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印章本身不过是普通无瑕美玉制成,虽然价值不菲,但相比那些真正的童生之上文宝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史皇仓颉氏一脉早已经没落,当年那一次圣道之争,连姓氏族谱都是被焚烧的一干二净。
哪里还有余粮?在者圣道之争之后的败者,五代之内不得参加科举,就算是参加了,也不会有任何功名。这也是至圣大陆之上诸多半圣世家一齐遵守的潜规则。
这便是所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小人之泽,亦五世而斩。”仓氏连一个文位都没有,就算有文宝,又怎么可能驱使了了?
不过随着这些文曲文气,在印章之中汇聚。区区普通无瑕美玉,又怎么承载的了这般近乎亚圣的伟力,霎时间,晶莹崩碎声不觉于耳。
老子冷眼旁观着一幕,这时却是默然一叹,下一刻他伸手一指,就有一滴显耀着如无穷历史长河亿万载汇聚而出的精髓之史,一切文字根源光辉的鲜血,从自己的指间滑落,轻轻落在了这枚印章之中!
“有点吃亏啊。以太一权柄凝练出一滴史皇仓颉氏的元初宝血,怎么看都有点吃亏了,这降格降的也太厉害了。”老子蹙眉间微微摇头,但却没有真放弃。随着这一滴宝血的滴下。
这枚印章似乎被彻底升华,无数到秩序圣道之链,在印中沉沉浮浮,不断开始编织出属于老子的圣道法礼。
【史】!【字】!【武】!刹那间,小小印章之中好似被开辟了一方文道世界,无尽文曲星光,文道文气,圣道法礼,在其中相互编织纠缠,最终形成了这三枚宝字!
这即是昔日史皇仓颉氏一身圣道精髓所在,但在某种程度上,也亦是赵奇自己在这个世界之中所行走的圣道!换句话说,他与那早已经陨落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史皇仓氏的圣道高度重叠!在这其中的道理可就真是有趣多了!
老子俯望着这枚宝印,嘴角处却是却是露出几丝冷意。“有这这一枚亚圣级的文宝在身,普通的灾祸也是有了抵挡的余地了。就算真有半圣当面,我想要逃跑也还是可以的。这样的话,我终于可以随便走动了。”
在老子与圣院之中那些世家半圣,隐隐一致下的手段下,那轰轰烈烈的至圣文道圣人大战,终于渐渐在世人的口语中,有意无疑的落下帷幕。
这一场大战,莫名其妙的冒出来,又是莫名其妙的消释,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弹指,但是这战争的范围,却是横跨整个至圣大陆,甚至连同整个妖蛮万万里大地,以及两方不比圣元小到哪里去的妖蛮祖星,一起被囊括在了其中。
由此而引发的事故与故事不知凡几,无数百家英杰,更是想要在这点点的蛛丝马迹中理出这件事情的头尾,只可惜始终无法完全看清。他们唯一能做,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在那场浩劫之后,皆是感到那早已不算至圣十国之一的幽国,其地位却是提升了极多。
庆国,吴羊郡,天水书院,取自圣人天一生水,地六成之的箴言。乃是庆国中有数的大书院之一,不知为庆国培养出了多少的进士及第的大才子,当真是千载文华璀璨,与国同休。
在这之中更是数位庆国文阁大学士在这里长住,他们每月初一,十五开讲圣贤经义,微言大义,圣道法礼。虽然几位大学士的开讲,并不涉及任何科考经义。但单单就圣贤经义的诸多解读,拓展来说,就不知超过那些寒门子弟不知凡几。
所以即使天水书院的条倏极高,但很多家族依旧趋之若鹜,不敢又丝毫懈怠,而在书院之中,往来之间尽是文人墨客,世家学子,他们彼此饮茶对吟,赋诗颂典,真是好不快哉。
在书院的后山边,高山青青,无数奇木珍花在此争奇斗艳,四季轮转,每刻都有不变样的花卉绽放,美艳绝伦,不可盛收。而在不远处,更是被人深深挖出来一个百亩方圆的大湖,湖中波光粼粼,所以宁静生下石湖中荷花依旧鲜亮夺目。更有各位学院书生的大船,画舫在其中游荡,仰望四周美景,一起吟诗作对,更有才气充盈天霄。
隐隐之中,更有“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荷叶五寸荷花娇,贴波不碍画船摇;”等等绝世咏荷诗词流出,引得叫好声一片。
下一刻,更有各样咏柳,咏鹅,咏山,咏湖的诗篇不断出现,湖中画舫,大舟的气氛愈加的高涨,就在这山水之间,一个小小凉亭之中,两位儒衫翩翩,目中文道才气盈盈如水,经纶满腹的儒生就坐在此地。
小亭的百步开外,亦有各个侍女,侍从们一脸恭敬的低首闭目,随时准备上前服侍。但没有凉亭之中的两位的吩咐,这些侍从怎么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在亭中两位的面前一盏漱苕青玉茶杯之中,晶莹似琥珀的美茶早已放凉,可是他们却丝毫没有续杯的打算,至圣大陆最近几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的眼瞎了才会对这般捅破天的大事无知!
圣贤诸子,摘一花而见春,落一叶而知整秋。窥一斑而见全豹,观滴水可知沧海,即使他们的德行不能与诸子相比,但也要对这件大事发生之后的走向,有一点点的认知。
要不然莫说是他们,就算是他们身后的半圣世家,也要一起淹没在这时代的浪潮中,这的可能绝对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正即将到来的未来!
“一群白痴,吾等所交的孔孟圣贤教化,都被他们拿去喂狗了!另一个时间历史之中的诗句,就被这一群污泥堂而皇之的玷污,圣院监察院之中的监察使们都是吃干饭的吗!他们真的就这么想叫我们大义灭亲吗?”此刻小亭中的两位,在听到了湖中画舫的诗赋传出之后,那位头戴儒冠,宝衣天蓝的儒生气得浑身直打哆嗦,脸上那一缕灰败之色愈加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