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婆子将床单卷了卷放在了一边,她走进还充斥着恶臭的主屋,一眼就看到了床上光着屁股的苏老爷子。
苏老爷子在她进来的那瞬间,还挣扎着想要将被子盖上,可是他越是着急,手就越不听使唤。
“出去!你还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半边僵硬的身子在他的努力下终于将被子扯了过来,涨红的脸上不知是羞还是怒。
“哼!我看你也不像是要死的样子啊!”
苏老婆子不看他,转身去找了一条裤子给他穿上。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让老大过来说一声,你看看你现在。”
苏老爷子转头不去看她,内心却有一丝丝的窃喜,他就知道这老婆子肯定不舍得他死。
苏老婆子重新找了一条床单铺上,听着屋外的吵架声音有些烦躁。
“老二,你进来给你爹拉坐起来。”
苏中银恨得拳头捏的紧紧,要不是他娘喊他,他肯定要一拳挥在苏中农的脸上。
苏以宁跟着走了进去,她的脑袋在苏中银的身后探出,看了一眼床上的苏老爷子。
虽然看上去消瘦了些,不如以往的精神,但这也没像苏以巧说的那样要死了的样子啊。
苏中银将他扶着坐了起来,其实也不能说是坐吧,就是身后被垫高了一些,整个人其实还算是躺着。
“咕噜噜...”
苏老爷子的肚子很应景的叫了起来。
因为昨日苏老婆子狠心的没来,苏老爷子已经故意饿了两日也不打算继续装下去了,昨晚上吃的便有些多了,今日一早上闹了三次肚子,早就已经拉空了。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苏老婆子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便去了厨房,厨房里面稀粥已经煮好,锅里还有一些玉米饼子。
苏老婆子端了一些去了屋子,路过院子时,钱氏已经将脏了的床单丢进了木盆里,也不是她想洗,主要是背地里的那一套总不能摆到明面上来,坐实了不孝的名声嘛。
“快吃吧!别真给饿死了。”
苏老婆子虽然嘴上恶毒,但依旧一勺一勺的喂着苏老爷子。
苏以宁知道这个时代出嫁从夫这个理念已经扎根在了婚后女子的心里,一时半会儿那是解不开的。
她又不想苏老婆子跟这个家暴男再有牵扯,说不定到时候又变成了照顾他是苏老婆子理所当然的事情。
“爷爷,我看你也只是半边瘫了,还是有救的。”
不说屋里的三人惊讶苏以宁居然要管,就连站在屋门口观望的苏中强都被惊了一下。
“真的?”
苏老爷子尽管很讨厌这个苏以宁,但听到自己还能像以前那样的自如还是高兴搭理她一些。
“自然,当然也是有一定的风险的,要是成了那拄着拐走走还是可以的,但要是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半瘫变全瘫了,您可得想好了。”
“你个死丫头,滚滚滚!就知道你在这放屁呢!你这就是想让我瘫死在床上你才安心!”
苏老爷子一听就以为苏以宁是想借着治病的由头来害他,不由分说的骂了起来。
苏以宁倒是真想给他一针扎的厥过去才好,可是那最后辛苦的是谁?还不是她奶,她奶好不容易摆脱了这泥潭,她才不要她奶又被拉进沼泽呢。
“你不想拉倒!我可说好了,我可是有八成的把握的,你要是想一辈子躺床上,我也是不介意,但我奶可不会回来住的!你别想用这些手段将她给骗回来,我不会同意的!我爹也不会同意的!”
说完也不等苏老爷子多想就转身走了,她敢肯定苏老爷子一生要面子要强,他肯定不会乐意躺在床上做个活死人。
不到晚上,不!不用到中午,苏老爷子就会妥协请她过去给他治。
其实,苏老爷子这才刚瘫,小优是有办法给他完全治好的,可苏以宁不乐意,她凭什么要给他治好?
是让他好了后再欺负苏老婆子?
还是治好了继续咒骂他们一家?
反正这人从来不会记得别人的好心,只认为是他命好,是理所应当!
苏以宁头也不回的去了山上,她看中了一批百分百可以再生的稻种,还是可以留种的稻种。
就是同样的也只接受以物换物,积分人家不要,苏以宁粗略的计算了一下时间,发现秋水村完全可以一稻两收,这样那些没有旱地的人家就也可以多一些粮食的收成了。
而且因为苏以宁跟他的交易频繁,以至于那个人现在已经看不上那些野生的人参灵芝了,为此苏以宁还是有些头疼的。
现在村子里的人已经开始翻地了,想来没有多长时间便要春种了,虽然普通的水稻也能试一试再生,但毕竟不能保证产量,现在有个现成的机会她还是不想放弃。
她来到那日的悬崖边,探头看了下去,深不见底的深渊还是让人有些望而却步。
“小优,这下面真有那什么石耳?”
“是的,有很多!而且石耳也属于百万积分上的任务,一举两得啊主人!”
苏以宁再次看向悬崖,眼前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点,那些都是石耳的位置。
“行吧!拼了!”
苏以宁将系统中买来的攀山装备穿在了身上,找了一颗最粗壮的树将绳子固定,深吸一口气后一只脚探了下去。
这是她第一次攀山,生理上的恐惧还是有些难以克服,以前执行任务时也不是没有做过高空任务,但那时候的情况是有准备的,跟着看不到底的悬崖带来的恐惧那是一丁点都不相干。
随着绳索的释放,苏以宁一点一点的向着下面走去,慢慢的她好像有些适应此时的状态,很快便到了悬崖边的那个山洞。
休息了一下后便继续下滑,此时的峭壁上已经变的湿滑起来,阴暗的石缝中一朵长的像木耳的东西就是石耳。
苏以宁快速的采摘了附近可以够到的石耳,感觉差不多时便向上爬去。
正在快要到达崖顶时,听到了一阵尖利的长鸣,苏以宁抬头看去是一只雄鹰盘旋在她的身后,正朝她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