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指尖碰到桃花,有花瓣掉落,嬴华跟着娇娘的脚步,娇娘赏花,他赏娇娘,竟不看路,一头撞到树上去。
娇娘掩嘴一笑,嬴华对她干笑两声,娇娘甩了下帕子,道:“王爷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在这陪娇娘赏花。”哀怨一声,“这要是我家王爷,可没这个闲工夫,他只会觉得赏花无趣。”
嬴华道:“他哪懂得欣赏?”又轻佻道:“也不懂得欣赏美人,本王若是他,必然日日陪着娇娘,花前月下,岂不快哉。”
娇娘听他叫自己闺名,心头恼怒,她眼珠一转,折下一支桃花,伤感道:“可惜娇娘嫁的不是王爷你,王爷可知娇娘心里有多苦闷。”
嬴华心中大动,由不得往前凑了一凑,“你若是闷,我可天天陪你。”
娇娘心中厌烦,又挤出笑脸,不动声色的躲开他的亲近,一面往前走,一面侧目觑看他,“祺王开什么玩笑,你家中娇妻美妾成群,陪她们还不够,哪有闲心陪我解闷。”
嬴华几步走上前来,在娇娘面前表明心志,“她们怎可和娇娘相比?娇娘在本王心中胜旁人无数。”说着就来摸娇娘的手,被清欢一掌打开,他看看清欢,正要发怒,娇娘嗔道:“放尊重些,被人看到,你我都不好过。”
这宜喜宜嗔的模样嬴华看在眼中,心里抓耳挠腮的难受,只想立时就抱在怀里亲近一番,方能泄了心头这股火。
“娇娘,你想让本王怎样?”
娇娘心中轻蔑,装作思忖一会儿,然后道:“今晚三更时分,你在瑞王府后门等我。”
嬴华一听,喜出望外,“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若是不信,大可不来。”娇娘听有脚步声靠近,道:“有人来了,我不和你说了。”刚要离开,又一顿,将桃花扔给他,“拿着这支花,我就能看到你。”含媚的眼眸在他脸上狠狠一勾,说罢,提裙离开。
嬴华只觉得那一眼就像是被闪电打中,浑身上下麻酥酥的,心下更痒,只盼着这一天早点过去,早点到半夜。
到前院葫芦门处,清欢问娇娘,“主子,您还真——”
娇娘横她一眼,她是那种人吗?她冷声一哼,手紧紧攥起,“这个好色之徒,我总要好好教训他一次。”
到了晚间,嬴华果然赴约,他怀中激动而期待的心情去赴约,但没想到接下来等待他的并不是娇娘,而是瑞王府的棍棒。
此时是二月下旬,晚上还有些冷,他等在后门许久,冻得浑身直哆嗦。
为掩人耳目,他让人将马车停在正街上,又怕节外生枝,不许任何人跟着。
已过了三更,却仍旧不见有人来开门,嬴华等的焦急,又唯恐是娇娘被什么事耽搁,想了想,还是先回去,等他日再来。
可一看手中的桃花,便想起娇娘那张面若桃花的脸,以及婀娜多姿的身姿,又不舍得离去。
几番心里斗争,终究还是想再等一等。
这时,只听铁门里有窸窣的脚步声,他心下一喜,忙朝着门走进几步,见门慢慢被打开,黑黢黢的来了一个人,他更是欢喜,也没等看清那人是谁,就抱了上去,又亲又啃,“娇娘,你终于来了,本王等的好苦啊。”
听却抱着的人发出一声尖叫,“来人啊,有贼!”
忽而灯火一亮,嬴华这才看清楚怀里的人并不是娇娘,而是一个年有半百的老婆子,吓得他赶紧松手。
接着家丁呼啸而出,人人手持木棒,为首的家丁膀大腰圆,足有八尺来高,如一座行走的山一般,“哪里来的贼,竟敢在瑞王府闹事!”
嬴华见事情不对,脑中第一个反应就是跑,当下就要溜,但还没等跑几步,就被拎着后脖领子揪了回来。
“还想跑?拿绳子来,把他绑了去见王爷。”
“你们敢!”嬴彻原是不想让人认出他,但一听要把他绑了见嬴彻,于是亮明身份,“我是祺王。”
家丁嗤之以鼻,“小子,你胆子倒不小,还敢冒充祺王!祺王是天家贵胄,怎会像你一样偷偷摸摸跑到瑞王府的后门。”
嬴华只觉得瑞王府的人都是笨蛋,愤怒道:“本王真的是祺王,不信你们带本王去见你们王爷,一切就可分晓。”
“就你也想见我们王爷?”膀大腰圆的家丁对着地上狠狠“呸”了一口,“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对我们王爷图谋不轨,我若是带你去见王爷,岂不是上了你的当!”
“蠢货!”嬴彻见他顽固不化,气的骂人。
家丁最恨别人说他蠢,顿时大怒,“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在此张狂,来人,给我狠狠的打!”
说着六七个家丁一拥而上,一顿拳打脚踹,嬴华抱头大叫,“我真是祺王啊,我真是祺王。”
“住手。”就在嬴华被打的快晕过去的时候,王占走出门外,后面是嬴彻和娇娘,众人一见,忙跪地请安。
嬴彻目光淡淡的扫在被打得不成样子的嬴华身上,忍住笑意,“怎么回事?”
膀大腰圆的家丁回道:“这人偷偷跑到咱们王府门口,还对林婆子轻薄,奴才看他不像好人,恐会对王爷不利,正在审问他。”
“三弟,是我。”嬴华痛楚难忍,哑着声音喊道。
家丁喝道:“还敢冒充祺王!”
嬴彻挥一挥手,示意他别说话,然后往前走了几步,仔细辨认了一番,恍然道:“这不是大哥吗?”斥道:“混账东西,连祺王都不认识了吗?快,扶着祺王起来。”
话音一落,几个家丁连忙将嬴华扶起来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嬴华嘴角渗血,眼角淤青,一只眼角肿的眼皮都缝合起来。
嬴彻捂了捂嘴,抑制住笑意,道:“大哥怎么会深夜到我这后门来,也不怪我这家丁认不出来,这谁能想到堂堂王爷会来这哪。”
嬴华哪敢让嬴彻知道他是来和娇娘私会,于是随口编了个借口,“我就是睡不着觉,不知不觉走到这了。”他摸了摸眼角,火辣辣的疼,“行了,我也困了,这就回去。”说毕,赶紧去了,就怕嬴彻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