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掌柜和向掌柜也没想到这屁股都还没落在座位上，张长生就直接质问他们俩。
陈掌柜有一瞬间的慌乱，还是旁边的向掌柜一把拉住他的手，使劲把他拉着一起坐到座位上。
陈掌柜看向掌柜一脸的镇定自若，心也跟着放下来，这张少爷应该只是诈他们的，要是早有证据，等待他们的就不是在酒楼里询问。
而是直接让官兵上铺子抓他们，想到这些，陈掌柜脸上又恢复了先前那笑眯眯的样子，感受到向掌柜掐了他一下。
“少爷说的是账本上的哪处？少爷是念圣贤书的人，账本这个东西应该还不是很熟悉，陈某今天就厚着脸皮指教一下少爷，毕竟我和向掌柜这么多年一直安分守己的。”
张长生嘴角轻扯，这两个人是把他当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还是把他当做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傻书生？
很可惜，他既不傻也不楞。
“陈掌柜，账本的事我既然敢说出来，就已经是心中有数的了，今天把你们所有掌柜都聚集在这酒楼里，也是顾忌着您二位跟着我娘亲许久的情面。
所以陈掌柜或者向掌柜现在能好好跟我和我娘亲解释一下了吗？这在座的掌柜也不是谁都一点小问题都没有的，但我说了那是小问题。
我和我娘都看出来了，只是还在我们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只是您二位的问题可就不是那么小了，想必您二位也不想闹到官兵直接上门捉拿那样难看。”
张长生说完就端起面前的茶壶给张王氏苏念晚都倒了一杯茶，最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哉悠哉喝了起来。
刚刚他看见要不是张王氏拉住了苏念晚，小姑娘就要站起来跟陈、向二人争论，现在脸都还是气鼓鼓的，他给倒茶了脸色才好些。
听到张长生说其他人也有小问题，其他人这个时候都不敢说话了，只觉得有些羞臊，想当年他们也是下定决心要为张王氏好好赚钱的。
怎么能因为看了陈掌柜和向掌柜的作为以后也跟着有样学样，所幸他们的问题也是才开始不久，以后还能补救。
而且看东家母子俩的意思是，他们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可以不追究，陈掌柜和向掌柜要是交代好了，也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一时刻，除了陈掌柜和向掌柜以外的人都想着现在这么仁心厚道的东家很难找了，事少、对他们也好，以后他们一定好好做事。
向掌柜还是低着头不说话，只是紧紧掐着陈掌柜的手不放。
因为有向掌柜的“心理加持”，陈掌柜还是不以为然。
“少爷说哪里的话，我和向掌柜真不是那样的人，当年要不是夫人，我们都得回村里讨生活，所以我们是不会做那对不起夫人的事情的。
账本上有出处，也可能是店里面在忙的时候，我们写错了，少爷您指出来，我们可以解释的，我老陈担保一定没有问题的，是吧，老向？”
张长生抬头看了看天色，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而且两人一直没变的态度，左不过就是欺负他们“孤儿寡母”没有证据。
只要陈、向两人抵死不认，他们母子俩就拿人家没有办法。
张长生深深叹气，“看来陈、向二位掌柜是打算不配合了，以前的情面在您二位眼里和心里就不值什么钱，那也别怪我了。”
说完张长生直接把茶杯砸到了窗户边上，“哐当”几声，旁边雅间的门先打开，接着他们这间雅间的门也被踹开来。
“张少爷，您说的是哪两人，兄弟们保证帮您办得妥妥当当的！”
“对！办他！”
周围呼啦啦多了那么拿着刀的人，掌柜们都有些慌乱，听见领头之人叫了张长生，还点名问了是哪两人，他们才安抚着自己的小心脏，乖乖坐在原位不动。
陈掌柜一下子傻眼了，赶紧去看向掌柜，谁知道这个时候向掌柜放开了陈掌柜的手。
“噗通！”
“少爷，老向我糊涂，那些事情都是老陈让我干的，他撞破了我去花楼寻欢，所以就拿这件事情要挟我，要是不配合他，他就让老向我妻离子散。
少爷，是，老向有罪，但是这真的都是老陈的主意，我只能算作从犯，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少爷您就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少爷！”
众掌柜看着泪涕横流的向掌柜，一时间都把目光投向了陈掌柜。
陈掌柜感受着众人眼光的洗礼，嘴巴张得老大，气喘如牛，伸手指着向掌柜的手都在发抖，但好像气得狠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张长生对官兵领头的那人耳语了几句，那人手一挥，身后拿刀的人直接上前把陈掌柜和向掌柜扭绑了起来。
陈掌柜好像认命般，被人扭绑起来，丝毫没有动作任人动作，只是脸色充斥着浓浓的悔恨。
向掌柜被绑起来，见张长生三人无动于衷，于是大声喊叫了起来：“冤枉啊！我冤枉啊！我在你们家铺面勤勤恳恳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现在这是用不到我了，一点小错就想要了我的命！你们张家真是好狠的心啊！大家快来给我评评理啊！不想要我了，直接告诉我，我可以自己走，求求你们饶我一命吧！”
等看见周围有人出来看热闹了，向掌柜更是挣扎着跪了下去，朝张长生他们的方向“邦邦邦”磕起头。
周围不知道实情的人都在对着张长生他们这边指指点点。
张王氏和苏念晚都有些急了，苏念晚看着慌乱的张王氏，气得咬牙撸袖子，一拍桌子想起身去撕了向掌柜的嘴。
袖子撸到一半，被一只骨骼分明、手指纤长的手按住了，接着头又被人揉了揉，那个在她心里最好听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乖，这样的人用不着你动手，还有小姑娘家家的，不要老生气，生气不漂亮，好好陪着我娘，有我在呢，等我去书院了，你再这样，知道吗？”
苏念晚感受着手上和头上的温度，有些脸热，纳纳点头，拉着张王氏的手，两人紧盯着张长生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