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里,碧水楼台处依旧有一个少年,只是这次他身边没了环绕的护卫,只有他一人望着水面发呆。
听到动静的穆弘璟回神,身上散发的慵懒感顿时收敛,他拨动着轮椅转身看向走来的女子。
今日的苏以宁为了膈应钱氏,特地穿上了叶氏给她做的裙子,这裙子的布料还是廖管事送的谢礼里唯一的一批绸缎。
一身淡青色的裙子,让苏以宁原本温柔的气质更添一份淡雅,脚步徐徐让裙摆的花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远远的看去好似比第一次见她更美了几分。
苏以宁要是能听到穆弘璟心里的这话,指不定一个大大的白眼给他,他知不知道为了将原身原本有些黑而粗糙的皮肤养成现在这样她花了多少的功夫,那些美白的护肤品是白涂的吗?
“走吧,去哪针灸?”
穆弘璟收回了仔细打量的眼神,看了眼廖管事。
“苏姑娘,你跟我来,我们去这边。”
廖管事推着穆弘璟走在前面,穿过长廊来到了穆弘璟的院子。
苏以宁打量了四周,察觉到了异样,上一次来时还能看到守门的护卫,怎么这次一路上半个人影都不见了,她按下心中的疑问,并没有询问。
这些大户人家的规矩苏以宁还是了解一些的,长个耳朵就行了,嘴巴还是闭紧了吧。
在屋子坐下,穆弘璟看了一眼廖管事,廖管事犹豫了一瞬还是退出了屋子。
苏以宁此时已经撩开了穆弘的裤腿,洁白细腻的皮肤一下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完全没有察觉到廖管事的离开。
我草!这人怎么没有腿毛的啊,这么白的皮肤还给不给女人活路了?
穆弘璟看她顿住的手指,一脸诧异的样子不解,眉头微皱轻咳了一声。
苏以宁这才回神,心道老天还真是不公平,这人已经这么有钱有颜了,居然还有让女生都羡慕的冷白皮。
之前就觉得怪异,现在想来他满头的白发,居然脸都不显黑黄,妥妥的羡慕住了。
“你在想什么?”
“啊?哦没有,没想什么。”
苏以宁哪能说自己正觊觎他的皮肤,讪讪一笑正准备下针,穆弘璟的一句话让她汗毛竖起。
“你那天是不是也在悬崖。”
他没有疑问,像是认定了她那日就在,可她明明那天除了大灰并没有别人知道,难道是大灰出卖了她。
“哪天?”
她强装镇定的问道,这话一出却想要一巴掌扇死自己,心里无比的后悔。
只见穆弘璟嘴角布上了笑意,就这样笑看着她,而在苏以宁的眼里这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是,我看到了那三个人跑出来,我就在树上怎么了吗?”
“小丫头还挺敢的嘛,说吧你是怎么杀了那个人的?怎么逃过护卫的搜索的?”
穆弘璟哼了一声,眼中却只有好奇,没有半丝的猜忌。
苏以宁半真半假的说道:“我只看到了他们分开跑了,我这小身板也追不上,哪里知道后面的事,你不会觉得我可以杀人吧?”
穆弘璟的神情瞬间变得冰冷起来,两只深邃的眼睛,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幽幽的望着她,让她的心下意识的颤了颤。
“丫头,最好你没有说谎,不然...”
苏以宁直视着他的眼睛,忽略他眼中的寒冷,装傻的反问。
“不然怎么样?你还想不想治腿了?”
“你威胁我?”
“嗯?所以呢?”
苏以宁此刻已经察觉出眼前的这人是不会伤害她的,至少在他们确认了他爹的身份前。
“很好!”
穆弘璟嗤笑一声,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俯身凑到了她的眼前。
“小丫头,你胆子很大嘛,真不怕我杀了你?”
苏以宁感受着他手指的冰冷,直视着他的异瞳,鲜红的瞳孔显得更加的妖艳。
“你不会!”
又是这句话!
穆弘璟邪魅的笑定格在了嘴角,他看起来这么好说话吗?
一个两个都觉得他不会!
他可是杀人如麻的恶魔呀!
苏以宁感受着下巴越来越用力的手指,痛的让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穆弘璟回神看向她,嫌弃的将手指收回搭在了轮椅的把手上。
苏以宁揉了揉被捏疼的下巴,真想一鞭子抽上去,她深呼吸两下才将这个念头收了回来。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嗯。”
穆弘璟淡淡地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脸瞥向了一边,眉眼间带上了愁容。
半个时辰过去,苏以宁将药酒放在了桌上,银针收进了背包,拍了拍手道。
“好了,这个药酒到时候让廖管事给你按揉一下就可以了。”
穆弘璟不说话,只是状似无意的扫了眼她的背包,瘪瘪的包里藏了这么多东西吗?
苏以宁见状将背包挪到了背后,也不等他说话,便道了声再见,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的廖管事已经等了很久,里面除了细微的动静什么也没听见,此时见苏以宁全头全尾的走出来,也是松了一口气。
“苏姑娘,我送你离开。”
“哼!真是白瞎了我那么多腊肠。”
苏以宁气哄哄的说道,她出来看见廖管事焦急的了望着屋门,哪里还不知道这就是一个陷阱,他居然也不事先知会一声。
廖管事也是两头为难,但少主的话他也不能不照做啊,只能在心里默默的为苏姑娘祈福道歉。
刚出了别院大门,就看见大灰窜了出来,身后隐隐还能看见两个人影,他们相互搀扶着走了过来。
廖管事一眼便认出了那对母子,嘱咐着大灰将苏以宁送回去,自己带着那两人进入了别院。
苏以宁走出了很远才好奇的询问大灰。
“大灰,那两人是谁啊?”
大灰嗷呜嗷呜的摇头说道:“主子说了要保密的,我不能说。”
“哼!不能说就回去你主子那里吧,我自己可以回去!”
苏以宁快走了两步,佯装生气的样子叉着腰。
大灰呜咽了一声,纠结着到底是主人的秘密重要还是它的烤鸡重要。
最后它的肚子获得了胜利,为了肚子的幸福它嗷呜嗷呜的将那母子的情况讲了出来。
苏以宁听后暗道:果然是个冷血动物,居然要将已经离异的妻儿带来看那么残忍的画面。
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