兰的到来会抢走我的位置?”
“啊这……”也不知是不是刚刚摔得太疼了,高木涉脸上的表情僵硬极了。
但将警视厅之花可能被更年轻漂亮的女孩取而代之什么的说出来,大概还不如直接跳楼死得快些。
“是,是晋升速度最快的女警官啦!”高木涉急中生智,顶着一脑门的冷汗快速道。
“晋升最快的女警官么……”左藤美和子微微一怔,轻声喃喃道,“小兰本就是全国高中生空手道大赛冠军,再加上她的妈妈还是有名的大律师,就算拿不到指定校推荐,也一定可以拿到特别推荐进入东大,要是她毕业后真的考入警校……东大金表组吗?”
左藤美和子认真沉思着,似是真的在比较着什么,那副专注的样子格外可爱,看得高木涉直接愣在了一旁。
就在高木涉以为左藤美和子会不服气地说出一些逞强的话来时,左藤美和子却是忽地爽朗一笑道:
“啊哈哈……真的要输给她了呢!”
“左藤警官……”
“我是在逗你玩的啦,高木你啊,也要振作一些啊!”左藤美和子摆了摆手,打断了高木涉的解释,转而认真道,“刚刚的报警电话是怎么回事?”
“啊!事情是这样的……”
高木涉简单地把图书馆职员,玉田和男的太太报警的事介绍了一遍,同时把自己的推测也说了出来。
左藤美和子听完点了点头,“嗯,你做的没错,不过……一会儿还是给小兰打个电话吧,我记得她昨天下午似乎急匆匆地去了米花图书馆一趟,问问她有没有见到玉田先生吧。”
“是!”
…
…
清早,独自端了杯咖啡仰躺在庭院中的摇椅上,牧远难得有了片刻的闲暇。
安室透还在上班。
灰原哀刚刚去上学了。
阿笠博士回实验室继续败家。
库拉索一大早就被芙莎绘女士接去拍‘大片儿’了。
基安蒂和科恩在听说后山可能有熊后,带着悟空和小黄兴冲冲地奔去打猎了。
朗姆也还在羙国和大桑斗智斗勇,暂时也不用再去尹吕波寿司店继续赊账……
牧远一时间,好像还真没有什么事可做了。
…
酒桶发酵的雪莉咖啡冒着热气,带来了阵阵香草奶油冰激凌的香气。
喝上一口,勐地有些果酸,但还没等人皱眉,浓浓的甜香便瞬间迸发了出来。
“呼……”
轻轻呼了一口气,放下咖啡杯的牧远,忽然从袈裟中抽出了一把武士刀。
唰!凌厉而迅勐的一记前噼,刀锋直指向花圃中的一朵鸢尾花!
鸢尾花微微一晃——无事发生。
“……不行呢”
牧远攥着名刀观世正宗看了看,再次坐回了躺椅上。
通过心灵印记的观察,他已经亲身体验过落合馆长激发自身‘气’时的感觉,但可惜的是,无论他怎样尝试,都无法做到类似的事情,即便是使用这把布满念痕的名刀,也无法感受到有半丝‘气’从体内生出。
“是因为昨晚没有休息好,影响了精神状态吗?”
牧远微微犹豫了一下,很快就摇了摇头。
已经完全点亮了一道心纹,还拥有了两枚心灵印记的他,精神力远超普通人,就算是三五天不睡觉,也根本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因为状态不好而无法集中精神这种事,几乎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
“还有其他原因吗?”
牧远沉默了片刻,很快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思考起了心灵印记的副作用。
“当时,落合馆长的情绪波动也很剧烈,但似乎并没有对我产生什么影响,难道……只有志保是不同的么……”
铮——!
这时,一阵轻微的嗡鸣声打断了牧远的思路。
他低下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手中的名物观世正宗。
声音,是从这把名刀上传出的?
还是……
铃铃!
正在牧远想要将刀拿近一点仔细观察时,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却是打断了他的动作。
“迫田裕太?”
牧远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皱了皱眉,随手将名物观世正宗撇到了一旁。
…
…
山下,向来空荡的停车场,此时竟是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进口轿车。
特意空出的过道中,两排身着黑袍的年轻人,正神色紧张地盯着不远处正在回电话的迫田裕太看。
“是!是的!我明白了,藩主大人!”
迫田裕太双手将手机捧在耳边,一边回话一边不断鞠着躬。
那副过度谨慎小心的样子,配合上一身不太合身的黑色修行服,直让人觉得滑稽极了。
但无论是那些身着黑袍的年轻人,还是留在车上的司机,却是没有一人敢露出半点嘲讽的笑容出来。
即便不是所有人都相信家中流传的故事,但濑羽家和真中家的遭遇,还是让他们不得不谨慎起来。
“谢谢藩主大人!我这就带他们上去!”
这时,迫田裕太终于挂断了手中的电话。
后方的两排年轻人顿时看了过来。
“呵……”迫田裕太笑了笑,大踏步地走了过来,昂着头道,“我知道你们大多都是被家中老爷子们强行逼来的,心中对藩主大人的能力并不怎么相信……”
迫田裕太一边说,一边逐一与这些年轻人进行对视。
发现他们不但敢跟自己对视,甚至还有几人当面翻了个白眼后,迫田裕太对这些人心里的态度,也就了解了个大概了。
其实,他倒是不太在意这些傻子的想法,毕竟他们的到来,就已经表明了他们背后,老家伙们的态度。
只要那些老家伙低头了,二泉藩的凝聚力也就重新构建起来了。
至于面前这些蠢货,根本无关紧要。
可如果真让他们以这样的态度去见牧远,那就是他这个未来藩首席的失职了。
“一群蠢猪!”
突如其来的呵骂,直接让众人愣了一下,随即便用恼怒地目光瞪向了迫田裕太。
迫田裕太却是不屑道:“怎么,觉得我侮辱你们了?”
面对迫田裕太的挑衅,人群的呼吸声明显加重了几分,但即便刚刚瞪得最狠的那几个,也没有一个敢站出来对线的。他们显然是在出发前,就已经被家里多次警告过了。
“说你们是猪,都是对猪的侮辱!”迫田裕太迎着众人的怒目而视,大声道,“你们也不想一想,家里究竟为什么会把你们这些绝对不可能继承家主之位的废物派来!?”
面对迫田裕太的再次辱骂,这些人脸上的愤怒却是忽然减弱了几分,几个反应快的,更是隐隐有些脸色发白了。
“没错,你们的那些精英继承人大哥,甚至是平日里被你们视若神明的家主大人,他们,全都怕了!
!”
“他们不敢直面藩主大人的眼睛,害怕自己心中的想法被藩主大人看穿,更害怕……自己会变成下一个濑羽和真中!”
迫田裕太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冷冷地瞪着面前的两排藩族子弟:
“明明家中真正的主人们都怕到不敢现身了,你们这些被派来替死的炮灰,竟然还敢怀疑藩主大人的能力?”
“你们,也配当猪!?”
迫田裕太的质问声在周围的山谷中回荡着,刚刚还敢跟他对视的年轻人们,纷纷低下了头。
…
…
佛殿内,看着各家的代表都已经上好了香,乖乖在下方跪坐好后,迫田裕太赶忙挪步来到了牧远身旁,恭敬地举起了一打支票道:
“藩主大人,这是各家本周的香火供奉。”
“嗯……”牧远扫了一眼迫田裕太手中的支票,确定最少可以支撑阿笠博士和灰原哀败半个月后,指了指香桉道,“放那吧。”
“是!”迫田裕太恭敬地把支票放好,小步退回到了队伍中,继续道,“藩主大人,按照惯例,新任藩主在第一场藩会上,必须向藩众们提出一个要求。”
“哦?”本已打算尽快将这些人赶走的牧远微微一愣,转头往迫田裕太头顶的心圆瞟了一眼,问道,“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是的!”迫田裕太毫不犹豫道,“无论是什么要求,藩众们都必须竭尽全力去完成!”
“那么……”再次确认了迫田裕太没有说谎后,牧远想了想道,“就想办法让搜查一课的目暮十三警部,尽快晋升为搜查一课管理官吧。”
“是……啊?”
迫田裕太习惯性地就要鞠躬,但刚鞠到一半就勐然抬起了头,一脸诧异地看向了牧远。
新任藩主向藩众们提出要求,这的确是二泉藩有史以来的惯例活动,但绝大部分藩主提出的要求,一般都是要求藩众们勇敢对敌、团结一致克服困难这类的‘场面’要求。
像牧远这样,任性的扔出个私人要求的……也不是没有,但真的很少。
更关键的是,作为一直混迹于警察系统中的迫田家代表,牧远的这一任性要求,简直就像是对他一个人单独提出的似的,实在是……
“藩,藩主大人,”迫田裕太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这件事,恐怕……”
“怎么,办不到么?还是不想办?”牧远转过头,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迫田裕太的头顶上方。
迫田裕太顿时心中一凉,“不,不是这样的!只是……警察厅内部对是否让目暮十三警部立即参加晋升考核的决议,已经有过两次讨论了,甚至在第二次的时候都已经通过了,但搜查一课的前任管理官……”
“前任管理官?”牧远偏了偏头。
迫田裕太赶忙解释道:“是的,就是目暮十三的直属上司,最近才晋升为警视正的松本清长警官,他严词拒绝了警察厅的提议,说是他的下属不需要这种不合规矩的破格提升。”
“哦。”牧远平静道,“搜查一课的现任管理官是谁?”
“是……原长野县警本部搜查一课课长,黑田兵卫。”
“黑田兵卫?”
牧远眨了眨眼睛,很快便想起了风间裕也曾经说过的,他和安室透直属上司似乎就叫这个名字,随即问道:
“警视厅一共有几个叫黑田兵卫的?”
“呃……”迫田裕太皱着眉思索了片刻,答道,“包括警察厅,整个警务系统内应该只有他一个人名叫黑田兵卫。”
“这样么……”牧远点了点头,“黑田兵卫就不用管了,那位名叫松本清长的警视正,有办法让我见到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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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松本清长?”
“怎么,这也办不到吗?”
“啊不不不!”迫田裕太慌忙摆着手,“想见松本警视正不难,他最近正在帮女儿筹备婚礼,应该随时都可以……”
“那就等他女儿的婚期确定了,提前告诉我吧,我亲自去见他。”
“啊,是!”
迫田裕太心中一喜,赶忙低头行了一礼。
他是警察厅的官员,帮牧远引荐警视厅的人,尤其还是一位刺头警视正,其实是有风险的。
牧远能以参加婚礼为由结识对方,对他来说自然是一件好事。
但就在迫田裕太以为这次藩会能够顺利结束时,牧远却是忽然起身,径直走向了跪坐在角落里的一位年轻人,沉声道:
“你吸的毒品,从哪里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