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救出马超,且战且走。二人所到之处,无人敢阻。曹操在高处望见,惊问众将道:“此将何人也?”
有认识赵云的兵士告诉曹操:“此乃常山赵子龙也。”
曹操惊呼道:“此人杀入我大军如入无人之境,且能于吕布手下救走马超,可比昔日当阳长坂汝南陈到还要厉害!”
曹急传令道:“赵云、马超所到之处,不许轻敌。”
赵云救了马超,杀透重围,有军士指着左前方说道:“东南上围的,必是副将张着。”
赵云不回本寨,于是望东南杀来。所到之处,但见了“常山赵云”四字旗号,有知道赵云“常胜将军”的名号的曹兵互相传说,尽皆逃窜,赵云又救了张着。
曹操见赵云东冲西突,所向无前,莫敢迎敌,救了马超,又救了张着。曹操奋然大怒,自领许褚、典韦及左右将士来赶赵云。
赵云已杀回本寨,部将张翼接着,望见后面尘起,知道是曹兵追来,立即对赵云说:“追兵渐近,可令军士闭上寨门,上敌楼防护。”
赵云喝道:“休闭寨门!我与马孟起及一众白马义从、西凉铁骑皆在此,区区曹兵有何惧哉!”
赵云于是拨弓弩手在寨外壕中埋伏,将营内旗枪,全部放倒,金鼓不鸣。赵云匹马单枪,站在营门之外。
却说张合、徐晃领兵追到赵云军寨,天色已晚,见寨中偃旗息鼓,又见赵云匹马单枪,站在营外。寨门大开,更是不见马超踪影,二将不敢前进。
正惊疑之间,曹操亲率大军赶到,急催督众军向前。众军听令,大喊一声,杀奔营前,却见赵云全然不动,曹兵翻身就回。
赵云把枪一招,壕沟中弓弩齐发。此时天色昏黑,曹军正不知蜀兵有多少。曹操先拨回马撤走,只听得后面喊声大震,鼓角齐鸣,蜀军骑兵赶来。
曹兵自相践踏,拥到汉水河边,落水死者,不知其数。赵云、马超、张着各引一支兵马,追杀甚急。曹操正奔走间,忽然刘贤、孟达率二支兵马,从米仓山路杀来,放火烧粮草。
许褚、典韦引军杀退了蜀兵,曹操教军士救了北山粮草,忙回南郑。徐晃、张合扎脚不住,也弃了本寨而走。
赵云占了曹寨,马超夺了不少粮草,汉水所得军器无数,大获胜捷,差人去向刘度报。刘度于是同诸葛亮前往汉水,问赵云的部卒道:“子龙如何厮杀?”
军士将赵云杀入万军丛中,又从吕布手下救走马超、拒汉水的事,详细和刘度、诸葛亮讲述了一遍。
刘度大喜,看了山前山后险峻的道路,欣然对诸葛亮说道:“子龙一身都是胆也!”
赵云出寨迎接,刘度笑着夸赞了赵云一番,对赵云说道:“子龙此战一显神威,我今赐你‘虎威将军’名号。你这杆长枪令曹兵胆寒,就叫‘龙胆亮银枪’吧!”
“多谢主公!”赵云拜谢,当日刘度大劳将士,欢宴到晚上。
众将正饮宴间,忽报曹操又遣大军从斜谷小路而进,来取汉水。刘度笑道:“曹操此来无能为力也。我料必得汉水矣。”
刘度于是率兵在汉水之西来迎战,曹操命徐晃为先锋,前来决战。帐前一人出来说道:“某深知地理,愿助徐将军同去破蜀。”
曹操一看,这人是巴西宕渠人,姓王,名平,字子均。现充牙门将军。曹操大喜,于是命王平为副先锋,相助徐晃。
曹操屯兵在定军山北,徐晃、王平引军至汉水,徐晃令前军渡水列阵。王平问徐晃道:“军若渡水,倘要急退,如之奈何?”
徐晃笑道:“昔韩信背水为阵,所谓‘致之死地而后生’也。”
王平却摇摇头说道:“不然。昔者韩信料敌无谋而用此计,今将军能料赵云、马超之意否?”
徐晃斜视了一眼王平说道:“汝可引步军拒敌,看我引马军破之。”
徐晃于是令人搭起浮桥,随即过河来战刘度军。
得知徐晃渡过汉水扎营,马超、赵云对刘度说:“某等各引本部兵去迎曹兵。”
刘度应允,二人引兵而行。马超对赵云说道:“今徐晃恃勇而来,且休与敌。待日暮兵疲,你我分兵两路击之可也。”
赵云听从了马超的建议,与马超各引一军据住寨栅。徐晃引兵从辰时搦战,直到申时,刘度军不动。徐晃教弓弩手尽数向前,往刘度军大营射去。
马超对赵云说道:“徐晃令弓弩射者,其军必将退也。可乘时击之。”
马超话音刚落,忽然探马来报曹兵后队果然退动。于是刘度军营鼓声大震,马超领兵左杀出,赵云领兵从右杀出。
两下夹攻,徐晃大败,军士被逼得跳入汉水,死者无数。徐晃死战得以逃脱,回营责备王平说:“汝见吾军势将危,如何不救?”
王平无奈叹道:“我若来救,此寨亦不能保。我曾谏将军休去,将军不肯听,以致此败。”
徐晃大怒,想要杀王平。王平当夜引本部军马就在营中放起火来,曹兵大乱,徐晃弃营而走。王平渡汉水来投赵云,赵云引王平见刘度。
王平对汉水地理十分熟悉,刘度大喜道:“孤得王子均,取汉中无疑矣。”
刘度于是命王平为偏将军,领向导使。
却说徐晃逃回去见曹操,说:“王平反去降刘度矣!”
曹操大怒,亲统大军来夺汉水寨栅。赵云怕孤军难立,于是退到汉水之西。两军隔水相拒。刘度与诸葛亮、法正来观察形势。
诸葛亮见汉水上流头,有一带土山,可埋伏千余人,于是回到营中,唤赵云吩咐:“汝可引五百人,皆带鼓角,伏于土山之下;或半夜,或黄昏,只听我营中炮响:炮响一番,擂鼓一番。只不要出战。”
赵云领了诸葛亮计策去了,诸葛亮却在高山上悄悄观察。第二天,曹兵前来搦战,刘度军营中没有一人出来,弓弩也都不发射,曹兵自退回去了。
当夜夜深人静,诸葛亮见曹营灯火刚熄灭,军士安歇下了,于是放号炮。赵云听见,令人擂鼓,号角齐鸣。曹兵惊慌,以为是刘度军来劫寨。等到赶出营来,不见一支军马。
曹兵刚回营准备歇息,号炮又响起,鼓角又鸣起来,呐喊声震地,山谷回声不断。曹兵彻夜不安。一连三天晚上,如此惊疑,曹操心中害怕,于是拔寨退去三十里,就在空阔处扎营。
法正笑着对诸葛亮说道:“孔明此计甚妙。曹操生性多疑,必中此计。”
诸葛亮请刘度亲率大军渡汉水,背水结营。刘度问诸葛亮有何计策,诸葛亮和刘度低声说道:“可如此如此。”
法正笑而不问,他已知晓诸葛亮的计策。曹操见刘度也背水下寨,心中疑惑,派人来下战书。刘度批来日决战。
第二天,曹刘两军会战于中路五界山前,各列成阵势。曹操出马站在门旗下,两行布列龙凤旌旗,擂鼓三通,叫刘度出来答话。
刘度引着长子刘贤、孟达以及川中诸将出阵,曹操扬鞭大骂道:“刘度,你这反叛朝廷之贼!”
刘度朗声说道:“吾乃大汉宗亲,奉诏讨贼。汝上弑母后,自立为魏王,岂非忘‘白马之盟’?非反而何?”
曹操大怒,命徐晃出马来战。刘贤出来迎战,交战之时,刘度先走入军阵。刘贤哪里敌得过徐晃,一刀拨开徐晃的贯石斧,拨马便走。
曹操下令:“捉得刘度者,便为益州牧。”
曹操大军一齐呐喊杀过阵来。刘度军往汉水而逃,尽数放弃营寨,马匹军器,都丢满在道上,曹军兵士都争相夺取。曹操急鸣忙金收军。
众将问道:“某等正待捉刘度,大王何故收军?”
曹操叹道:“吾见蜀兵背汉水安营,其可疑一也;多弃马匹军器,其可疑二也。可急退军,休取衣物。”
曹操于是下令道:“妄取一物者立斩。火速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