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上哪儿拐人去了？！”
小白莫名激动了起来，一把抓住白启的双手腕，目不斜视的盯着他的眼睛。
“……不是，我像那种到处诱拐别人的人贩子不成？”
小白回头隐晦的看了眼如今人数即将突破两位数的取经团队。
随后才一脸严肃的点头道：“嗯！”
“嗯你个大头鬼。”
白启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瓜子，再一次升起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想法。
“师父他老人家也说过，希望咱们能替他开枝散叶，将宗门传承下去。
师门中虽然有数十位弟子，可师父他也说过，乃是他曾在人间的分身。
将自己的分身纳入自己修行的门派，这是师父的道。
也就是说，实际上我们三星洞真正意义上的弟子，只有我和你二人。”
小白被他这一通说的迷迷糊糊。
“师父……师父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离别之际，菩提祖师确实说过门内所有弟子皆是虚妄，实则他的轮回化身。
千人千面，一个人的人生不足以体验世间一切，对于追求大道者更是如此。
关于那群顶端之人，喜欢没事造个分身入凡去体验不同人生这件事，小白倒是有所了解。
可重点是师父压根没叫白启替他收徒啊！
非要说，当时收玄奘的时候用的确实是这个理由，那不也是忽悠他才这么说的吗？
小白一直理解为，白启想收玄奘为徒，可他自己不忘还有个师父在头上。
那是不愿抢了师父的地位，自愿落位为大师兄的。
“天地道法所言，即是师父所作的修炼功法，自然也是师父的意思。”
白启拍拍脑袋，示意她这话出自脑海中的天地道法。
“唔……可是师父到底在计划些什么呢？”
小白问出了一个白启未曾想过的问题。
他知道菩提祖师对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很好，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占了孙悟空的身份。
哪怕知道他们不是他，依然以一位真正师父的身份，去教导，去帮助他们。
白启不是不去猜测，是不愿意猜。
说到底，师父总不能是随性为之，单纯的想对他们好吧？
凡事皆有因果，这一点白启已经亲身体会过。
若非要说的话……
他拉着小白，暂时避开了其他人，二人准备好好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从出世以来，你我心知肚明的一件事，那便是西行乃人为操控的一场局。
这也是对我们来说最为重要的一件事，关系着自出世起，到他们拟定的结局为止的所有事。
路上遇到的各种劫难，妖魔鬼怪的刁难，乃至与神仙佛众打交道，基本上都是注定好的。”
小白点点头，这也是白启从未瞒过她，一直以来对她如实交代的真相。
“那师父只是单纯希望我们能逃脱这个局吗？虽然不是孙悟空，但我们毕竟是顺着他的身世应运而生的。
只要我们能逃脱命运，便也代表着孙悟空终于超脱了宿命，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小白的观念与白启不谋而合，可光是这么简单的话，倒也有些蹊跷。
师父肯定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但……
他绝对不只是这么想的，一定还有其他的目的。
会是什么呢？
“结合如今我们所得知的一些辛密，我有个猜测。”
白启思索一番，开始了自己的猜想。
“玉帝曾经与我透露，再过千百年后，世间神佛将不复存在。
他单方面认为，这是科技的出现导致的，也就是花果山那时候折腾的蒸汽机，电力之类的总称。
因为科技，人族不再信仰他们这种颇具神话色彩的存在。
人族毕竟是当世唯尊的存在，是其他生灵难以比拟的，他们的信仰断送，也就不足以支撑神仙们在人前显圣。
久而久之，无法显灵的仙人，本就不被人们信任其存在，自然愈发的难以获得来自人族的信仰。”
小白这时候却疑惑道：“他们不是各个都是些修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吗？”
虽然这些人并不一定是妖怪成仙，但以他们活的年岁而言，这样称呼倒也没问题。
白启微微点头，意识到了小白想表达的看法。
“你的意思是……他们修炼了那么多年，实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窥探的强大。
既然这么强大的他们，又为何会因为科技出现，人族不在信仰而消失不见，对吧？”
小白说的也是一个问题，到底是信仰对于神仙而言真的那么重要。
还是说……这只是玉帝单方面的猜测，实际上另有其他原因？
“另外，还有个细节，玉帝说他并没有随着群仙消失一同不复存在，而是以一个凡人的身份在人间复苏。
而他所在的人间并非我们所处的时代，而是与我前世相同的所谓‘现代’。”
小白有些吃惊，一直听白启说他的时代，有着什么样的光景，什么样的事物。
她觉得白启是特殊的，毕竟按照他所说，他是从“现代”穿越到了口中的“古代”。
这件事乍一看不算什么，可是其中内含却是令人细思极恐。
将时间化作一条线的话，“现代”可是在“古代”之后的啊。
这不光是转世重生那么简单，可是跨越了时间的桎梏，违反了自世界诞生以来亘古不变的规律。
“你的意思是……玉帝也是和你一样的现代人？”
白启却摇摇头否认了这个看法。
他自己也曾经这样猜测过，但他这个现代人对于这个时代……或者说世界而言是特殊的。
因为他所在的时代里，自己现在所经历的一切，是属于一本名叫《西游记》的小说里的内容。
他不光是来自现代，还是一个超脱这个世界本身的地方。
白启可不觉得玉帝所说，他经历的那个时代有《西游记》。
如果有的话，他可不会那么轻松自在，天天还有空走神摸鱼。
任谁得知自己所熟悉的日常，只不过是另一个人笔下描绘的内容时，还能镇定自若。
这代表了他，甚至身边的所有人，遇到的一切事，其实都是被人刻意写下的。
对自己而言未知的未来，甚至不过是其他人注定好的“剧情”。
一切喜怒哀乐，甚至生离死别，不过是他人玩弄的文笔。
白启一阵恍惚。
他能想到这些，可他又能完全肯定，自己不是这样被人控制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