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阴阳剑就自动吸收此次“附魂”所祭献的灵血。而如果“塔铃”破损,将使用“九天”遗留的至宝镇魂铃安抚神树中的引魂使,让它们有强大的魔法能炼化恶灵。
如此七七四十九天,她不吃不喝的跪在神台上重复着灵血献祭,当时间累积越多时,“附魂”的难度就会加大,甚至出现天雷辟剑的“惩罚”,或者涌出地火岩浆直接从神台下往上蔓延。
这就需要她不断的用精神力释放自己体内的圣灵之力同外在的自然惩罚相抗衡——毕竟所有逆天神器的出现,都会耗尽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且顺应天命。
所以在这七七四十九天中,她丢了自己多半条命,才让这把“神”恩赐的剑,成为了拥有雷电之力的神器。可要想成为破“六道轮回”的至高神器,还得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的大规模“血祭”,于是在盆地西北方草原,万万头牛羊被一把由太阳神鸟所“操控”的“鬼魅之剑”血洗蚕食。
后来她身上的白衣居然成为了朱红色的血衣,终于没有力气的把高举头顶的泛着玄色的神剑放在膝盖跟前,放弃了让这把由太阳神剑改造而成的阴阳神剑变成圣器。
也是在她血脉尽失,凡从剑内吸取七界精血时,才顿悟:她一个人界圣女,并不能打造如同埋葬在此片土地下的那件圣器。
跪在神台上的她遥望着隔有千万高楼的神塔之巅,心中悲凉彷徨:那如同蚂蚁巢穴般繁多的石块建筑中住了多少人民,但大战来袭的当下,却不能把一切告知他们。
终于,她哭泣着累倒在飘满血点的祭台上,与她一起倒下的还有那通天神树。
“塔铃”上的铃铛“叮铃铃”的滚了一地……
蜀明想到此,看了看玻璃中的红衣女人,不禁蹙眉而笑,悲痛后的喜悦让他本还顺眼的脸庞看起来怪异苦涩。
“今晚过了,我们就结婚。但结婚前你需要做一个试验,其实也不叫试验,应该是一个需要让所有幽冥界的亡灵军团所信服的仪式。你不用害怕,凭你的天性,你一定可以度过关卡。”
Queen握着他手指的掌心顿时冰冷,不仅如此,她的全身都冷得僵硬,特别那因他的出现而顿生的“暖意”瞬间从心底消散。
蜀明感觉Queen在听到自己说的话儿时,身体微微一颤,手心的温度骤降,仿佛方才紧紧抓着自己尾指的小手成了冰手般僵硬易碎。
他只觉一股冷流从尾指急速的传遍自己全身,但依旧面不改色的立在玻璃前看着玻璃外正报告“海洋事务”的鲨鱼头领。当它报告完后,粗笨的对着蜀明躬了躬身,这看似恭敬的一礼,却被它脑袋上超级小的眼睛所流露的一瞬挑衅眼神所出卖,而这一瞬而逝的挑衅余光正“瞄准”了幽冥君王身旁突然出现的这位陌生女人。
它见瘦弱的她居然裹在尊贵的他用了一千年才收集够的天然红“吉贝”所纺织成的“嫁衣”中,心中充满了嫉恨和鄙视——长相如此平凡,且几千年来并未给幽冥界的壮大和繁荣付出过的陌生女人,凭什么可以得到他的真心?又凭什么穿上他设计并打造的嫁衣?
想到此,它那露在嘴外的一颗獠牙竟闪过一道钻石般的锋芒,但仿佛它刻意为了遮掩内心的不甘,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将那可撕裂鲸鱼的獠牙直接裹起来。
也许Queen并不知,蜀明对她说出“服众”的话语时,内心也异常的矛盾,甚至有一些心疼。因为要幽冥界的亡灵大军信服,她必须去地底深处的“龙宫”找寻五彩石,并将它们带回幽冥界,否则就算他再爱她,也只能和她一起离开幽冥界。
为何要离开?
因为幽冥界的“防护罩”能量早不足,需要五彩石中蕴含的能量才能继续维持这个逆天而建的“地下王国”。可所谓的龙宫却并不是让“黑龙”享受荣华富贵的宫殿,反而是关押着它这位天地宇宙间唯一“真龙”的牢笼。
它,曾是宇宙中拥有着赫赫威名的战神,修炼数万年才拥有了不生不死不灭本体和永生灵魂的战龙。在上古的七界大战时,一个拥有圣者血脉和修炼宝典的女人,操控苍穹上的二十八星宫阵改了战龙的命数和气运,让蜀冥联手其余人界四王,用阴阳剑和骑士阵牌等神器联手制服了它这位天地主宰,继而用“八十一魔火阵”将它瞬移到地底最深处,以“时光之灵”和整座“阿修罗地狱”将它镇压。
而那操控星阵的女人便是此刻站在蜀冥身旁的这位女人的前世,亦或者她身上有着那位女圣者的气息。
她,一个如此单薄的女子,怎会有能力操控苍穹上的星盘?
其实那次女圣者用了自己所剩的所有圣灵之力和仅有的生命——跪在最高祭祀神台,用圣灵之力将天下间所有血煞之气凝结成充满戾气和欲望的星辰,启用“控星术”操控太阳宫的神鸟和地球上能量最强的五大神树,合力将那被她命名为“冥王”的星星挂上了天际,改变了原有的“神榜”。
她做这一切,是因为蜀冥这个人界之王理应受到全宗人的崇拜和敬畏,甚至在时间的长河中都该被万万人仰望。
在冥王星“就位”时,她却道消身亡,化作一道星芒遁入阴阳剑,成为剑中器灵。正因她成为器灵,这把阴阳剑才真正的成为了顶级神器,可劈天裂地、可斩日月星辰、可破银河时光。
他,这位受四方膜拜的君王,为了让她重生,逆天而行,“引”异域星辰之命数而书三千言,“寻”天下神器之圣灵而铸五万方,“灭”魑魅魍魉之妖邪而净九重天,“赋”龙渊凤彩之魂魄度凌氏鹃(杜宇王朝)。
他,是古蜀十九位冥王中的第一世;她,是站上宗教祭台的凌家圣女中的第一人。其后,蜀王朝的王,便有她宗室之血脉……
此刻,蜀冥冲鲨鱼摆摆手,鲨鱼便闭上眸子一个转身消失在海洋的尽头。待海底中因它而起的暗涌和无数迷人的泡沫消散后,那些可爱且美丽的鱼群又偷偷摸摸的从珊瑚礁后逃了出来。
他淡然的轻轻“拨开”她的小手,让满脸错愕的她顿生“绝望”。
她那双楚楚可怜的眸子中只映着他的脸庞,因为此刻她想将他的样子牢记心中,也许,这将是她在幽冥界中活着时留给自己的最后“念想”。他那如同刀削的鼻翼略带肉感,其上那因深思熟虑而微眯的眸子在稍显圆润的脸庞上透着一种耐人寻味的“高深和睿智”。
他转过身,看着只及自己肩头的女人,不等她回过神,便拦腰一抱,将她抱回床上。
“你……”她脸色绯红,转身趴在床上歪头看着站在床边面无表情的他。
灯光昏暗中的她已同深蓝色的大海混为一体,除了那双稍闪精光的眸子能入他的“法眼”,其余一切都太过平常,甚至近乎于平淡。
可就是这份清汤寡水的平淡,却让立在床畔的他那颗冰冷的心脏猛然间急速跳动,且带动了呼吸的加速,甚至是某种数千年都未有的冲动。
他慢慢的向前移动脚步,想要靠她更近一些,但是某种“矜持”却有克制着他内心隐隐升起的欲望,好半天,他才磨磨蹭蹭的躺在她的身旁,“在这儿难受吗?”
Queen听着他急速的呼吸声,腼腆的往后挪了挪身体——原本她还想投怀送抱,因为在这封闭式的异域,极度恐惧和害怕的她对他并不反感,且越看越喜欢,仿佛有种灵魂深处的“牵绊”。
可是他如此扭捏做作,导致她极力压制着因心跳加速而显得急促的呼吸声,于是故意将脸侧向另一边。
他看着她的背影,心绪不宁,加之她的呼吸声仿佛有致命的“吸引力”,他慢慢将僵硬的右手放在她的后背,“我抱着你睡。”
“嗯。”她顿感全身发烫,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且他也并不是询问她啊,他明明是已经行动了才补充了这么句“稍显尊重”的话语。
她顿感从初见到此刻,他对自己所展现出的一切行为,都看似温柔却又无比“蛮横”,根本不容许自己有任何的异议,仿佛有异议都无用,他会完全的冷漠无视。
她那本“活跃”的喉咙,突然变得迟钝而呆滞,仿佛只能“卡”出一个“嗯”字。血脉澎湃的她顿觉自己很无用,他只是把手放在自己的背上,居然搞得自己如此心慌和无措。
突然,他抱着她,她疑惑道:“有人。”
“你不管。”他一边回答她,一边急不可耐的趴在她的身上,并用身体为她取暖。
她实在太冰冷,和一具千年女尸毫无区别,或者她本就是被他冷冻在千里冰层之下不忍失去的女尸,好不容易使用了某种秘法才引魂成功,化为了“人”。但因他深爱她几千年,导致她就在自己身边,却不敢轻易“造次”,怕“惊吓”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