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茗雪把女鬼带到了客厅。
女鬼还在试图挣扎,身上源源不断地冒着火焰,一直在烧,慢慢地烧到上身,烧到脸上,皮肤变得狰狞难看。
“劝你识相点,你可打不过我们。”聂茗雪说。
贺先生他们全都躲得远远的,但看到这一幕还是干呕了一下。
砚灵兮洗了手出来,恰好看到女鬼扑向贺家人的一幕。
她似乎对于贺家人抱有极大的敌意,即便被桎梏着,仇视的目光却依旧盯着贺家人,一直在努力地扑向他们。
“看这样子,你们真的不认识她?”砚灵兮问道。
贺先生摇摇头:“真的不认识。”
贺夫人和贺雯雯都点了点头,再看一遍还是不认识。
闻言,女鬼大怒:“你敢说不认识我?你敢说不认识我!石宇达,你敢说不认识我,你还是不是人?!”
贺先生愣了一下:“石宇达?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石宇达。”
女鬼几乎是目眦欲裂,声音尖锐:“石宇达!你为了和我摆脱关系,竟然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还有这个贱女人,还有你们的孽种,统统去死吧!我要让你们尝尽我受过的苦,让你们也活活被烧死!”
说着,她又要挣脱束缚,想要对贺家人动手。
聂茗雪按住她,却没有说让她冷静点这种话。
活活被烧死......仅仅是听着,就觉得触目惊心,谁能保持冷静呢?
砚灵兮:“你好好说,如果真的是他们杀的你,我们不会阻拦。但如果不是,我们也不会让你伤害他们。”
贺先生着急道:“砚大师,我真的不认识她!”
砚灵兮示意他先不要说话,而是对女鬼说:“所以,你现在要对峙,把事情说清楚。”
女鬼看了她一眼,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气喘吁吁,但好歹是听进去了砚灵兮的话,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女鬼闭了闭眼,然后恢复了自己本来的面目。
贺家人和聂茗雪倒抽一口冷气,砚灵兮和莫玄淮皱起了眉毛。
她浑身没有一块好肉,都是被烧出来的痕迹,斑驳丑陋。
女鬼睁开眼睛,低声道:“这就是我的样子。”
她嗓音颤抖,仅仅说出这句话,就已经眼眶发酸了。
生前,她虽然算不上什么惊艳众人的大美女,但在普通人里也算是好看的了,可是一场大火,将她毁成了这个样子,每每看看自己丑陋不堪的样子,她心中的恨意就会更浓更烈。
她要让害了她的人,也尝尝死在火里的滋味。
“我叫陈婉,死的时候二十六岁,是被他们谋害而死。”女鬼盯着贺先生和贺夫人。
贺先生:“可我真的不是什么石宇达!”
贺夫人:“陈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陈婉冷嗤一声:“一模一样的脸,化成灰我都认得!”
她和石宇达是因为一场意外认识的,石宇达幽默风趣,绅士多情,虽然年纪比她大的有点多,可爱情来得就是那么不讲道理。
她和石宇达迅速陷入热恋中,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是某次她发现石宇达背着她在外面有人,石宇达和那个小三就住在这栋房子。
捉奸要捉双,陈婉亲自上门,她性子泼辣,直接将两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女人气愤不已,不小心说出了实话,原来石宇达早就已经结婚了,还有个孩子,之所以要勾搭陈婉,不过是觊觎她已逝世父母留给她的遗产。
陈婉父母死于车祸,因为上了保险,保险公司赔了一大笔,足足有一个亿。
陈婉质问石宇达,石宇达也认了。
陈婉受不了这委屈,直接说要分手,她一个子也不会给他。
没想到就是这句话让他们狗急跳墙,不仅囚禁了她,伪造了转让书,还觉得留着她始终是个祸患,决定烧死她。
“可这里好像没有被烧过的痕迹。”聂茗雪说。
陈婉:“他们当然不会傻到在家里杀人。”
陈婉被石宇达他们带到了偏僻的废弃屋子里,在那里放了一把火。
陈婉被喂了迷药,挣扎着醒来后也根本没有逃出去,就那么被活活地烧死了。
“就没人怀疑你的死?”
陈婉说:“因为我被囚禁起来,我的所有社交软件都由他们掌管,他们发了许多情绪低落的话,给人造成一种我有抑郁症的感觉,潜移默化地让人以为我是放火自杀。在加上现场处理的很干净,还真的没有人怀疑他们。”
可陈婉不甘心,从头到尾,被骗感情的是她,被骗钱财的是她,被囚禁的是她,被活活烧死的也是她。
凭什么,凭什么!
她要让他们也尝尝自己受过的苦!
所以她没有急着杀死他们,她要慢慢地,折磨他们,最后再让他们死于被烧死的痛苦之中。
砚灵兮等人看向贺先生。
贺先生连忙解释道:“我真的不认识她,我也不叫什么石宇达,不信你们可以看我的身份证,还有户口本!”
陈婉嗤笑,脸上的痕迹让她显得格外骇人:“现在还在狡辩!”
贺先生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他赶紧去拿了家里的户口本,给陈婉看。
户口本曾用名那一栏干干净净,姓名栏是贺清文。
身份证上也是贺清文。
陈婉皱了皱眉,有些激动地说:“可我是不会认错石宇达的!他分明就张着你这样的脸!”
贺先生无奈地叹了口气,忽然灵光一闪:“你说石宇达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陈婉:“对。”
贺先生和贺夫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出同样的想法。
砚灵兮:“怎么?”
贺夫人说:“其实我先生有一个双胞胎哥哥。”
“什么?”
“当年我父母离婚,我和哥哥一个判给父亲,一个判给母亲,我哥哥是跟着父亲的。我父亲不想让我哥哥和我母亲还有我接触,严防死守,给他灌输是我们不要他不喜欢他的思想,哥哥不太喜欢我们,很少见面。”贺先生说。
“我先生的父亲是一个很......总之我先生的哥哥被他教育的唯利是图,我先生劝过他,但兄弟俩闹翻了,各过各的。”贺夫人说,“陈小姐说,石宇达和我先生长的一模一样,我能想到的人只有他。”
“而且,因为我身体不好,暂居国外可以说是养病吧。那段时间,我先生的大哥有问过我先生,能不能在我家住一段时间,现在看来,完全对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