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宫,早朝。
禁军统领萧远弹劾原禁军统领胡博安:
虚报禁军盔甲损耗数量,而后通过瞒天过海之手段行盗卖之事。
御史台数十位御史弹劾胡博安:
狼子野心,通蛮卖国,欺压良善,中饱私囊,欺瞒上官……。
兵部侍郎弹劾禁军统领萧远疏忽不查,致使胡博安行盗卖之实。
萧远当廷认罪……。
楚王大怒:盔甲都卖到蛮族了,可叹我大楚数十万将士浴血边关,将毁于此獠呼?
刑部,兵部,黑水阁速速组成联合调查组,彻查此事,无论牵扯何人,绝不姑息。
…………
京州府衙。
叶苍茫:“哎呀!竟有此事,胡博安此人看起来面色很善啊!怎么竟然如此糊涂,私藏盔甲,这可是大罪啊!不行,本世子得上一份乞罪书,这胡博安可是本世子的手下,本世子御下不严,愧对朝廷啊!”
叶苍茫叹息一番,连忙去写乞罪书。
诸葛云听着叶苍茫在主座之上一阵叫嚷,脑门直流汗:这胡大人就在府衙闪了一下面,然后就栽了,之前葛大人连面都没闪过,也栽了……。
…………
夜,刑部大牢。
胡博安对着一名刑部主事大声乞求道:“大人,下官冤枉啊!”
那刑部主事道:“你冤不冤自己不清楚吗?你说你想弄银子,这本官理解,但你怎么敢将手伸到盔甲上,不知道那是灭族的大罪吗?”
胡博安道:“下官承认下官是盗卖盔甲,但是……”
“等等,”那刑部主事道:“记下来,胡博安承认他盗卖盔甲。”
胡博安:“……”
胡博安道:“大人,下官是盗卖盔甲,可这事不是下官一个人干得,是下官与萧远一块干得。”
刑部主事道:“萧远也参与了此事?”
胡博安道:“他何止参与了,本就是他怂恿下官干得,他才是主谋!”
刑部主事道:“你说萧远是主谋,可有证据?”
胡博安道:“朱老板,只要抓住了朱老板,他知道此事!”
刑部主事道:“你说的朱老板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家住何处,本官这就派人去抓。”
胡博安忽然似有所悟,喃喃地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萧远肯定早已通知了朱老板,朱老板肯定早就逃了。”
刑部主事道:“那就是没有证据了?”
胡博安一愣,忽然道:“大人,求大人给下官指条明路,下官如何才能活下来。”
刑部主事道:“盗卖盔甲,通敌资蛮,无论哪条都是灭门的死罪,胡大人想什么呢?莫非以为我大楚的法令是摆设。”
胡博安脸色一阵苍白,忽然叫道:“福王,大人,下官要见福王!”
那刑部主事面色一冷:“你说什么?”
胡博安道:“下官可是福王的人啊!福王一定会救下官的……”
“住口!”那刑部主事喝道:“污蔑王族,罪加一等!来人,掌嘴!”
一名牢役上前对着胡博安左右开弓,啪啪啪的开始掌嘴。胡博安的牙齿瞬间被抽落数颗。
掌嘴完毕,胡博安早已是一脸的血迹。
那刑部主事叹道:“原以为胡大人是聪明人,没想到胡大人竟如此的糊涂!”
胡博安抬头,此时胡博安已然有所悟,但却眼神中满是浓浓的不甘。
刑部主事道:“敢做就要敢当,此事既然已经从你处被拆开,你一个人认了不就完了,非要乱咬一通。”
胡博安道:“我不服,我不服,为何我要死,而那萧远却逍遥法外。”
刑部主事叹道:“此事一出,大王震怒,下令刑部,兵部,黑水阁组成联合调查组彻查此事,三部官员的人选今天就会出来,明日就会当堂审你,你以为你还能活吗?
胡博安满脸的绝望,进而更是浓浓的怨恨。
那刑部主事悠悠地道:“大人既然早晚得死,那么只有送大人早些上路了。”
胡博安一听,如遭雷击,“你们,你们竟然要草菅人命……”
那刑部主事道:“我们怎么会草菅人命,分明是大人自知罪孽深重,无颜苟活,而后大彻大悟,以死赎罪!”
胡博安满脸的绝望与乞求,“大人,我不想死,求求大人,帮忙通知下家父吧!”
那刑部主事叹道:“晚了,明日联合调查组便会到,无论谁也救不了你了。本官想,令尊也不想看到你胡言乱语吧!”
胡博安彻底绝望了。
那刑部主事道:“胡大人,好好享受些酒菜吧!明日一早,大人就要上路了,看,本官可是很讲情面的,让大人可以多在人世间停留几个时辰。”
这时,有牢役端来了酒菜,胡博安一看,大惊道:“我不吃,我不吃,有毒,有毒的,你们要害我。”
那刑部主事叹道:“没毒的,唉,大人呐,本官很是纳闷,你这些年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第二天,依然是刑部大牢。
清晨的一丝光亮从天窗射下,胡博安睁开眼睛,满脸的恐慌与绝望。
这时,一条人影走了进来。
“胡兄,别来无恙啊!”
胡博安一见此人,目眦欲裂,“萧远……”
胡博安疯狂的扑来,只是被铁链锁着手脚,只能凭空无助的咆哮。
胡博安道:“你为何要害我,为何啊!”
萧远叹道:“听说你去京州府衙当值的第一天,世子殿下给了一张字条,上面写了一个三字,你如今想明白了没?”
胡博安一愣,“难道你知道那是何意?”
萧远道:“世子仁慈,让你做个明白鬼,提醒一下你,今天是你去府衙报到的第几天?”
胡博安一愣:“三……”
萧远摇头道:“如今总该明白那个三字的含义了吧!”
胡博安骇然,“世子的意思是我活不过三天。”
萧远道:“你总算想明白了!”
胡博安道:“为啥啊!我与世子殿下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害我。”
萧远道:“你为何要去京州府衙任职!”
胡博安楞楞地道:“分明是被调去的啊!本将在禁军做的好好的。”
萧远道:“还有呢?难道你去府衙任职就没有其他目的?”
胡博安一愣,“福王,你是说……”
萧远点点头,“你总算想通了,你去针对世子,世子一脚踢开你,也是人之常情!嗯!只是世子这一脚踢的有些猛,世子让我对你表示歉意!”
“……”胡博安道:“可是我并没有想要谋害世子的意思啊!”
萧远道:“那只是时间未到而已,高层之间的博弈,稍有差池便会万劫不复,难道只准你去监视世子,世子便不能向你出手。胡博安啊胡博安,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卷入王族之间的争斗,这下好了,人家微微活动了下筋骨,你就万劫不复了。”
胡博安楞了,他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是因此而栽倒的。
萧远道:“胡兄,安心上路吧!来世聪明些,别再被人当刀使。此番,我也要被调出京都去边关了,那里应该会安全些。”
…………
福王府邸。
福王怒视着黑袍军师道:“这是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竟然是我的人活不过三天之意。”
黑袍军师道:“属下也没想到那世子竟然如此的果决,如此的狠毒。”
福王道:“别以为本王是好惹的,你给那孽子准备的手段呢?都统统给本王使出来。”
黑袍军师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福王道:“还有,让我们的人都安分点,别再捅出篓子,给那世子抓到把柄。”
楚王宫。
楚王拿出那张写有三的字条,苦笑着摇了摇头,而后放在蜡烛之上,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