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用手摸着下巴,目光紧锁在从进口车下来的男子身上。
这个男人……
年龄在四十岁左右。
身高约莫180公分,算是较为高大,即便是在满是刑警的案发现场,也就只有牧远能明显比这人高出小半头而已。
手肘夹着昂贵的西装外套,额头的发梢上沾着些许粉末,应该是化妆用的粉底之类的东西。
“是参加了某种典礼后,没有足够的时间卸妆?”
下巴上冒出的些许胡渣也证明了证明了这一点。
“从发型和衣着来看,他应该是一个很注意自身形象的人,但为什么会忙到连洗漱的时间都没有呢?”
“是行程太紧张了吗?”
工藤新一眯着眼,继续观察向男子的手臂。
衬衫的衣袖上有着很深的皱褶,应该是长时间挽起过袖子。
小臂的肌肉比普通人发达许多,再加上格外光滑的手背皮肤……
“是因为从事着面点师或其他相关的职业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就没错了,这个男人……绝对就是我在录像带上看到的那个人!”
“可如果真是这样,牧远那家伙为什么会认为他是凶手?”
工藤新一紧锁着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
…
另一边,警方的初步调查很快便有了结果。
冷库外,一位鉴识科的警员正在陈述着:
“死者,女,29岁,身高160公分,体表无明显外伤,耳鼻口腔内无异物,初步检测中血液及分泌液中未见有毒物质残留……”
“另外,我们在死者的挎包中意外发现了死者上周的体检报告,排除了死者患有心脏病及其他慢性疾病的可能。”
“根据初步调查的结果判断,死因可能为……冻死。”
“死亡时间因尸体被低温冷冻过,暂时无法判断。”
“为得到更精确的检验结果,建议亲属签署尸体检验解剖同意书。”
“以上!”
…
调查的结果并没有什么让人意外的地方,但在听到需要亲属签署解剖同意书时,大部分刑警都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在曰本,这种没有显着恶劣影响的命案,刑警们想要对尸体进行强制尸检,是根本不可能被上级通过的。
至于让死者的亲属自愿签署解剖同意书,则是一件更加困难的事情。
毕竟,在绝大多数曰本人看来,解剖尸检是一种对死者的极大亵渎。
除非是怀有着刻骨的仇恨,不然是没有多少人会愿意自己的亲人,遭受到这样的待遇的。
这也就使得曰本的尸体解剖率极其低下。
相应的,法医业的发展也是长期迟滞不前。
反倒是侦探业……
“唉……”
不知是那位刑警叹了口气,带动着大部分刑警都跟着摇了摇头。
只是普通刑警,向来没有侦探辅助办案的他们觉得
——这个案子,怕是又要「被」自杀和意外死亡了。
除非……
…
“咳咳……”
目暮十三的轻咳声响起。
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身上好似闪着光,在周围刑警们充满希冀的注视下,来到了刚刚进屋的咖啡店老板身前。
“这位先……”
“黑泽琴先生,请问你昨天所搭乘的,是哪一家航空公司的航班呢?”
还没等目暮十三把牧远交代的问题问出来,工藤新一便抢先一步站了出来。
黑泽琴有些不解地看着工藤新一,皱眉道:“这位同学,你是……”
“我是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没等黑泽琴问完,工藤新一便直接抢答道。
“什么!?”黑泽琴大为震惊,“你就是那个曰本警方的救世主,高中生名侦探,工藤新一?”
“没错,就是我啦!”工藤新一得意地笑着。
周围刑警的脸都黑了!
…
人群后方,牧远脸上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其实,刚刚在工藤新一突然再次跑去查看录像带的时候,他就预感到了可能会有意外发生了。
但他并不觉得工藤新一的举动,会对案件的侦破产生什么影响。
毕竟,只要目暮十三问完了他所交代的问题,整个案件的侦破方向也就被彻底决定了。
至于背后真相的揭露,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也就是说,只要目暮十三把问题问出来,内田麻由美的那条,总想自焚的二纹情绪鱼,就彻底是属于他的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工藤新一竟然连问话的机会都没有给目暮十三。
而目暮十三这个人……是很容易受到他人影响的。
…
“等等啊,工藤老弟?”目暮十三一脸诧异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位先生的名字的呢?”
“还有,你所说的,昨天的航班……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目暮警部你忘了吗,‘咖啡店的老板刚刚回国’你不是也知道这件事吗?”工藤新一笑了笑,神秘道:“至于我是怎么知道这位先生就是咖啡店的老板,以及咖啡店老板的名字是什么的……”
“……当然是麻由美女士告诉我的了!”
“什,什么!?”包括目暮十三在内,所有的刑警都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道:“你开什么玩笑!?”
“嘛嘛…各位不要紧张。”工藤新一讪笑着摆了摆手道:“我可不像牧……咳咳,我跟那些装神弄鬼的家伙可不一样。”
“我所指的,是麻由美女士昨晚一直在录制的那卷录像带啦。”
“录像带?”
刑警们一脸疑惑地看向了柜台旁的电视柜。
他们都知道这卷录像带是死者昨晚录制的,但由于其中的内容,纯粹只是昨晚米花电视台播放的节目而已,所以并没有人将这卷录像带当成证物。
但一想到工藤新一曾经不止一次翻看过这卷录像带,不少刑警便开始怀疑……这卷录像带中,是不是还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
“那卷录像带中,并没有什么秘密哦!”
工藤新一适时的提醒声,将人们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问题的关键,是麻由美女士昨晚录制的那档米花电台的特别节目。”
“凡是看过那档节目的人,”工藤新一指向咖啡店老板的脸,笃定道:“都一定会记住这张面孔的名字。”
“我说的对嘛,新任世界咖啡师大赛冠军,黑泽琴先生?”
众人的目光汇聚在咖啡店老板的身上。
也不知是不是刑警们身上的气场太强,他有些紧张地说到:
“呃…你,你说的没错,其实我是乘坐法国航空昨天早上…哦,也就是昨天中午十二点时的一架航班,刚刚才抵达东京的。这些你们应该可以查到,哦,还有咖啡师大赛的比赛时间,那个也是公开的……”
“原来是这样……嗯?”目暮十三猛然一惊道:“等等!那岂不是说……”
“没错!”工藤新一大声道:“案发时远在一万公里外,身处世界另一端的黑泽琴先生,是不可能来到咖啡店里,将麻由美女士锁在冷库内的!”
“所以,如果麻由美女士真的是被人杀害的,最有可能的犯罪嫌疑人就剩下……”
包括目暮十三在内,所有刑警的目光再次汇聚在了牧远的身上。
牧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