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山上,一名身穿道袍的老道手持拂尘看着花草间飞舞的一对蝴蝶微微一笑,忽然后面一阵微风吹过。他抚须笑道:“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见?”
另一名身穿黄袍的道士走上前,他浑身消瘦,却一副仙风道骨。此人正是于吉,于吉看向眼前的老道说道:“你我同为修道之人,须知天行有常,你为何要坏我之事?”
那道士笑道:“万物负阴而抱阳,他们来到这世间自有其造化,你们强行抹杀岂不是违道而行?”
于吉反驳道:“夏虫不可语冰,贵派莫非要插手俗世之事?”
那道士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只是说道:“道唯一,法万千。金丹派与经箓派殊途同归,天命者需要的是引导,而不是刻意去干涉!”
“道不同不相与谋!”于吉不再与他争论,纵身飞向空中拈起指尖,默念一阵口诀。
一霎时,万千符箓从于吉身上发出飞向那道士,那道士合起双手两只手指对点,隐隐看到他体内似有一团金光,那金光从他身体里扩散开来,包裹住他的身体。于吉飞出的那些符箓全部被那道士作出的气盾挡了下来。
两人一番激烈地斗法,最终于吉收手退下,“炼丹终非正道,天地万物才是大道,你是达不到大道的!”
于吉留下话后便飘然离去,那道士望着于吉的背影,摇了摇头收起拂尘走回了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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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玄和陈武他们加紧赶路,此时已距长沙城不足二十里路,韩玄坐在马车中感到脖颈一阵酸疼,随即那股疼痛感直蔓延到大脑。黄舞蝶、陈武、杨雄、董平等人的身影不断在他脑海里闪回,韩玄忍不住大叫一声,瘫在了地上动不了。
陈武拍了拍他后脖颈说道:“喂,别装了。快到长沙城了,你想躲也躲不了。”
却见韩玄不答话,面色表情十分痛苦,他一会朝着黄舞蝶伸出手,一会朝着陈武伸手。之后又抱着自己的脑袋不停地苦叫,陈武和黄舞蝶才意识到韩玄这不是装的。
“他怎么了?”黄舞蝶急忙问道。
陈武也不知道,叹道:“张仲景也不在长沙,只能先赶进城去叫别的医师看看了。”
长沙军营中,早已赶到的黄忠等将还没等到韩玄他们,他们左盼右盼,在长沙等了十多天了。魏延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问黄忠道:“若是之前,主公必定早已赶到了长沙。黄老将军,难不成果如你所言,主公性情大变?”
“我黄忠何曾诓骗过尔等?他亦是我女婿,若非他欺负我女儿,我怎会以下犯上?”黄忠冷哼道。
杨龄说道:“诸位将军且再等等,主公定是在路上遇到事情耽搁了许久。”
“何事能长沙安危重要?前方屡屡告急,再这样下去刘,度大军要不了几日就要打到长沙城来了。我等却在此干等。若等不来主公,我等皆成敌军之俘也!”众将无不抱怨韩玄慢怠。只是陈武早有军令,让精锐大军先行集结在长沙城,等他们到了才能出击迎敌。
陈武和黄舞蝶让马车车夫快些赶路,终于赶进了长沙城,他们讲韩玄扶进“医院”,找来一名医师为韩玄诊治。医师一番望闻问切,还是弄不清楚韩玄的病因,无从下手。
“有消息了,主公已到长沙城中,只是得了重病。现在医院诊治!”一名兵士骑快马来跟黄忠等将禀告。
众将听说后都忧心忡忡,魏延说:“还愣着干什么?大家一起去看望主公啊!”
魏延领着一班将领匆忙赶到医院,却被陈武派人拦在了门外,陈武出去对他们说道:“楚侯如今昏迷不醒,诸位请回吧。他需要静养!”
“前方战事吃紧,昭陵已经顶不住了。陈将军,不如你代主公发号施令。大军先赶往昭陵,以解燃眉之急啊!”一名年轻将领建议道。
“顶不住也得给我顶,待楚侯恢复之后再议出征之事!”陈武斩钉截铁地说道,众将空怀着怨愤不敢再说。
陈武回到房中,看着黄舞蝶悉心照料着韩玄,黄舞蝶眼泪不住地滑落下来:“你总嫌我妒忌,可你却不知是你将我宠成这样的。或许,只有现在你才能安静下来,我才能好好地和你说说话。”
陈武叹了口气说道:“韩玄啊韩玄,你为何总是如此多灾多难?”
“报~门外有位老神仙求见!”门口的仆人进来禀报说
“老神仙?他姓甚名谁?”之前坊间传言韩玄是为于吉鬼魂所害,他虽不信,但现在对这些自称“神仙”的妖道很反感。
“不见!”陈武淡淡地回道。
只见一阵风飘过,一名身穿道袍的老道出现在陈武面前,陈武和黄舞蝶都被他吓了一跳。陈武惊望着那老道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就这样进来的啊。”老道笑着答道。
仆人指着老道惊呼道:“将军,他就是外面要求见的那位老神仙!”
陈武闻言仔细打量着那老道:“我似是在何处见过你?”
“黄河老叟!”老道拈着胡须说道。
陈武越想越惊,对他说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你当时好像说我大哥注定有一大劫!没想到居然让你料中了。”
“不知老先生高姓大名?我夫君他突然昏迷不醒,老先生既有神通,还请救救我夫君!”黄舞蝶挽起裙子就要给他跪下。
“贫道左慈,字元放。夫人不必多礼,我正是为救治楚侯而来。不过眼前此人却不是你夫君!”老道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韩玄说道。
黄舞蝶用手巾擦了擦眼泪,惊问道:“老先生何出此言?我岂不识自己的夫君?”
左慈笑道:“贫道之意,此人躯壳虽是你夫君韩玄,但其魂魄尚未归位!”
陈武将信将疑,对左慈说道:“还请道长施法,救救我大哥。”
左慈掐住中指,朝着韩玄眉心一指,只见一道金光射了进去,陈武和黄舞蝶都连连称奇。那金光仿佛穿行了无数个光年,来到一片虚无缥缈的宇宙之中。
张文渊仍旧漂浮在茫茫星河中,无数星体与他擦肩而过,张文渊早已习惯了这里漫长孤独的日子。他只在那里喃喃道:“人究竟是从何处来?我所信奉的科学原来只不过是错误的学说,人类的发展本就是一部纠错史。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人真的是被造出来的吗,那是什么造出了它们?宇宙?那宇宙又是如何产生的...............”
那道金光经过漫长的穿行,终于来到张文渊所在的这个空间,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了回去。
左慈收手叹道:“贫道尽力了,只是他自己不肯出来。”
“怎么会!韩玄,你给我起来啊!”陈武摇着韩玄的身体呼喊道。
左慈将手伸进衣服左搓右挠,拿出一颗黑乎乎的丹药对陈武和黄舞蝶说道:“若只是让韩玄醒过来,把这个给他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