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闻人正德那不似说笑的眼神，沈轻言也渐渐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
思索再三之后，对着闻人正德问了这样一句话。
“此事，与谁犯的？”
闻人正德见状立刻明白沈轻言会错了意：“跟她本身没什么关系，主要是一些妖族辛密。”
“三十六王族的老家伙们被你杀了个干净，在想找知情人，除了她我一时半会想不到别人。”
听闻人正德这话，沈轻言这才放下心来，没有多言，只是随手一刀斩破虚空，伸手向着虚空深处抓去。
下一刻，睡眼朦胧的灵萌萌便被沈轻言单手从虚空中拎了出来。
“唔...干什么，人家还没睡够嘛...”
此刻的灵萌萌身着粉色长衣，抱着一个比自己还要大上整整一圈的布偶，含糊不清的呓语。
“有事就找沈坏蛋去，本姑娘造的孽他都接了...呼呼...”
眼瞅着刚开口说了没几句，灵萌萌便再度打算返回了梦境之中。
只不过还不等她睡着，沈轻言从路边抓了一把积雪，随手扔到她的怀中。
下一刻，刺耳的尖叫声随之响起，灵萌萌还未睁眼，反倒是率先骂骂咧咧的起身。
“啊！！！冷死了！沈坏蛋！本姑娘与你势不两立！”
灵萌萌对着沈轻言吵了还没两句，突然发现了身旁闻人正德的存在。
紧接着一溜烟便躲到了沈轻言身后，扒着沈轻言的胳膊，满脸警惕的注视着闻人正德。
“喂喂喂，本姑娘可警告你啊，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妖也都是沈坏蛋杀的，跟本姑娘一点关系也没有！”
“姬素渔还欠本姑娘一个天大的人情，花语云初是姬素渔的妹妹，你要是敢动我就是忘恩负义。”
“而且我还是北境住妖域的头号细作，在北妖之战刚刚开始的时候就是了。”
“要不是我配合，当初北妖之战北境不可能只死那么一点点人，本姑娘是功臣，大大的功臣，你要动我就是数典忘祖。”
听着林萌萌的毫无底气的威胁，闻人正德和沈轻言同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还有你威胁人的时候能不能表现的稍微硬气一点，哪怕稍微一点呢。
好歹也是当年剑典前十的存在，至于那么怕死吗？
不过灵萌萌可不管你那些，如今妖域崩灭，三十六王族九境在沈轻言的剑下死伤殆尽，什么妖帝不妖帝的已成过往云烟。
她现在单纯就是沈坏蛋的本命灵兽兼侍女，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好死不如赖活着，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闻人正德剑下。
当年她还九境巅峰的时候就不是闻人正德的对手。
时过境迁，眨眼间七年过去，她好不容易重回九境，天知道这家伙会强成什么样子？
当然了，灵萌萌所谓侍女其实是名义上的。
实际上灵萌萌纯在镇北王府当大爷，倚仗着沈轻言本命灵兽的身份，动不动就殴打鱼龙卫，导致鱼龙离家出走。
“本座问你，对于姜遨宇可知多少？”
灵萌萌一愣：“姜卿？”
闻人正德点点头：“没错，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包括他的过往与所有生平。”
对于闻人正德的问题，灵萌萌表现的殊为不解。
毕竟姜遨宇可是个世间知名的老东西了，造化灵鹿的特性使得其寿同天地，有万法不沾己身之能。
这样一个活了上百万年的老家伙，怎么可能有人清楚他的生平。
“同姜卿相比，我尚且年幼，只知道其近万年来的大致生平。”
对于这姜遨宇的生平，灵萌萌没有丝毫隐瞒，毕竟就算隐瞒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以闻人正德现在的实力，他大可直接跑到天一道宗门口，一剑劈碎天一道宗山门然后进去硬把姜遨宇抓出来逼问。
在这件事上，自己讲述与姜遨宇亲自讲述没有任何区别，还不如从实招来。
但其实姜遨宇这个家伙十分无聊，近万年来的所有生平无非就是找找机缘、做做机缘、送送机缘一类。
基本上所有行为举止都围绕着机缘二字，灵萌萌甚至怀疑过，这就是他寿同天地的终极奥义。
都知道造化灵鹿代天道行走人间，那么很可能姜遨宇满世界乱搞机缘的行为就是他能够坐拥有天地同寿的根本。
当然了，这些对于灵萌萌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因为灵族本身的寿元也早就达到了一种极为夸张的地步。
再加上以她妖神之子的资质，突破十境是早晚的问题，所以根本不会为寿元发愁。
听着灵萌萌喋喋不休讲述着姜傲宇近些年来的生平，闻人正德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直接拍死这个聒噪的家伙。
他要听的是重点，重点啊，才不是这些个毫无意义的狗屁流水账。
闻人正德一抬手打断了灵萌萌的发言，同时无比认真的说道。
“在一炷香之内，如果你不能提供给我任何有效情报，我可能会直接去把姜遨宇宰了。”
听到闻人正德准备对姜遨宇痛下杀手，原本还在借机恶心闻人正德的灵萌萌顿时神色一凛。
灵萌萌双眼微眯，霎时间，来自妖族女帝的气势展露无遗。
“他到底，做了什么？”
面对灵萌萌的追问，闻人正德摇了摇头，面色平淡无波：“没什么，只是感觉他不太对劲。”
灵萌萌眼帘微低，看不清其中神采，语气莫名。
“也就是说，你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就打算对己方战友痛下杀手？”
闻人正德没有丝毫忌讳的点点头。
“没错。”
“凭什么？”
“凭我够强。”
“强者肆意屠戮弱者，不论掌中仙盟还是南国北境都没这个道理，圣犬会更不是摆设。”
伴随着灵萌萌的据理力争，闻人正德突然摆摆手，打断了灵萌萌的发言。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魔道做事，只讲实力，不讲道理。”
灵萌萌：！！！
没有在意灵萌萌惊骇的表情，闻人正德十指交叠，语气没有丝毫波动的对着她说道。
“两个选择，要么给我情报，要么...替他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