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衙役通力合作,一箱箱的税银开始被抬到府库门口。暗道口内,自有数名接应的黑衣人。
不多时,十余箱税银已通过暗道口传送至暗道下方。暗道下方,竟然是一辆辆的手推车,专门负责运输库银。可见这些人准备之充足。
十多辆手推车载着一箱箱库银去后,府库内,众衙役与黑衣人继续搬运税银,又是十多箱税银被搬运至暗道内。
最后,许还山指挥着数名黑衣人将熊破道也抬入暗道内,只听那数名黑衣人抱怨道:“奶奶的,这浑人到底有多重啊!”
余下两名衙役,众人皆都下入地道中,地道内,数名黑衣人开始修补地道口,那方泥土竟然又被顶了上去,接着,下方垫上砖石,而后夯土将那一节地道口赌实,这样即使有人在上面查探,也断然不会发现下方的端倪。
府库内,余下的两名衙役,开始清扫府库内的痕迹,重点自然是门口的那两张石板,一定得严丝合缝,并且缝隙内用尘土填充,使人发觉不了曾被移动的痕迹。
这两名衙役做完这些事后,两人对视一眼,消无声息的走出府库,而后将府库之门虚关好,悄悄溜到自己的当值之处,开始一如既往地打着瞌睡。
地道内,所有的税银皆被运走,包括熊破道。
不多时,终于到了地道的另一端出口。
所有税银,包括熊破道皆被搬运出地道口。地道的这端出口竟然在一间颇为大气的厅堂内。显然是一家大户人家的府邸。
众人将地道口封严实之后,这次松了一口气。这时,有几名衙役终于按捺不住了,打开一箱税银,眼睛开始放光。
只见那箱内一锭锭的银元宝整齐的码放,每个银元宝都是五十两重,而且底部都有京州府库税银几个字。
这些税银在收入府库装箱前,大多是零散的碎银,毕竟都是收自各处的税收,银两规则自然不一。而后经过京州府衙专门的熔炼,方才形成一块块的,形状级重量都相同的库存税银,这样更有利于内部核算,看管,及与户部交接。
若都是些零散的银两,第一,核算起来极难,因为数量太过庞大,第二,看守仓储的衙役随手盗取一点,也不是难事,不利于看管,更不利于清查。
历朝历代都有过仓储衙役盗取库银的事例,而且屡禁不止,其手段更是五花八门,比如用油浸泡银块,而后塞入菊门,等等手段,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这些人做不到。等到户部收缴清查之时,官老爷们自然是目瞪口呆,只有被锁上夹板问罪了。
因此熔炼税银到了最后,几乎成了行规,第一极易清查,第二,银块很大,肯定不容易盗取,你往菊门里是一块试试……。
那几名衙役道:“许大人,这些都是我们的吗?”
许还山道:“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了,上峰说了,这些银子你们所有参与的人分一半,另一半归我们这些老爷们。”
这些人中,衙役只有五名,皆是许还山的绝对亲信,此地留有三名,其余两名留在了府衙内,清理后续事宜。
其余还有十余人,这些人皆是来自各处主谋的亲信,毕竟这么大一堆银子放着,不派出些自己人,哪能放心。
分配方案其实早就拟定好了,但此番说出,众人还是满眼的光芒,因为,此次他们运出的税银,可不是五万两,而是十万两,既然是最后一次,那么自然要吃个饱。
“哈哈!谢过许大人,有了这些银两,即使隐姓埋名一生也足够了。”
许还山道:“命是自己的,他们十人还好说,毕竟谁也不认识,但你们三人就不一样了。
那三名衙役道:“大人放心,我们晓得,这银子该怎么花,我们自然心中有数,断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况且,即使犯事了,之前不是说好了么?我们都是被这位熊大人指使的。”
许还山道:“嗯!知道就好,尽管如此,本大人还是不放心呐!”
三人脸色一变。“大人这是何意?”
这时,嗤嗤嗤,三柄利剑从三名衙役胸口透出,三人惨叫一声,“许还山,你……”随即倒地而亡。
许还山幽幽地道:“这次的事是多么的重大,岂会留下你们这些明面上的活口。”
另一端,府衙内。
那两位正在打瞌睡的衙役装睡了半天,忽然睁开眼睛,二人对视一眼,然后悄无声息的打开府衙后面,而后溜走。
原来,两人的身份,本来就是给府衙看后门的。
这两人,溜走后,来到一个小巷口,学了两声猫叫,而后,小巷内,也传出两声猫叫,两人一喜,跑了进去。
迎面是两个黑衣人。这两名衙役道:“事已办妥。两名黑衣人点点头,快走,大人已等候多时了。
两名衙役刚一转身,两柄利剑透胸而过,同时两人的口也被堵住,两人愣是没发出丝毫声音。
这两名衙役眼目瞪圆,死不瞑目。
那两名黑衣人一击得手,静等在暗中许久,其中一位道,“走吧,那世子的人到现在没反应,应该不是世子布下的暗手。”
另一名黑衣人点点头,两人迅速离去。同一时刻,府衙内的某处,叶苍茫的两名留守府衙的亲兵,正在呼呼大睡,二人在睡梦中,翻了个身,继续大睡,丝毫没有察觉今夜的任何异常之处。
许还山所在的府邸内,两名黑衣人归来,“大人,已经解决了,府衙内也没有任何动静,看来世子那两名留守的亲兵,也只是留守而已。”
许还山道:“如此便无事了。”
其中一名黑衣人道:“大人,现在怎么办?”
许还山道:“等,等到明日天亮,整个王都肯定会天翻地覆。”
一名黑衣人道:“大人真的高明啊!这地道口即使被发觉,他们也只会查到另一端,而另一端的出口,竟然是一口废弃的枯井,那枯井的出口则是一处废弃的宅院。”
另一名则道:“那废弃的宅院,谁能想到早被人买下,而买下宅院之人从来就不知道他竟然在京州有这么一处小小的宅院,即便查到那人,那人只怕也会冤死。”
许还山道:“此事筹划多年,自然一切都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