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府。
叶苍茫面前放着三支小玻璃瓶,瓶口封的很严密,瓶内很干燥。每支小瓶内都有半瓶约十颗左右的粉色粉末。
那粉末犹如桃花的颜色,香味更是世间绝品,任人一闻之下,都会沉醉其中。
非但沉醉,而且心情大好,如嗅百花,如沐春风。这使得叶苍茫想起那个白眉老道,狂兽魔兵竟然对其起不了杀心。
如此邪门之事,叶苍茫闻所未闻。
事出反常,必为妖。
极香丸三个字再一次跃入叶苍茫心间。
极香丸到底真实功用为何?如此惨无人道以及逆天的炼制方法,也苍茫想,此极香丸绝不可能仅仅只是一种使人“心去邪恶”的香料,它必然有其不为人知的功效。
炼制此极香丸之人,也必然有其不为人知的目的。
叶苍茫如今回想起地宫内所见,胃中依然一阵翻滚。
那地宫与其说是囚禁少女之地,不如说是一间大型作坊。
其内有许多温床以及蒸馏设备,当然还有大量油脂。
叶苍茫大致可以想象,油脂是用来涂满少女全身,而采集少女体香用的。
蒸馏设备则是负责将油脂中的少女体香分离出来,而后经过多重工序的提纯,最终得到小瓶内的粉色粉末。
叶苍茫望着眼前的三瓶粉色粉末,如视魔鬼,可以想象,为了这三小瓶粉末,那帮畜生祸害了多少少女。
当时地宫内的景象,以及被救众少女的惨像,直接震惊了所有在场百姓。愤怒的百姓们不但焚毁了庙宇,顺带着将沈年等一干御史砸成肉酱。
叶苍茫则将青衣庙中所得金银,尽数分给受害者家属,用于供养这些受尽苦难的少女们。
叶苍茫的声名经此一案直接被京都百姓推到青天大老爷的地步,以至于叶苍茫离去时,脚下皆是跪拜送行的百姓。
此案对于叶苍茫的收获自然还不止于此。朝堂终于通过了叶苍茫所奏,燕九为巡城令之议。百官们对叶苍茫迅速破获此案大加赞赏。朝野一片褒赞之声。
当然,也因此案,叶苍茫天书功德再增十万,可见此案罪孽之大。
叶苍茫望着三瓶粉色粉末,沉思良久。
于是写了一封信,连同一瓶粉色粉末一同封入信封,交给影无息送去天香楼,通过天香楼,寄给楼主傅青竹。
叶苍茫想,以天香楼主的见识,也许识得此物也说不定。
做完这件事后,叶苍茫目光冷然。
“杀人者恒杀之,既然大家都不按底线出牌,那么我叶苍茫又何苦坚守底线。你们不是人,小爷我更不是人。”
…………
徐家。
徐无名跪在徐家族祠已经一天一夜了。
徐无名之事,如今朝堂之上,已是人尽皆知。虽说叶苍茫已当场为众人洗脱嫌疑,但是,此处无声胜有声,无论京都之民,还是朝堂之臣,大家看右相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无数人猜测此案必是和右相逃不了干系,京都之民,早已在茶余饭后议论纷纷。悠悠之口,猛如江河。
右相徐丰憋屈无比,除了被人议论为主谋外,更是其子徐无名竟然带着一种公子小姐做出如此聚众银乐之事,而且地方竟然选的如此隐蔽,如此使人遐想之地。
右相徐丰做为大楚官员领袖,何曾如此丢过颜面。当即右相便向楚王上了辞官奏书,但是被楚王当场驳回。
楚王心中明白,徐丰倒了,必然会出来左丰,右丰,反正大楚相国之位也只会在五大家族间徘徊,谁上位都是一样。
那么,如此一个失去民心威望之人在位,也不失为一种胜利。
右相徐丰步入族祠之中。
此时的徐家族祠之中除了徐无名,还有三位白发苍苍的族老。
徐丰望着徐无名道:“畜生,你干的好事,枉为父平日里对你如此信任,甚至都已立你为徐家少主,你就是如此回报为父的。”
“孩儿糊涂!”徐无名哑这嗓音,向着徐丰磕头。
徐丰道:“给你说已蛰伏为主,你却将为父的话当成耳边风,三天时间你都忍不了,竟然做出如此不齿之事,做便做了,竟然让那世子抓了个现场,你不要脸,为父还要脸,我们徐家还要脸。”
徐无名一听,不可勉的怒气上涌,接着眼眸中竟然浮现出一丝猩红之色。
徐丰怒气冲天,道:“你怎么当时不去死,还有脸回来。”
徐无名怒气更盛,眼眸中又增加了一抹猩红,他低着头,肩头开始抖动。
徐丰骂过之后,怒道:“如今三位族老都在,我徐丰例行家主职责,今日起剥夺你徐家少主之位,你可心服?”
徐无名一听,豁然抬头,此时眼眸中早已猩红一片,面目狰狞无比。
徐丰见罢更怒,“畜生,你敢不服吗?做下如此有损家族颜面之事,你还有什么资格当得起我徐家少主。你如此不分轻重的行事,还有何面目领导我徐家下一代,你若再为少主,又有谁能服你。”
徐丰之言,若重锤般狠狠的锤击着徐无名之心,少主之位给徐无名带来太多的荣耀以及权利,忽然被剥夺,一般人谁能受得了,尤其是自幼顺风顺水成长起来的世家公子,何曾受过如此打击。
如果说以徐无名平时的心性,也许还能劝自己冷静再冷静,毕竟他是嫡子,以后再慢慢挽回父亲之心,少主之位也不是不可能恢复。但是他却被叶苍茫注射了毒药,那种毒药平日并无任何不良反应。
但是,一旦受了刺激,负面效应就会十倍百倍的放大,一旦突破理性极限,那么控制他心性的便只有浓浓的恨意。那恨意百倍的放大之后,不将施加给他恨意之人撕碎,他便会被仇恨之火活活烧死。
徐无名听罢腾地一声站了起来,眼眸中血红一片,此时他早已被“仇恨”烧的失去了理智。“老匹夫,你欺我太甚!”
徐无名闷雷般咆哮一声。
此时无论是族老还是徐丰皆被惊住了。徐丰怎么都没想到徐无名竟敢如此骂他,而且看表情竟是一副想吃了他的样子。
“畜生,你想干什么?跪下,你给我跪下!”徐丰也怒了,冲着徐无名嘶声咆哮道。
轰!徐无名大脑内,潜意识中最后一丝理性被燃烧殆尽。
“啊!”徐无名尖叫一声,眼眸中皆是野兽般的凶光。徐无名本来就有一定的武道修为,此时盛怒之下,失去理智之下,直接抄起族祠内,伸手边的一张沉香木的椅子,当场一椅子砸到了徐丰的脑门。
门里门外众人皆呆,任谁也不敢相信,徐无名竟敢向他父亲徐丰动手。
徐无名一椅砸倒徐丰,出手如风,哐哐哐地狂砸不休,顺时间徐丰便被砸的脑袋崩裂。
徐无名边砸边狂喊,“老匹夫,欺人太甚!”
一时间众人皆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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