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
两名保镖站在房门口鞠躬打招呼。
这个叫做春日时江的男人身上带着一股高阶层人士自有的尊贵和威严气势。
他先是扫了一眼站在面前的男青年,然后看了看那几个身穿正装的家伙,最后卷起袖子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
“这位搜查官先生,我们预约的时间应该还没有到吧?”
“可是春日会长,我们很担心你的安危,需要尽早对你采取措施——毕竟那些家伙的势力无孔不入。”
春日时江却哼了一声,不在意道:“你们不过是想通过控制我来约束他们罢了,不管是你们FbI,还是那边像鬼影一样的存在,在我眼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都有求于我,那麻烦你们对我保持起码的尊重,可以吗?”
在春日时江要转头回房间的时候,他的语气变得越发冷淡了:“麻烦你们,三点以后再来。”
FbI?
琴酒说得果然没错,这个财阀的会长果然已经让FbI介入了。
这样一来,他们的人想要接近春日时江的话,恐怕会引起FbI的注意。
就在兰瑟想要把这个消息通知给琴酒的时候,他忽然听见春日时江对他说:“这位先生,刚才你说的话我都有听到。如果不介意的话,要来我的房间里坐一坐吗?”
在面对兰瑟的时候,这个男人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系统:哎呀!还有意外收获!】
兰瑟有些意外。
他只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人家竟然还真的跟他搭腔了。
兰瑟有些怀疑地指着自己,一再确认:“我?我吗?”
“是的。”春日会长还将身后的门打开,请他进去。
既然这样,兰瑟倒也想看看这个春日会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进门之前,故意冲着那边的搜查官做了个鬼脸,行为十分幼稚。
被他这么一激,为首的男人有点沉不住气,幸好他身后的同伴按住了他的肩膀,才没让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算了算了,你就别跟年轻人计较了嘛!”
同伴们劝他,然后一同离开了。
等兰瑟听到了一声轻呼后,他才在春日时江的示意下被请进了对方的房间。
只能说不愧是财阀会长住的地方,空间看起来比别人的船舱大好几倍。
规模跟酒店的套房差不多,卧室和外间是隔开的,有单独的洗手间和淋浴间,甚至还有可以煮咖啡的茶水间。
外面放了一张书桌,应该是为了方便春日会长办公。
兰瑟被请到了沙发上坐下,然后春日时江便将一直遮光的窗帘给拉开了。
阳光从船舱的窗户外照射进来,一下子将室内的阴冷感驱散不少。
“这位先生,你想喝点什么?”春日时江拿着一只干净的杯子进了茶水间,站在门口处淡笑着问兰瑟。
正在窗前看海景的兰瑟回头道:“果汁就好。”
不一会儿,一杯加了糖精的橘子汁就放在了茶几上,兰瑟道了声谢。
青年好奇道:“会长先生为什么要特意邀请我进来做客?我听门口的那两个保镖说,您现在似乎很忙。”
春日时江这个人,年过四十但保养得就像是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他的样貌和体魄在有钱人当中都属上乘,应该很受人欢迎。
本来以为今天无缘得见,没想到随便一溜达就看到了本人。
兰瑟对他的意图琢磨不透,索性直接当面问出来。
“因为身为会长要处理的事情的确不少,不过劳逸结合才是最好的工作方式。”春日时江松了松自己衬衫上的领带结,疲惫地长呼一口气。
他看着捧起水杯喝水的青年,镜片下的眼睛笑得微微弯起。
“而招待你这位客人,我起码有十几分钟的时间不用再伏案工作了。”
兰瑟还是觉得奇怪,但却没有表现出来,似懂非懂的样子哦了一声。
果汁喝到一半,兰瑟看见桌上立起的相框,顿时将手里的杯子放回茶几上。
他拿起相框问春日时江:“上面这五个人最中间的这个,就是会长先生你吗?”
“对。”春日时江转过头时,眼镜的镜片上有一瞬反光,以至于没能抓住机会捕捉到他细致且微妙的眼神变化。
男人介绍道:“坐在椅子上的是我父亲,他已经过世多年了。抱着他倚靠的是我的小妹,然后从左到右依次是我的二弟和三弟,我们家是关系很复杂的四兄妹。”
都不用猜,光想都能想得到为了争夺财产会有多么阴暗的事情发生。
兰瑟识趣地没有再问下去,将相框放了回去,然后继续喝果汁。
午间的阳光晒得人全身懒意洋洋,精神发困。
就连兰瑟也不例外,很快就被昏沉的意识坠入了黑暗里。
当他的身体在沙发上倒下时,春日时江不慌不忙地伸手扶了一把,另一只手则是利落地将他手里的杯子拿走。
尽管没让它掉在地板上碎掉,不过还是有没有喝干净的果汁洒在了地上。
春日时江抬手在青年那头看起来软乎乎很好rua的银发上揉了揉,然后起身,将杯子放回了茶几上。
睡意难敌喧闹。
兰瑟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徜徉在金色的暖流当中时,急切的敲门声就让兰瑟从昏睡中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时,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相框和被阳光照射后呈现出来的阴影。
兰瑟努力回想自己为什么会睡着,却在这时听到了春日时江的声音。
“啊,你醒了?”
男人从自己的卧室里面走了出来,身上换了一套休闲装,越发显得他年轻了。
他站在兰瑟的面前,友好微笑道:“你是不是在游轮上玩得太累了?果汁都没喝完就困到睡着了。”
【系统:他骗人,他在给你的果汁里下了安眠药!】
兰瑟:那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系统:这个嘛……因为他没有对宿主表露出恶意,并且他对你的好感一直在增加,所以……】
兰瑟沉默了一会儿,暗暗道:这个别嗑,求你了。
他好像隐约听到了系统叹气的声音。
“……”
“我睡了多久?”兰瑟下意识地去看墙上的时钟,但是墙上并没有挂任何的钟表,于是他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还不到三点。
“是谁在敲门?”
“就是你来之前见到的那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
Fb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