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听了这话,气了个仰倒,他捂着胸口,还以为自己被气的心脏病犯了。
不对不对,他没犯病,犯病的是钟闻!
田老看着天上红光闪闪的无人机,只觉得头痛无比。
先前所里交代这个任务下来的时候,他想过以钟闻的性格会闹出不少事儿,但他是真没想过,钟闻这小子竟然会整出什么上等人下等人言论。
随即,田老的表情严肃下来。
怪不得所里那通电话听起来如此焦急,钟闻竟然当众说出将人分为三六九等的话,这不仅仅影响他个人,他是作为考察组的一员出现在这里的,言行举止都代表了医疗中心的形象。
而钟闻的这些话已经是引战了。
钟闻说完那些话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脸上又出现了一贯的高傲表情,看着大家的眼神满是蔑视,似乎在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只有他钟闻才是人上人。
白思雨听着脸色却有些不自然,钟闻说的那些话她都认可,但她很明白,这些话可不能在镜头面前说。
没有谁愿意被人评价为下等人,钟闻这么说一定会引起众怒的!
钟闻也是她的b级攻略对象之一,她不想轻易放弃,更何况钟闻对她显然是认可的,她不能站在他的对立面,这样一定会失去他!
但是,同样她也知晓,她不能支持钟闻的言行,否则不只是钟闻,连她也会前功尽弃,之前洗的地,反的黑,都会白白浪费。
于是,白思雨虽然平日里小嘴不停,现在却像被人用针线缝住了一般,闭的紧紧的。
白月舒只看了钟闻一眼,眼底便结了冰。
她本以为钟闻只是高傲自负,有严重的父权意识,但是并没有想到,钟闻的心眼也是烂透了的。
将人分为三六九等,意思就是人分贵贱,这样封建的思想竟然是这个时代的人说出来的,实在是可笑。
要知道这可是奴隶制社会才有的制度!
即使在物质上,会有这样那样的区分,但在人格上,是不应当有这样意识的。
在她看来,种地的农民伯伯也值得尊重,扫大街的保洁阿姨也值得尊重,大家都是一样的,为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努力。
她也许比他们多几个钱,但绝对不比他们高贵!
她抿了抿唇,郑重地开了口。
“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涵养就是尊重所有人,而你,连最基本的涵养都没有。”
“啪!啪!啪!”白月舒这话说完,旁边便传来了鼓掌声。
田老鼓着掌走了过来,因为路上的一路小跑,田老的气明显有些不顺。
他忽略了边上钟闻不忿的神情,径直给白月舒鼓起了掌。
“白丫头说的对,大家都是平等的,不应有什么上等人下等人。”
“钟闻的言行真的是对不住大家了,也对不住镜头的观众,他的所作所为医疗中心会给予相应的处分。”
“我们即刻就会启程回京,这些天多谢大家的照顾了。”
田老说的很是郑重,一向慈和的脸上只剩下严肃。
【这才是官方的态度!】
【白姐这话说的真好啊!给白姐鼓掌!】
【要是医疗中心都是钟闻这样的,我都要绝望了,幸好……】
【大清都亡了,还上等人下等人呢,无语】
【钟闻就是连最基本的涵养都没有,别说涵养了,礼貌都没有】
【天天眼睛长到头顶上的,瞧不起这个那个,有本事你别吃农民种的粮食啊】
【白姐不仅人美心善,三观也正!这么好的小姐姐之前竟然被全网黑,简直了!】
【钟闻不是觉得自己厉害么,被自己老师打脸爽了吧哈哈哈哈】
钟闻面部肌肉抽搐几下,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田老的方向。
他心下暗惊,田老在医科院的地位很高,也不是个会胡乱说话的人,这么说,中心是真的要处分他?
他可是中心高薪从国外请回来的人才啊!
若不是这里的待遇好,他才不会从国外回来呢!
现在中心竟然为了几句话就要处分他?
这怎么可能?
“田老师,你……”
他下意识就要呛声,却感觉衣服被扯了几下阻止了他的行为。
原来是白思雨偷偷扯着他的衣角,她眉头微蹙,一脸担心的神情不似作伪。
“钟闻哥哥,田老师也是爱护你才会这么做,你就和田老师回去吧。”
有了白思雨递来的台阶,钟闻的脸色才好了一些,顺着台阶而下,算是给田老低了头。
“知道了田老师。”
钟闻跟着田老还没走多远,便听见白思雨替他说着好话,心头一暖,对她也更加欣赏了些。
“钟闻哥哥常年居住在国外,思想性格都不一样的,姐姐你小时候的环境也和常人不同,一定可以理解的。”
白思雨的脸上满是真诚。
听到脑海中系统播报的钟闻好感值的变化,她的表情愈发真诚。
这事情已经完结了,钟闻也接受了处分,按理说大家是不会继续追究了,会顺着她这话说下去表示理解,但白月舒恰恰没按套路来。
她冷冰冰撂下一句:“抱歉,三观正的理解不了这种三观歪的人,请你不要替我理解。”,说完便带着洛少闻离开了。
杨桃走后,田老和钟闻便一直住在杨桃的那件竹屋里,现在他们走了,那间屋子便空了出来。
那屋子和“男生宿舍”是建在一起的,不同于大家伙住久了的房子,那间屋子辗转换了两任主人,并没有什么自制家具。
白思雨进去看的时候,更是空空如也,除了是间屋子不会露天住宿外,她找不到任何优点。
她怎么可能睡在这里?
这个情绪在她无意中看到冯曼曼住的屋子后,到达了顶峰。
与她的不同,冯曼曼她们三个女生是住一起的,不仅有竹床、竹箱,床上还铺着草席,编织十分完整一看就是用心做的。
竹箱上还有一个木制的花瓶,花瓶里插着几朵野花,看着就有情调。
相比之下,她那间狗都不住!
见徐子宁在一边烧火,她计上心头,挤出一抹笑就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