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尽快解决了他 咖啡厅里，楚湛杰跟沐清婉相对而坐。这里环境不错，还有小包厢。私密性不错，也不用担心他们会被人拍到。
当然，这家咖啡厅是楚天集团名下的产业。沐清婉以前跟着楚湛杰来过这好几次。
之前每次来的心情，都是约会，自然非常美好。可是今天沐清婉的心情却是一点也不美好。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赵百川跟她对戏时说的话。他说，你爱我。
她在心里竟然自动的把那张脸切换着了程瑾和的脸。怎么可能？她莫不是疯了吗？
她竟然在脑子里想着程瑾和的脸，想着程瑾和对她说这样的话？一想到程瑾和会怎么样开口，怎么样形容她对他的感情，沐清婉只觉得整个人都不怎么好。
她有些不在状态，楚湛杰自然是看出来了。盯着沐清婉的脸半晌，只觉得眼前的她有很大的变化。
而他可以感觉得出来 ，这样的变化会让沐清婉离自己越来越远。
相顾无言，楚湛杰觉得有些累。这段时间因为程瑾和设的那个陷阱，他的日子并不好过。
楚天集团内部的人不理解他，父亲怪他，股东怨他。楚炜杰背地里安排人给他下绊子。
最坑的是外面的事情也没有解决，对方公司的人要他给一个说法，而程瑾和那边又步步相逼。
楚湛杰一度以为自己站到了悬崖边上，前进一步，是死局。可是后退却已经是无路可退。
抬眸，对上沐清婉脸上的纠结之色，有些诧异，声音却很轻：“你这几天没有在家里是吧？”
“呃？”沐清婉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昨天晚上去你家找过你，你不在。”
沐清婉这会无话可说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心情还是很乱，她还没有从戏里完全的走出来。
可是戏早已经结束了，她到底是沉浸在戏里，还是沉浸在了那一份不能说的情绪里？
沐清婉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看着眼前的楚湛杰，对上他眼中的关心神情，她却开始觉得，有些事情似乎开始变得明朗。
她之前只是想着不能做对不起楚湛杰的事情，她要回到楚湛杰身边。却没有想过，不管是身还是心，都被程瑾和影响了的自己，真的还有资格站在楚湛杰身边吗？
带着这样变化的自己，在心里总是会想到程瑾和的自己，真的可以毫无芥蒂的跟楚湛杰结婚？
更重要的是，假如程瑾和手术失败，她是真的要照顾他一辈子，这样的自己，真的可以跟他相守一生？
“你是不是在——”楚湛杰不想这样想，但是却克制不住。程瑾和救了她，那么有没有可能她在程瑾和那里？
她喜欢上程瑾和了吗？她已经决定要跟程瑾和在一起了吗？
就算之前她说得再多，可是人的感情是会变的，她是不是也一样？
“没有。”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沐清婉回答得飞快：“我没有在程瑾和家里，我在医院。”
她刚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思想，现在是不是应该要结束这样的错误？
她说这个话自己也觉得很尴尬，很不自在：“你知道，他为了救我受伤了，我不可能不管。”
这似乎是一个借口，可是真的救了她又怎么样？又不是她强迫程瑾和救自己的，她完全可以当做不知道这回事。
可是她就是过不了自己那个坎。她就是没有办法把这一切当成是没有发生过。
“怎么？难道你还打算以身相许不成？”
楚湛杰不是一个刻薄的人，这会却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之后，他又赶紧道歉。
“对不起，清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沐清婉的神情很苦涩，非常苦涩。她看着楚湛杰，轻轻的摇了摇头：“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事实上是我对不起你。”
“清婉。”楚湛杰心急想说什么，沐清婉却叹了口气，似乎是想到什么一般开口：“湛杰，等过段时间，风声平静了下来之后，你就宣布解除婚约吧。”
由楚湛杰来宣布，对楚天集团的影响，应该会小一点。既然已经知道对楚湛杰不公平了，那就结束这种不公平吧。
“清婉？”楚湛杰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不等沐清婉把后面的话说清楚，他就握住了她的手：“你是不是生气？是不是怪我没有护着你？”
“是，你出事，是程瑾和救了你。你会气我怪我也是应该的。可是我不要跟你解除婚约，不管怎么样都不要。清婉，我只有你了。”
先不说他跟程瑾和的对阵，他其实已经输了。他知道，他早晚会低头，他就要扛不住那个压力了。
就说他对沐清婉的感情，那也是真的爱她，想跟她结婚，相守一生。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就这样跟沐清婉解除婚约。
“湛杰，不是这样子的。”
沐清婉不知道要怎么说，她可以肯定的说服自己，她没有爱上程瑾和。
可是她也可以肯定的说，她对楚湛杰的感情，已经回不到之前的那份喜欢，那份简单了。
她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在跟程瑾和有过那些不清不楚之后，还是跟楚湛杰在一起。
可是事实上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她想，她还是不够爱楚湛杰。
如果真的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克服所有的困难。可就是因为不爱，又或者不够爱。
所以当困难来临的时候，她想的更多的是逃避，是退缩。是想着就这样离开就算是解决了。
“湛杰，就当是我对不起你吧。”沐清婉的声音满是苦涩：“真的对不起。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若不是她走错了房间，又怎么会有后面的那些事情？若不是她不小心惹到了程瑾和，又怎么会把自己陷入到那样的境地？
说穿了，都是她的错。与楚湛杰又有何干呢？
“清婉，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我真的不怪你。清婉，我只恨我自己。是我，都是我的错。”
“湛杰。”
沐清婉打断了他的话，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话都不是真的。可是她必须要说。
“我们回不去了。早在我跟程瑾和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回不去了。”
“我说了我不介意。清婉，我是说真的。”
“可是我介意。”沐清婉看着他的样子，使出了杀手锏。她从包里拿出自己一早去求的那个平安符。
“你看到这个了吗？”
“这是——”
“平安符。程瑾和后天手术。我希望他可以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沐清婉的话让楚湛杰又一次变了脸色。这一次，他的脸变得很苍白，很茫然。
他坐在那里，看着沐清婉，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苦涩：“你，你真的爱上他了？”
她没有，沐清婉很清楚，哪怕有之前赵百川的话，她有所动摇，可是她也知道，她真的没有。
充其量，她不过是有些动心跟感动罢了。
她的沉默，就是默认。楚湛杰点了点头，一脸苦涩的看着她：“好，好，原来是这样。”
“湛杰——”
“现在看来，倒是我多余了。”楚湛杰看着沐清婉的脸，只觉得心头一片痛涩难忍。
他喜欢的女人，他爱的女人，明明是他认识在前，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变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裳？
为什么最后得到沐清婉的人变成了程瑾和？他真的不想接受这样的结果，却知道不接受不行。
沐清婉，沐清婉，她已经不是他的了。
“湛杰，你不要这样，终究是我对不起你。”
“你不要说。”他不想听，越听越觉得自己悲哀。越觉得自己可怜。而他最不能承受的，就是沐清婉的可怜。
“湛杰？”
“你要去哪里？”楚湛杰站了起来，内心的深处还是想要挽留：“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个车好了。”
“怎么？你要我划清界限，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吗？”
“湛杰，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让我送你吧。”楚湛杰的声音苦涩：“我想我们应该还是朋友。”
沐清婉无话可说，最后还是上了楚湛杰的车。一路极安静的向着医院去了。
“他的伤很严重？”新闻里不是说没事？
“恩。”沐清婉点头：“有可能会瘫痪。”
这一次轮到楚湛杰诧异了：“怎么会呢？新闻发布会上不是说没事吗？”
“那应该是为了稳定cr的局势吧。”
沐清婉对商场上的事情不太懂，但是她感觉应该是这样的。
楚湛杰看着前方的车流，心里却开始有了不一样的想法。程瑾和几乎会瘫痪吗？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刚才说他后天手术？”
“是。”沐清婉点头：“成功率百分之三十。也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
楚湛杰明白了，沐清婉不会骗他的，这么说这事是真的了？
如果程瑾和真的会瘫痪，那可就是天助他了。想到这段时间在程瑾和手上吃的亏，他就又开始想到之前的那个计划了。
程瑾和啊程瑾和，你以为一切都在你控制中吗？那真的是太遗憾了。 我偏要做点不在你控制之内的事情出来。你就等着好了。
沐清婉不知道楚湛杰的想法，车子在医院停下，她跟楚湛杰道别。
“清婉，我们还是朋友吗？”
楚湛杰看着她，眼神有些期待。沐清婉愣了一下，快速的点了点头：“当然是了。”
“那就好。”
看着楚湛杰似乎是放松一般的表情，沐清婉有些心酸，有些苦涩。却也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
转身离开，背影坚决。楚湛杰看着她的身影 。目光再次一沉。想转身离开，却对上一道视线。
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实在不怎么舒服，抬眸，就看到了住院部的窗口那个对着这下面窥视的身影。
隔着很远，其实已经看不真切五官了。但是楚湛杰就知道，那个人是程瑾和。
目光一冷，直直的跟那道视线对上。这个男人抢了他最爱的女人，还要在他的事业上横插一手？
他真的会如愿吗？未必。程瑾和，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我们走着瞧。
窗户前的身影 很快又消失了。楚湛杰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但是一时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只能眼睁睁看着程瑾和的身影消失在窗户后面，心里越发坚定了要把程瑾和扳倒。
“程瑾和，我与你，不死不休。”
……
沐清婉进门的时候，程瑾和正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
她愣了一下，几步上前，左右看了看。病房里没有其它人，外面也不见保镖。这样的情况真的很少见。
程瑾和虽然是在住院，不过却是很忙。他的秘书跟助理，几乎每天都要过来汇报工作。
亚历山大也一样，不过他是隔一天才过来，有时候隔两天。每次来都会带一堆的文件过来，上面的文字，沐清婉也看不懂。
她英文不错，对话，跟听说读写都没有问题。不过程瑾和每天要签字的文件，很多都是法文。
她自然是看不懂的。包括他跟亚历山大讨论问题的时候。亚历山大的中文不错，但说起公事来还是习惯说法文。
沐清婉有一度甚至以为程瑾和是不想让她知道他公司的机密，所以故意这样。
事后才发现，亚历山大的中文只限于普通对话，深一点的还是说法文自在。时间久了，每次他们来讨论公事的时候，她就找机会避开。
不过这几天连避开都不用了，她一直在拍戏。
“你来了？”程瑾和看到她，倒是心情好得很：“今天有点晚。”
他可是接到消息，沐清婉很早就从剧组离开了。他刚才一度想打电话去追一下沐清婉到底在哪。
不过后来站到窗户前时，才发现他不用追问了。沐清婉跟楚湛杰在一起？
呵。看样子，楚湛杰现在也还没有到焦头烂额的地步啊？不然怎么还有闲心来这里找他的女人呢？
不错，沐清婉现在就是程瑾和的女人。他可不会认为，沐清婉跟楚湛杰有什么关系。
就算以前有，他也要让这样的关系给断了。断在以后。
沐清婉把手中的包包放下，手捏着包包带子的时候停了一下，本来想把那个护身符拿出来给程瑾和的，又觉得这样有些突兀，一时手又收了回来。
“你怎么样？他们人呢？”
因为她白天要拍戏的关系，程瑾和白天都是让保镖来照顾的。
所以沐清婉来这里没看到保镖，才有些奇怪。
“哦。我姐来做产检，让他们送她过去了。”
程瑾萱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毕竟里面装着两个，看起来有些吓人。
她来看他，顺便产检。不过医生说她肚子比正常的孕妇要大，让她不要乱跑，平时也要注意。程瑾和这才让保镖把程瑾萱护送回家。
事实上他是故意的，不把保镖都支走，他又怎么装病患，装伤者来骗过沐清婉呢？
沐清婉也没有怀疑，她知道程瑾萱的肚子有多大，确实是很吓人。程瑾和会如此，也是正常的。
不知道是不是程瑾和的错觉，他总感觉今天的沐清婉似乎是有些不同。
他感觉得出来她的目光似乎在躲着自己？躲他？原因呢？因为她刚刚跟楚湛杰约会吗？
程瑾和的眸光冷了下去，盯着沐清婉的脸，似乎是要看穿她一般。
感觉到他的目光，沐清婉转过身来，被他眼中的冷光吓了一跳：“你——”
“剧组很忙？”
“还好。”沐清婉的声音很轻，她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刺激到了程瑾和的神经。
“哦？是吗？”程瑾和的声音很淡：“我怎么听说你们很早就下戏了？”
沐清婉面上一白，她看着程瑾和，也知道他这肯定是联系过别人了，知道她早早的离开了剧组。
“有点事。”
这种莫名的心虚感觉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心虚？楚湛杰本来就晃她的未婚夫，她跟楚湛杰见面，没有任何人不妥。
怕程瑾和还要再问，沐清婉转移话题：“我帮你倒杯水吧。”
“好啊。”
沐清婉像是解脱了一般，拿着杯子去给程瑾和倒水，心里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她已经做了决定，跟楚湛杰的关系势必会结束，可是她真的要跟程瑾和在一起吗？
沐清婉不确定。可是不跟程瑾和在一起，程瑾和又会放过她吗？
沐清婉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情转变，这个时候好像她的心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程瑾和，他会不会放过自己？
她没有去想如果程瑾和会放过她呢？她要不要离开？而他如果不放过她，她又要怎么摆脱？
好像是想着摆脱程瑾和的事情，是上个世纪的事了。为什么现在，她已经开始不想着摆脱程瑾和了呢？
只是因为那一次的救命之恩吗？不，她不这样认为，这个理由太片面了。
水差点从杯子里溢出来，她快速的停下，端着杯中的热水走了出去。
出了门，正巧就看到程瑾和手中拿着手机 ，似乎是在发信息一般。
看到她出来，他把手机 放到一边，对着她笑笑，接过了她手中的水：“谢谢。”
“不客气。”沐清婉看了眼他的手机 ，屏幕是黑的，她也没兴趣去窥探程瑾和的秘密。
但若是现在手机屏幕是亮着的话，那么沐清婉就会看到，程瑾和刚才是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信息的内容只有几个字：一切按计划进行。
沐清婉现在对照顾程瑾和，已经开始习惯了。比如说每天照顾他洗漱，比如说为他擦身体。
程瑾和虽然腰受伤了，不过给人感觉却没有变。哪怕是他脱光了上衣，就那样躺在床上任她为所欲为，不对，是任她动作的时候，他身上依然有一股气势。
沐清婉现在已经比最早要自在了，她会强迫自己不去看程瑾和的那个地方。也会强迫自己把手中的人当成是一个病人。
他本来就是一个病人啊，不是吗？心里这样想。手上的动作却娴熟了很多。
程瑾和看着沐清婉动作，要拼命的克制，才能不让自己化身为狼。他看着她的侧脸，在心里纠结。
不要紧，没有关系，他再忍两天。两天就好。
明天一定让那帮医生帮他把石膏拆掉。再来就是腰上的护腰，就说腰已经好了。
他已经等不了了。在那之前，他还要先解决了楚湛杰。楚湛杰跟沐清婉的婚约一天不解除，他就一天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