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宁三人被请进了待客厅,顾鼎本想着直接回去等消息的,但对上穆弘璟摄人的眼神,只能不情愿的坐下。
很快,收到消息的宋知府便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他热情的招呼着三人,视线不自觉的落在了苏以宁的身上。
“不知齐安王到来,有失远迎。”
“没事,宋知府这腿是怎么回事?”
穆弘璟摆摆手,看到他打量苏以宁的视线就知道被顾鼎猜准了。
宋知府扶着桌子坐下,尴尬笑了笑:“还不是我逆子,这个不说也罢。不知齐安王这次来所为何事?”
穆弘璟看了眼宋知府身后的幕僚,宋知府也是很有眼色的让他退下。
“之和,你帮我去看看那个逆子,别让他再闹什么幺蛾子。”
“是!”
幕僚退下,还让守在门口的下人退远了些。
“齐安王现在可以说了。”
穆弘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皱眉看了一眼茶杯,不是他喝惯了的午子仙毫。
他放下茶杯,直言道:“听说宋知府去了秋水村,不知你可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宋知府心下微震,他这也是刚刚才确定了心中的想法,这就被发现了?
“我不知齐安王说的是什么不同寻常之事,不过倒是发现了秋水村有人种植冬小麦,而且还成功抽穗了。”
顾鼎听了宋知府的回答,不屑的嗤笑一声。
“我说宋秉华,这都多少年了,你这敢做不敢当的行为还是没变啊。我就不信你没认出来那种植冬小麦的人是谁!”
“原来你们这次来是为了这事,那实不相瞒我确实刚刚知道。”
宋知府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了情绪,再放下茶杯时,神态已经恢复平静。
顾鼎冷哼了一声,都不想再看他那虚伪的样子,将头撇在了一边。
穆弘璟严肃了神色,盯着宋知府的眼睛询问:“那你准备如何?”
宋知府对上他审视的眼睛,无奈的摇头:“心烦意乱,不知作何打算。”
“那既然如此,你便不要将这事告诉宋老爷子,他年事已高如果得知此事必定会匆匆赶来,那也就瞒不过那些盯着他的眼睛了。”
穆弘璟直接替他做了决定,不容置疑的语气也算是给宋知府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那往后齐安王可有打算?”
穆弘璟看了一眼一旁正在努力接收消息的苏以宁,陷入了沉思。
“我之前跟穆弘璟说过,我娘很快就要生了,我只希望你们能暂时守住这个秘密,至于以后就看你们的打算吧。而且...”
苏以宁将山上发现兵器的事情说了出来,这是之前三人就商量好的。
顾县令虽然与宋知府不对付,但那些都是私人恩怨,在大事上面他们还是分的清的。
“什么?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宋知府一天接连得到两个震惊的消息,以至于他现在心跳加快,头都有些晕乎乎的。
“这也是我们的猜测,我们打算暂时先按兵不动,看看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穆弘璟将他们的猜想也说了出来,毕竟那里的兵器都赶上一半的府城驻兵了。
宋知府按下内心的惊恐,思索着有什么人会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当今圣上还未定下太子,但已经有两人封为王爷,也有了各自的封地,那两人都是游手好闲之辈应该不可能。
至于剩下的三位皇子,一个年仅五岁,一个十三,还有一个是皇后所生,已经及冠,他是最优的太子人选应该也不会做这些多余的事情。
宋知府想了一圈,硬是没有想到会做这一切的人是谁,不由的带上愁容。
“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也许并不是有人要做违逆之事,近来边境不是很太平,会不会是有细作潜入做的这一切?”
“细作?”
穆弘璟也确实想过这个可能,但是难度系数太高了,除非有内应。
“那我们就要好好查一查了,要是细作的话,那必定是有内应才能铸造了这么多的兵器。”
突然,原本一声不吭的顾县令大叫一声,吓得苏以宁直翻白眼,都已经懒得再说话。
“你们想会不会是...梁王啊?”
听到他的猜测,穆弘璟与宋知府对视一眼,齐齐的摇头。
“应该不会,梁王已经病入膏肓,已经连续上奏三份请命,想要他的儿子回去床前尽孝,前段时间已经动身回去了。”
“不会吗?可是我听说梁王年轻时可是爱画如痴,那机关会不会就是他的手笔?”
顾县令越想还是越觉得是很像是梁王,但转念一想梁王年纪都比当今圣上还大了四岁,他想到早就传出梁王卧病在床后也摇了摇头。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喧闹,只见宋夫人被拦在院门外,哭喊着宋知府的名字。
“夫人,老爷正在待客,你不能进去!”
“我不能进去,那你快去通传啊,勉儿都快烧糊涂了,他还在待什么客啊!”
宋知府终于招手让人将宋夫人放了进来,只见宋夫人小跑着进来,拉着宋知府就往外跑。
“你儿子都快烧糊涂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坐的住啊,快跟我走!”
宋知府一听也满心着急,只能向着穆弘璟等人道歉,“抱歉啊,我去去就回。”
“不了,我们也要告辞了,宋知府请便。”
穆弘璟见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也不打算再多逗留,起身便向外走去。
顾鼎在看到宋夫人进来的那一刻,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紧握着拳头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想要一拳打上去的想法。
听穆弘璟决定离开,他率先走出了门,在路过宋夫人身边时还暗暗呸了一声。
“假惺惺!”
正处于焦急的宋夫人完全没有注意到顾鼎,满心满眼的都在希望宋知府能快点走。
“要不我跟去看看,我刚刚就想说那个大夫清理伤口也太随便了一些。”
不等宋知府等人答应,穆弘璟一把拽走了苏以宁,半点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你干嘛?”
穆弘璟沉着脸不应答,也不看她,只是朝着外面走去,直到出了院门才松开了她的手,盯着苏以宁的眼睛,只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怒斥。
“你当真以为所有人都跟我一样吗?就你那瘪瘪的背包,时不时的掏出一样东西,真就没人会猜疑吗?他们只不过是被别的事情暂时扰乱了思绪罢了!请你下次再想做这些时,把你的背包装的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