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宁一家再次租借了村长家的牛车,将魏老板所需的卤味一起载了过来。
“我们先将这些卤味送去魏老板的酒楼,然后再去逛街。”
“嗯!”
“好!”
两个小萝卜头自小就没有正儿八经的逛过镇子,每一次来镇上不是有急事,就是帮叶氏他们拿药。
他们坐在牛车上,两人的小脚在牛车边缘晃来晃去,时不时的发出惊叹,还附在叶氏的耳边小声的讲着周围的所见所闻。
叶氏在眼睛没瞎的时候也是常常来镇上卖绣品,早就没有了兴奋的感觉,但此时听着两个小儿在她耳边不时的说笑,她突然失落起来,这么美丽的世界,她好像还没看够呢。
苏以宁也察觉了她的情绪,但现在她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看看镇上的医馆有没有好的办法了。
实在不行的话,她半夜溜进去给她滴,不过就是麻烦一些而已,到时候点一个助眠的熏香不就行了。
“爹,就是这里了,我进去找魏老板。”
清晨的秋水镇已经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了,苏以宁一路驾着牛车过来,已经感觉到了拥挤,她只想快点将货物卸下来,然后将牛车寄存,安安稳稳的逛街。
可是不知为何,牛车周围的人群越来越拥挤,直到苏以宁和魏老板出来时,周围已经围满了人。
“真是麻烦苏姑娘还特意将卤味亲自送来,真是太感谢了。”
魏青跟在苏以宁的身后走了出来,恭敬的向苏中强打着招呼,当看到这么多人围在酒楼周围时,也愣住了。
“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拉车的老牛已经明显感到焦躁不安,鼻子里不时的哼气。
人群中有人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询问:“诶,魏老板,你这酒楼又添了什么好吃的?怎么这么香?”
“是啊,这味道怎么闻起来有点像千贺酒楼新出的卤味。”
苏以宁闻言看向木桶,应该是路上颠簸,有个木桶的盖子掀开了一些,这一路走来光顾着看周围的景象,倒是没有注意。
“抱歉了魏老板,可能是不注意的时候木桶盖子打开了,不过应该没有问题,您别担心。”
“没关系,这本就应该我自己派人去拿的,你给我送来我还应该感谢你的。”
魏老板并没有生气,因为这木桶盖子没盖好,反而省去了他宣传的力气,不费一点事就吸引来了这么多人。
“大家伙也别着急,这就是这几日在码头很受人喜爱的卤味,今个正式开售了,欢迎大家进来品尝啊。”
说着便叫来小厮卸货,顺便将牛车赶去了后院。
“这是今日的卤味钱,苏姑娘收好,午时记得来吃饭我做东。”
“那怎么好意思,牛车放在您这已经是给您添麻烦了,怎么还能要您请客。”
苏以宁连连摆手,今日只是顺路过来送了货,怎么好意思让人家请客吃饭呢,虽然她她也很想,她还没有吃过这边酒楼的饭菜呢。
“不会,本就应该的,不是这次我也还会再找机会,今日您一家正好全在不如就一起了。”
魏青说话不容拒绝,苏以宁便也不再推脱,大不了等会儿看看饭菜,自己说不定还能给他一些建议呢。
“那好吧,我们要去买一些家里的必需品,晚些时候再见。”
苏以宁与魏青挥手告别,小心的搀扶着叶氏向着医馆走去,苏中强则被两个小萝卜头围着。
魏老板的酒楼有些偏僻,并不在街道中心,正好苏中银的医馆也在这条街上,不过隔着四五个铺子。
众人还没走到医馆门前就已经看到医馆被人围住,更有哭喊的声音传来。
“是二哥的声音,好像在哭。”
叶氏的耳朵好使,老远就已经听出了声响,有些担忧的说道。
“怎么回事!”
苏中强不免有些着急,拄着拐杖也走的飞快,他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让让!二哥!你怎么了?”
苏以宁也扶着叶氏匆匆挤了进来,只见苏中银浑身湿漉漉的,用袖子挡住了脸,身体一抽一抽的抖动。
苏中银没想到会听到三弟的声音,当看到他身边的弟妹还有侄子侄女时,也是一下没了强撑的仪态。
“三弟,都是我的不好!都是我的错,要是我瞒着玉儿,她也不会想不开了呀。”
“二婶怎么了?”
苏以宁将叶氏扶着坐下,听到说瞒着,想不开时,她就猜到了可能是什么事情。
“都是我的错,昨日岳父找我谈话...”
苏以宁将看热闹的人群打发离开,听了前因后果就知道,之前她没有看走眼,二婶因为一直不能受孕,已经走火入魔了,也有些抑郁的倾向。
原来,在二婶第一次小产后,孟老爷子就知道了二婶想要受孕会很难,也是做足了功课,好不容易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但是在这期间,二婶和二伯不能再有孩子,要将二婶的身子调养上一年半载,再小心的呵护也许还能怀上。
可是二婶等不了这么长时间,而且她也不觉得这件事情有这么严重,并没有将孟老爷子的话听进去。
而孟老爷子觉得自己的女儿不能受孕这件事情很是难堪,并没有和二伯说,直到二婶第二次小产才说了来龙去脉。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小两口一直在寻找熊掌,也是因为孟老爷子的谎言,可是谁想到有价无市的熊掌还真能给他们找到。
孟老爷子觉得瞒不下去了,熊掌根本没有作用,就算是全部吃了也没用,便在昨日就跟二伯说明了情况。
他们也是纠结要不要告诉二婶,可是谁知道,二伯不过才提了一嘴,二婶便哭晕了过去,更是在半夜全部睡着的情况下跳了井。
好在二伯警醒着,及时的将二婶救了上来。
“可是,救上来时,玉儿就只有一口气了,现在用参片吊着命呢,岳父也因为这件事情倒下了,我...我该死!”
苏中银一巴掌扇在了脸颊上,瞬间鲜红五个手指印就浮现出来。
“二婶呢?我去看看。”
苏以宁觉得她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理,以前二伯可是帮了他家好多忙的,而且她也问过小优,不孕可不可以治疗。
小优说可以,只是要具体的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