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付雁兰有越哭越伤心的架势,张长生只好弱弱地来了一句话:“你们认识我对吧?那我叫什么名字?”
母女两人皆抬头看他,眼睛里都是“原来你会说话啊”的意味。
张长生现在脸皮可厚了,反正他现在是个失忆了的傻子,羞愧和不好意思是什么,他不知道啊。
因为张长生的疑惑和真诚真的是肉眼可见,付雁兰止住泪水,耐心回答:“你叫张长生,我们两以前是一个学校的校友,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看着张长生点了点头,付雁兰心内叹气,罢了,人都死了,现在来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说着又想抹泪,“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你还活着,所以你在下边也没人祭祀,一定过得很艰难,以前的事情咱们不说了。
现在你能找来,还知道来接我们母女,也算是有心了,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就好。”
付彤彤跟着点头,感觉现在的心情好了很多,至少当年死鬼老爸不是不要她们,而是把什么都忘记了。
但是都这样了,他还是记得要找自己的媳妇,这样看起来已经很好了,就是付彤彤还有一个疑问。
“爸,做了鬼除了能飞,还能干什么?能不能飞天遁地,上山下海?能不能变身红衣厉鬼取人性命?”
付彤彤已经有些放飞自我,反正就要做鬼了,先找死鬼老爸打听清楚,以后她也能做一只快乐的鬼。
要是再厉害些,她一定要像电视剧里那样,对陈思诺说“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然后她一定要让陈思诺过得不安生,才能消她心头的气。
问题才问完,付彤彤就看到旁边的男人瞬间捂着自己的胸口,然后很高兴很高兴的看着她。
接着就认真思考了下才回答她的问题,声音比刚才温柔了许多,还带着一些小雀跃。
“按理来说,灵气充足时期,要是有鬼修功法,你说的那种情况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现在才是灵气复苏时刻,条件应当是不够的。
还有我、我能问问你叫什么名字吗?你两次叫我‘爸爸’,我的心就跳得很快、很高兴。”
“我叫付彤彤,妈妈叫付雁兰,你可以叫我彤彤,所以说咱们是父女连心,我一叫你你心就跳的,额,心?心跳?死了做鬼还有心跳?”
“死了应当是没有的,我还没死过,等着什么时候我死了要是能告诉你答案的话,我一定告诉你,好不好?”
母女两人都诧异抬头,什么意思?
意思是刚才她们说这么多都想错了,人根本没死,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怎么解释?
她们已经快濒死了?
产生幻觉?
还没等她们想通,就撞在了车上。
陈思诺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而她们俩忙着跟张长生说话,已经全然忘记了现在的情况。
再然后让她们怀疑人生的一幕出现了。
原来是刚才有救命声,张长生听到声音一下子就跳上小树枝飞快的飞远了,而小道士们留下来解决丧尸,这才来晚了。
等他们追上来的时候就看到张长生跟在一辆车的侧后方,好像在跟人说着什么。
而他们慢慢聚过来的时候,车子也慢慢停了下来,他们以为车上的人和长生哥是认识的,路过的时候还一一跟车里的人点头致意。
殊不知他们这样的举动让在车里的陈思诺和情人吓得半死。
虽然没感觉到这些人的恶意,但是他们在天上飞,让陈思诺两人不敢随意动弹。
即使他们把车窗关得死死的,陈思诺身边还有一把菜刀,可是未知的才是让人恐惧的,他们只好停下车来,看这些人想要干什么。
谁知道这些人径直飞向车的尾部,难道是付雁兰认识他们?
这个时候的陈思诺难得和付雁兰母女的脑洞在了同一个频道上,以为是那母女俩快要死了,这些人都是来接母女俩的,就更不敢动了。
付雁兰母女俩看到不止张长生飞在半空,还有这么多穿着道袍的人也飞在半空中,震惊得失去言语。
“长生哥,这是、嫂子?”
面对来人的询问,张长生捂着胸口点了点头。
“应该是,我就记得我媳妇身上香香甜甜的,她身上也香香甜甜的,还有这是我的孩子,她叫‘爸’的时候,我心跳得很快很高兴。
不过我差点又忘记了,我有办法确定是不是。”
想着张长生抬起掌心,掌心中出现金色的光芒,接着手一挥,绑着母女两人的绳子就断开来。
随后张长生小心翼翼地飞到付彤彤和付雁兰两人中间,犹豫了半天才开口:“我要你们的一滴血,行不行?我保证不会很疼的。”
母女两人愣愣点头,看着自己手上空空的,只剩下绳子勒过的红痕还在有些回不过神来。
张长生在母女两人的指间划了一下,随后另一只手又凝聚出绿色的光芒,在伤口上一抹,伤口就奇迹般的愈合了。
而两滴血稳稳的待在半空中,她们看着张长生又在自己手上划了一下,半空中就有三滴血漂浮着。
张长生做了一个很复杂的手势,随后他们就看到三滴血竟在慢慢融合,随后两滴血在上,一滴血在下,三滴血之间还有淡淡的红线牵连着。
这个时候的张长生才跳下树枝,站到付雁兰的面前,双手想上前抱人,然后又小心翼翼看着付雁兰的脸色,迟疑片刻后又把手放下。
两只手背在身后,低着头,只能让付雁兰看到一个梳着小揪揪的头顶,还有那微红的耳朵。
周围的小道士好像吃到了什么大瓜,纷纷捂着眼睛,咧着嘴笑,期间还发出“嘿嘿嘿嘿嘿”和“嘻嘻嘻嘻嘻”的声音。
低着头的张长生哪看到,那些小道士明面上捂着眼睛了,但是那手指缝的宽度都够放好几只眼睛的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的付雁兰好像回到了十八年前的那一天。
她约张长生出来,想说要对人负责的事情,当时的张长生也是这般,低着个头不说话,露出一个发顶给她,脚还在地上来回搓灰。
最后也没说同意她负责,还是不同意她负责,但她那会觉得张长生是想让她负责的。
因为那微红的耳朵和当时那片刻的悸动,所以她才想着等人二十年。
想不到她当时还真的想对了,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年轻脸上没有什么改变,害羞起来还是一样的表现,而她已经有些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