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路行死了?
近月楼中一片寂静,没有一丝声息。天籁 小说ww『w. .
哪怕是强如王瑾凝、楼少游一流,都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想不通刚才生的一切。
明明唐路行都要打中苏景了,可苏景却突然反败为胜,将之一剑刺死。
是真正的突然,没有一丝征兆。
至于刚才那一剑,就是简简单单,直来直去,没有一点花哨,毫无变化,也没有勾连天地,展现出浩大的景象。
除了那耀眼的光芒,唯一的特点便是快!
极快,到了一种极致,出了文字的描述,无法言喻,甚至是出了人的思维。
而且还是在唐路行那简单粗糙的“领域”之中。
也许旁人不懂,但苏景却是心知肚明,两世人生的悲喜离合,尽在这一剑当中演绎,又岂能不快?
他束手而立,感到了无比的轻松,仿佛背负了许久的枷锁,一朝放下。
方才那一剑“断前尘”,不止彻底将第一世那落魄剑客的执念彻底斩断,甚至还无意间勾连起了这具分身原主“李愚”的记忆,将其种种执着、爱恨、悲喜,一并斩之。
这属于意外之喜,让苏景对这具分身的掌握又加强了一分,越来越接近完美无瑕。
苏景甚至还怀疑,他若是一直这么一剑剑“断”下去,迟早会将这具分身中残留的,属于“李愚”的意识彻底肃清。
有之前那被百败称之为没有上限的“悔今生”在前,苏景越来越不敢小瞧自己创出来的剑招了。
这两剑绝对蕴含着巨大的宝藏,等待着他去掘。
虽然苏景并不知道为什么。当然,他也不需要知道为什么。
老天爷爸爸给自己开挂,还需要理由吗?
铮!
突然之间,琴弦拨动,有一丝琴音传来。
厅中众人心神立时被吸引过去。
初时琴音极低极细,若有若无,而后慢慢升高,似乎奏琴之人从远处缓缓走来,令乐声渐渐高昂。
琴韵先是轻快,如人生得意时,一日看尽长安花,可还未持续多久,就突然变的高亢,隐隐有一丝悲凉绝望,再之后便是春残花落,雨声萧萧,一片肃杀凄凉……
“奏琴之人看懂了我这一剑,算得上是一知己。”
苏景轻轻叹息,从琴音中挣脱出来,想要寻抬头寻找,却忽然意识到琴音飘飘渺渺,好似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令人无法确定方位。
他摇了摇头,也不强求,而后看向那位名叫寻雨的女子,将手中匕掷了出去。
他力道不小,匕脱手之后,度却不快,甚至越来越慢,到了冬寻雨的身前,已是一点一点寸进。
这暗器手法,来自于苏景的第三世觉醒,那棋魔范百龄的记忆,苏景全盘接收,此刻以“李愚”雄厚的武道根底用出,却是高明出去了不知道多少。
看着匕在那女子身前悬浮,苏景微微一笑,声音温润,道:“多谢姑娘的剑。”
“公子客气了。”
冬寻雨从呆中清醒,接过匕,冲苏景甜甜一笑,而后惊觉,红着脸退去。
她先是被苏景一招“悔今生”勾起了藏于心底的往事,而后又观了苏景一剑“断前尘”,又将之彻底斩去。
一来一去,无意间竟是洗练了精神,完成了一次蜕变。
她突然是感觉到,周围的天地元气变得活泼灵动,再不复之前的晦涩。
下一步,便是构架天地之桥了!
不知不觉间,武功大进,冬寻雨对于苏景的态度,便再也不似之前那般清冷,甚至还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情愫。
自身内心深处的私密被人勾起,也难免升出异样。
即使苏景对此毫不知情。
正当他被冬寻雨那倾城一笑而弄的莫名其妙的时候,楼少游已是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挡在两人头钱,低声道:“想不到李兄才是真正的花坛圣手,这么快就取得了那个小妞的芳心,佩服佩服。”
苏景苦笑一声,正要解释,却忽闻二楼传来了一声冷哼,不由抬眼望去,见段三娘正气哄哄的瞪了他一眼,而后砰地一声,重重的关上了窗子。
“这位大姐这是又闹的哪一出啊?”苏景睁大了眼睛,完全摸不着头脑。
楼少游的眼睛在那紧闭的窗户和苏景之间来回转动,随后略微有些夸张的道:“完了,李兄,你大难临头了,段三娘她好像喜欢上你了!”
“咳。”
苏景干咳一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这个楼少游,还真是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说。
“李兄,你是在质疑我的观察力吗?对于武功招式,我也许不如你,但这男女感情,你绝对是拍马也不及我。刚才三娘看你的那一眼,似嗔似喜……”楼少游以为苏景不信,在他的耳边不停言语。
苏景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到了方才的座位上坐下,刚要为自己倒上杯酒,却现酒壶已空,正要呼唤侍女上酒,却忽然愣住。
他脑海中想的,自然不是楼少游口中的胡言乱语,而是方才望向二楼的那一眼。
因为段秀华的原因,苏景将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却忽略了她身旁的惊鸿一瞥。
那是一个白衣女子,容貌绝美,清丽无双。
与刚才回忆起的李愚记忆中的一个人影渐渐重合。
“王瑾凝?”
苏景自然而然的就猜出了此女的身份。
随后一股怒意从心底升起,还未爆,就被苏景压制住。
比上一次好多了。
但苏景还是轻轻叹了口气。
李愚对王瑾凝的执念是有多深啊,即使是“断前尘”也无法斩尽。
“李兄,你也不用烦恼,三娘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怎么着也是咱们天冲岛第一美人呢,与李兄你绝对是天造地设。况且你武功如此之高,凝碑一事,不过是反掌之间,到时候感悟那冥冥中的一丝天机,就绝对不会被三娘她克死的……”
一旁的楼少游听见他叹气,以为自己的劝说起了作用,便又又是胡诌起来。
苏景看着他,心中已是打定了主意,在这近月来中,就忽视了王瑾凝这个人,“假装”与她不认识。
一来省的自己这个冒牌货暴露,二来省的她继续刺激“李愚”,让自己的这具分身生难以预测的变化来。
随后苏景轻轻一拍桌子,道:“来人,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