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照顾李雨绮,刘爱莲特意买了一台坐着舒服的商务车。出门时候她也不让李雨绮开车了,一切有司机和保姆照顾。凌思桓的妈妈韩彩找了一个不错的厨师,在营养师出的菜谱下每天给李雨绮做五顿饭。三顿正餐,两餐间食。
李雨绮看到这银耳燕窝都想吐了。刘爱莲却劝着她为了自己的营养要吃一些。李雨绮四肢纤细,除了肚子真的没胖多少。这得益于营养搭配和合理锻炼。这样的状态,产后恢复也会容易很多。
杨怡雪和王强来到这里向老板回报工作,李雨绮挺着孕肚在阳台上做着瑜伽。约他们两个这个时间来,纯粹是为了逃避运动。
看到教练走了,李雨绮不断的倒苦水。“这辈子都没这么运动。现在好了,怀孕之后动的比原来都多。”
杨怡雪说:“大姐。能不能不这么‘老凡’?你知道多少女人梦想就是你现在这样的生活?”
王强问:“我们姐妹的梦想就是。一切有人照顾,宝宝生在终点,而且生孩子还不会身材变形。”
李雨绮嘲讽了一句。“王强,你这辈子是没机会了。”
“讨厌呢。”王强翻了白眼,掐着腰说:“太气人。”
杨怡雪说:“大姐啊。有些东西真是出生没有,一辈子都没有。”
“别感慨了。”李雨绮招呼两人过来,将银耳燕窝分给二人。“吃了这个,一会儿还有花胶。中午说要清蒸青斑。说吃鱼DHA含量高,对孩子的大脑和双眼发育有诸多益处。”
杨怡雪嘴张的特别大,她问:“你天天就吃这个?”
“差不多吧。”李雨绮想想都恶心了。“天天吃,烦死了。也不知道哪找的营养师。”
杨怡雪无奈的说:“你这不是‘老凡’,你这是‘大亨郎头’。”
王强说:“突然发现创业没什么意思,还不是给您打工。”
杨怡雪很赞同的说:“我们赚的多,她赚的更多。这不是反而拉大贫富差距吗?她赚着我们的血汗钱,吃着花胶和青斑,住着比我租的单位五个那么大的房子。”
“你们这都是哪来的歪理?”李雨绮说:“爱吃就多吃点吧。”
说到房价,杨怡雪更加是欲哭无泪。本地人的她,都买不上一套好房子。不由得感慨这房子涨上天价,她的收入没涨。
李雨绮说:“我爸和我说过一句话,虽然不一定对,但我觉得还是有点道理的。”
李云海是这么说的。穷人应该感谢房子上涨。没有房子上涨,他们不会攒下一栋可以变现这么多钱的资产。富人和穷人的区别是思维和技能。如果穷人没有房子的压力,他们也会在吃和穿上投入更多,那是毫无用处的。就像是段子里说的,十年抽烟抽掉了一台十万车,可不抽烟的人,他也没有买到那辆车。如果没有房子,穷人的钱早就花没了。他们是没有让钱生钱的能力才穷。而不是背着房子让他们穷。如果给大家更多的投资渠道,更多的生财之路,那还有炒房的吗?
王强竖起大拇指,讽刺的说:“这特么就是资本家思路啊。”
杨怡雪说:“果然是张张钞票都带血,还要说得冠冕堂皇。”
李雨绮警告道:“那是我爸,你们注意点。”
杨怡雪说:“我们无产阶级当然要团结起来,维护自己的利益。”
王强说:“李总。你想想,我们要是有那本事都成有钱人了!成功学那套,不适合我们所有人。我们就是想要一套房子,一个安稳的家。”
杨怡雪说:“我们穷,但是我们可以快乐啊。这叫人们的生活。每天勾心斗角的干嘛?我们就是上班,出力,拿钱,花钱,回家其乐融融。”
王强继续说:“我们不用天天青斑、花胶,我们就吃青鱼,再加点花椒。如果带些鱼子就更好了。那鱼子要是焖的,也很有味道。”
李雨绮无法理解面前二人想要的小幸福,面前二人也不能体会李雨绮的小苦闷。
每个女人都有一个公主梦,而公主们总是说“莫生帝王家”。光鲜亮丽背后,有着很多身不由己。
有家的向往自由的随意洒脱,自由的向往有家的温暖亲情。
背着吉他四处漂泊的人想着一个落脚的地方,唱着《远方的故乡》。
忙忙碌碌的都市白领总想穿上夹克再拿起吉他,唱起《曾经的你》。
没钱有爱的想找个有钱的,有钱没爱的想找个有爱的。
就如《围城》一样,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其实和“城”没有多大关系,不过是人心的不满足而已。
得不到的最好,错过的才该珍惜。
拼命追逐得不到的东西,终究会得不到的更多。
再见到孙凯迪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大型超市的海鲜区那里整理货物。孟佑和许沐阳两人闲逛的时候看到了孙凯迪。孟佑想要上前替齐平说两句出气的话,被许沐阳拉住了。许沐阳摇摇头,孙凯迪已经很惨了。
孟佑不禁会想起了合租时候的一件事,孙凯迪不喜欢活着的海鲜。
记得那天孙凯迪下班回家,看到厅里放着一个盆,里面还有些声音。她便问孟佑这是什么?孟佑告诉她是新到的海蟹。看到网上卖的不错,就订了一盒尝尝。孙凯迪特别烦的告诉孟佑,她只是喜欢吃,但说不喜欢做。如果需要,她可以提供一个蒸锅。孟佑则以揽储的任务压力来威胁她就范。
“我真的不会,那辛苦你了。”孟佑说:“麻烦好好蒸。在弄点姜丝什么的。”
“如今真是蹭吃很难啊。这么腥气的东西……”孙凯迪气鼓鼓的说:“看在钱的面子上,我给你当一回使唤丫头。”
“钱真的是好大的面子。”孟佑拍拍手说:“我还想喝点凉的饮料。可是我又走不开。”
“走不开?你干嘛?”
“我怕蒸螃蟹时候,它们一不小心跑了。我在家看着。”孟佑一脸认真的说。
孙凯迪气的跺脚叫骂:“贱男人!”
孟佑记得孙凯迪是另一只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一只一只捏着螃蟹腿放到锅里的。孟佑以为她是开玩笑,原来她真的不喜欢生海鲜的腥味。就像是有些人不吃羊内脏吃羊肉,有些人不吃羊肉却吃烤羊肉串。
银行业自己也许有个名单,孙凯迪也许不能在这个行业里工作了。再怎么说,孟佑觉得她不至于这样吧?也许这就是自暴自弃。
现在,孙凯迪熟练的将海鲜处理好,摆在每个地方,再也没有那些娇气。只是眼睛和那些死鱼差不多,再也没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