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率军前来接应,刘度军人少,廖立料敌不过,便赶忙让冯习和夏侯兰撤回来。
韩玄引败军出了谷口,擦了擦满脸的烟灰,叹道:“刘度军中有能人,不可急追,待我回长沙后再作计较。”
韩玄回到长沙,杜氏和黄舞蝶带着孩子来探望,韩玄说道:“让你们受惊了,我意将家小迁往江东,如今江东相较长沙更为安全。”
韩兴兴奋地跳起来喝彩道:“好哦,兴儿要移居了!”
韩玄见他搬个家都这么高兴,招呼他过来,韩玄抱着韩兴问道:“兴儿,敌兵攻城,兴儿有没有吓到?”
韩兴抓住韩玄的胡子说道:“爹爹,兴儿才不怕呢。兴儿长大后也要和爹爹一样当个大将军!”
韩玄亲吻了一下韩兴的小脸,问道:“那兴儿这次有没有哭闹?”
韩兴摇摇头道:“兴儿有好好保护娘和姐姐呢!”
韩婉清扯着韩玄的衣袍撅着小嘴说道:“爹爹只疼弟弟,不疼婉清了,哼!婉清也要抱抱。”
韩玄笑了笑,将韩兴放下,抱起了韩婉清说道:“傻女儿,爹爹怎么会不疼婉清呢?”
韩婉清嫣然一笑,韩玄看着她的脸仿佛又看到了董婉,韩玄精神近乎崩溃。韩玄激动地差点抱不住韩婉清,亏得杜氏急忙接过抱住。
“夫君,你怎么了?”黄舞蝶惊问道,韩玄晃了晃头,韩婉清咬着手指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韩玄回道:“没什么,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韩玄早早地就洗澡睡了,夜里韩玄梦见董婉在朝他笑,开始笑得那么纯洁动人,后来董婉的身体突然被黑暗包围。董婉被那股黑暗力量拖走,朝他伸出了手,哭喊道:“玄哥哥,救我!救救婉儿。”
韩玄伸出手去拉她,可是他拼尽全力也拉不到董婉的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黑暗一点一点吞噬。韩玄眼前一晃,突然来到了长安,李傕郭汜等人击败了吕布,在长安城中烧杀抢掠。董婉被李傕逼到角落玷污了,董婉哭得撕心裂肺,董仁、董忠、董义父子三人接连被李傕杀死。大火烧了董府一天一夜。
韩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被拉到一处幽冥之地。空中漂浮着一只又一只的亡灵,哀嚎声不绝于耳。韩玄走过一条路,路上开满了彼岸花,韩玄走到路的尽头,一名女子在背对着他在那里哭泣。
韩玄走上前去问道:“姑娘?”
那女子回过头来,赫然是董婉,只不过董婉的眼睛里淌出来的是血泪,那泪痕救得很长。韩玄吓了一跳,董婉脸色煞白,她突然笑了起来,那原本天使般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可怖。
董婉一双手掐住韩玄的喉咙,韩玄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董婉却笑得愈发的大声。
“婉儿,婉儿。不要怪玄哥哥,玄哥哥发过誓会为你报仇的……”韩玄一边说着梦话一边手舞足蹈。
身旁的黄舞蝶惊醒,从床上坐起来,摇醒了韩玄。韩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婉儿,婉儿!”
韩玄额头上淌下来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他看到黄舞蝶趴在她怀里痛哭不已,黄舞蝶拍着他的肩膀问道:“怎么了?又梦到婉儿妹妹了?”
韩玄泣不成声,说道:“我没用,仇人就在我眼前,我却不能杀了他为婉儿报仇。婉儿一定是在责怪我!呜呜呜~”
黄舞蝶安抚道:“夫君多虑了,婉儿妹妹怎么会怪夫君。只是报仇不急于一时,夫君还是不要想多了,好好休息吧。”
黄舞蝶扶着韩玄躺下,韩玄睡了过去,不过他一睡睡了好几天。韩玄病了,浑身酸软无力,没有食欲。韩玄虚弱地躺在床上,张仲景给他诊脉,一边诊一边反复地惊疑叹气。
黄舞蝶、杜氏、韩浩等人都在床前焦急地等着,韩浩急问道:“张神医,子信病情到底如何,你倒是说句话啊!”
张仲景放下韩玄的手腕,对他们说道:“右将军此病实属罕见,老夫行医十余载,未曾遇到如将军这般脉象。真是奇哉,怪哉!”
黄舞蝶急忙问道:“张神医一定要救救我夫君,您都没办法,其他人如何能救得了我夫君?”
张仲景朝黄舞蝶一拜:“夫人不必担忧,将军此病虽重,却无性命之忧。老夫开一副宁神醒脑的方子,夫人权且照着抓些药来给将军服下。”
张仲景写好方子后,韩浩立刻派人去抓药,药煎好后黄舞蝶端着药碗给韩玄服下。韩玄喝完药后,缓了一会儿,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韩玄趴在床边吐出来一滩深红色的鲜血。
黄舞蝶和杜氏一看,吓了一跳,忙找来张仲景,张仲景看了看血的颜色,叹道:“果真,此病没那么简单。”
杜氏问道:“张神医何出此言?”
张仲景拿银针试了试地上的血,说道:“原来是丹毒!”
杜氏和黄舞蝶等人都惊呼道:“丹毒?”
杜氏说道:“张神医,你是不是搞错了?玄儿并未服用过什么丹药啊。”
张仲景解释道:“此丹毒在右将军体内已潜伏十多年之久。”
韩玄已经苏醒了过来,听到张仲景所说,惨然一笑道:“张神医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什么毒能在我体内潜伏十多年之久而不将我毒死。”
张仲景说道:“大凡丹药皆有毒性,常年服用非旦不能延寿,反而会加重所中丹毒。自秦始皇求长生药以来,天下方士多有醉心于炼丹者,其中自成一派者称‘丹鼎派’。右将军所中丹毒应是这‘丹鼎派’所为,此丹毒微乎其微,可见下毒之人并不想毒死将军。”
韩玄听了张仲景所说,半信半疑,他说丹药都有毒性是非常正确的,因为道教徒、方士们炼的丹药里面都含有重金属,自然有毒。可是自己的确十多年来没碰过丹药,为何会中丹毒,难道是这副身体之前所得?
韩玄压着满腹的疑问,问张仲景道:“可有解毒之法?”
张仲景面露难色:“老夫对丹药方面研究不多,将军还是请教丹鼎派方士为妙。”
“主公!主公!”门外传来阵阵呼喊声。
“唉呀,长文,你小声点。主公在养病,你如此大声喧哗,岂不惊扰了主公?”
一群人陆续从门外进来,原来是陈群、顾雍、张昭等人。张昭朝韩玄拜道:“昭等听闻主公抱恙,急赶来探望,万望主公珍重万金之躯啊!”
韩玄淡然一笑:“诸位的关切之情我谨记在心。大业未成,我自会保重身体。”
陈群说道:“群得见主公无恙,悬着的心才放下。群来时,陈武将军派人送来书信,说他不日便到。”
韩玄见众人这么关心他,坚持喝药养病,又过了几天,韩玄总算能下床了。
韩玄披着衣袍,拿出《幄机经》研读,陈武带着几个人过来探望。陈武望见韩玄,激动地冲过来朝韩玄胸口轻擂了一拳,韩玄张着嘴蹲了下去。
陈武急忙问道:“怎么了?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哈哈哈哈~”韩玄突然站起身来大笑,和陈武拥抱在一起,陈武才知道刚才是韩玄装的:“你吓坏我了!你怎么回事啊,病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得到消息后马不停蹄地赶来,担心死我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可不能把身体累垮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