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数名京都之民来京州府衙报案,自家的闺女,已经失踪了一日。
司政令司马允接到报案,不敢怠慢,当即询问案情,现场勘察,做好记录。
第二天,又是数名京都之民来报案,说自己的闺女忽然失踪,这天的人数直接比前一天多了一倍。司马允皱起了眉头,觉得事情很是蹊跷。
第三天,直接数十人来报案,皆是自家闺女无故失踪。司马允忽然感觉后背发凉,一定有天大的事情要发生了。
第四天,更是有百余人来京州府衙报案,还是自家闺女无故失踪。司马允懵了,事情远比他想象中要严重的多。
司马允与燕九商议案情,燕九皱眉道:“司马大人,您这两年一直在坐牢,有所不知,此事,一年前也发生过,只不过没有这一次猛烈而已。”
“什么?”司马允一惊道:“你且细细说与本官听。”
燕九道:“大约去年的这个时候,京都也陆续失踪了许多少女,前任府尹就是因为此事被罢官的。”
司马允道:“那后面查的怎样,有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燕九道:“自然没有,只不过上任府尹被罢官后,此事却忽然停止,再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案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司马允道:“那就是说,以后再没有人查过此案?”
燕九道:“这本就是无头公案,发生后,朝廷派出大量人手调查此案,京州府衙更是出动了金章捕头,黑水阁出动大量密探,都未查到任何线索。”
“为此,金章捕头黎老先生更是为此辞官赎罪。自此之后,府尹被罢,此事又怪异的再也没有复发过,哪还能有人愿意再行调查。”
司马允叹道:“如此人命关天之事,怎能说停止调查就停止调查,你们这是在纵容犯罪,你们这是草芥人命,草芥人命懂吗?”
燕九道:“大人骂的好,卑职等的确在此事上失职。只是大人,此事的确棘手啊!当时卑职也领命调查过此事,但是一丁点线索也没查到。而今复又发生此案,卑职怀疑,若不是碰巧,那此事多半就是冲着世子殿下来的。”
司马允道:“不管此案真实目的为何?都必须查明真相,你速速派遣全部的捕快,一半换上便装,在暗里排查,一半在明里排查。但凡有任何蛛丝马迹,一定第一时间来禀报本官,本官从今日起就住在府衙,随时准备调查案情。”
燕九道:“是,卑职这就去办?”
司马允又道:“如今殿下被刺,重伤在床,但殿下毕竟是府尹大人,此事太大,本官这就写一份简章派人送去世子府,此案若真是冲着殿下而来,那么,殿下理应知晓案情,如此心中也好有个准备。”
燕九道:“正该如此,唉!只希望此案是碰巧,不是冲着殿下来的。”
司马允忧心忡忡地道:“无论此案是否是冲着殿下而来,殿下此次恐怕也都要被卷进来,你我深受殿下信任,一定要为殿下分忧。”
燕九凛然道:“卑职明白,大人放心,卑职敢不尽心尽力。”
第五日,直接又有百人来府尹报案,还是少女失踪之案。至此,此案早已风一般传至京都大小角落。京都震动!
京州府衙的差役们,在司政令司马允的率领下,走上京都各条大街小巷,劝说所有京都之民,严令个个但凡有女儿的人家,在案情没有查明之前,禁止女子出门。
燕九更是明里暗里带领一众捕快,走访各处,尤其是那些可能是少女失踪第一案发点,暗中调查每一个可疑之处,可疑之人。
楚王宫。
楚王看着案基上厚厚的一叠奏折,眉头紧锁。
米苍穹道:“大王,去年发生此案如果是意外,那么今年多半是人为!”
楚王眼眸中泛着幽寒之芒,道:“不是多半是人为,是一定是人为。这些奏折,虽没有明说,但已经在暗示世子京州府尹失职了。”
米苍穹道:“世子才做府尹多久,而今又被刺,正在养伤中,这突来的大案,又是去年之案的复发,怎能算到世子头上。”
楚王道:“悠悠之口,胜于洪水猛兽,这些人既然早有准备,此事必不会就此作罢,如果寡人料想不错,接下来事态必然会一发不可收拾,而且矛头必然会指向世子。”
米苍穹道:“大王,老奴这就出动黑水阁全部的力量彻查此案,另外也要查出此案的幕后黑手,这些人,这些年真的是越发的肆无忌惮,越发的没有底线了。”
楚王幽幽一叹道:“谈何容易,别人既然做局,自然不会留下太多把柄,此案一旦短时间无法控制,那必是对世子的最大考验。”
“寡人倒是觉得司马允此人如今做的事很正确,他禁止女子出行,可以说从源头上控制了事态的进一步扩大,也就为世子赢得了回旋的时间。如今看来,此人倒是不可多得的干才啊!”
米苍穹道:“看来世子殿下识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他当初力主此人担当司政令一职,果然没有看错人啊!”
楚王道:“因此,黑水阁兵分两路,一路迅速查案,另一路帮助司马允严控京都女子出行之事。”
米苍穹道:“老奴遵旨!”
楚王再道:“关于此案从去年至今的一切情报,你迅速送一份去世子府,让世子早些有个心里准备。”
米苍穹领命退下。
…………
福王府邸。
密室中,福王与黑袍军师相对而坐。
福王叹道:“想不到这司马允倒还是个人才啊!这么快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黑袍军师道:“事情已经展开,便不是一个区区的司马允所能控制的了。属下既然敢做此局,此局便近乎于无解。司马允就算控制了第一步,那第一步早就没有多大意义了,因为接下来第二步才是关键。”
福王道:“这次你一定要成功,一定要布局完善,自从那世子回京后,你所有的局都被世子轻易所破,此子甚是邪门,且不能小看此子,掉以轻心。”
黑袍军师道:“主公请宽心,此局绝对无解,明日,属下就会点燃火焰,此火焰必会熊熊燃烧,直到烧的那世子渣都不剩,而且,即使大王能猜到此局便是为了针对世子所设,但民情汹涌之下,大王也没奈何。”
福王满面笑容地道:“那本王可就坐等你的凯旋之音了。”
黑袍军师踌躇满志:“主公只管准备庆功宴便是!”
“哈哈!一定包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