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这样反而惹人怀疑。”,阿德米索尔摇摇头,“如果刚才那道黑影是我们猜测的那个东西的话,说明它并不想和我碰面,或许它怕我?”
乌阿吉特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可按照你说的,它可是撕了一个序列6,会怕你?”
阿德米索尔轻笑一声:“序列6和序列6也是不一样的好吗?”
乌阿吉特摇晃着身体轻声道:“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更靠谱的解释是它刚跑出来,现在正虚弱,我们要不要主动出击?”
阿德米索尔往躺椅上一靠,长舒口气:“不用,我没感觉到有危险,静观其变,等到了达米尔港我们就下船。”
小蛇和少年一起点头。
事情并未往阿德米索尔预想的方向发展。
毛莫的失踪确实被注意到了,但没有引起任何重视。
船长先生吩咐船上的水手,装模做样地细细翻找了一遍后,他将客人们召集起来。
根据史密斯船长的说法,目前发现的线索都指向一个可能,一个可怕的意外。
富尔斯先生喝多后在甲板上吹风,脚下一滑栽倒进海里,一命呜呼。
歧视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了吗?即便是财富和阶层也无法改变肤色带来的偏见吗?那可是一等舱的乘客啊…阿德米索尔发现周围的游客们理所应当地接受了这个说辞,不禁心中感慨。
“那我们还从达米尔港下吗?”乌阿吉特从袖子里轻轻探出头,低声问道。
克伦威尔同样扭头看向阿德米索尔。
“没官方的人上船,我们就不动。”他语气随意地回答道,来回打量着周围的人群。
不远处的玛希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微笑地冲他颔首致意。
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认出来自己啊…阿德米索尔有些拿不准。
玛希是非凡者无疑,她针对克伦威尔的那番说辞阿德米索尔并不相信,觉得对方是冲自己来的。
可他几次试探,对方的表现又都很正常,一位不在贝克兰德活动的野生非凡者,能否认出来自己真不好说。
阿德米索尔之所以一直顶着阿比梅尔的外貌,一是因为他离开贝克兰德后,发现官方的追查力度直线下降。
二是他没想隐瞒阿比梅尔离开贝克兰德的消息,甚至希望官方尽早得知,把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赶紧放了大个神父这些“阿比梅尔”身边的人。
在上了皇家鹈鹕号后,尤其是先后遭遇了毛莫和玛希后,阿德米索尔再次升起更改外貌的想法。
但发动“无面人”的能力需要吞噬一个人,本来毛莫是个好选择,但现在不行了。
更重要的是,冥冥中他有一股预感,不更改相貌是对的。
他选择跟随指引。
……
皇家鹈鹕号在离开恩马特港后的第三天抵达达米尔港,只停靠半天。
没有官方的人上船,却有不少游客下船。
一部分游客是因为到了目的地,另一部分则以仆人居多,都是受主人吩咐下船采买物资的。
阿德米索尔叫上小蛇和少年,在甲板上临时支起的一个个遮阳伞下找到一个空桌坐下。
摇了摇手里的甜冰茶,阿德米索尔将杯子举到嘴边,冰凉的水珠顺着手指向下流淌。
饮料还没喝到嘴里,乌阿吉特就从袖子里钻出来盘缩在桌子上紧张兮兮地说道:“你感觉到危险了吗?”
阿德米索尔将杯子放低了些,摇摇头表示没有。
“这都两天了,除了那个毛莫外没人失踪也没人死亡,你确定从他身体里爬出来了一个怪物吗?那这个怪物脾气够好的。”
“我怎么知道?我现在想明白了,这些灵教团的人和极光会一样可怕。”
“都是疯子。”他嫌弃地挥挥手,似乎是想把晦气赶走。
“为什么这么说?”乌阿吉特饶有兴趣地问道。
“你觉得毛莫知道自己体内有东西吗?或者换个问法,他知道自己其实是必死的养料吗?”
“他不知道?”乌阿吉特不确定地说道。
阿德米索尔抬了抬手,玻璃杯里的冰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轻轻抿了口棕红色的饮料,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我觉得毛莫是知道的。”
“‘收尸人‘这个途径很特殊,上位者对下位者有极强的压制,即便是自己很不愿意做的事情,但在上位者的位格压制下也不得不去做,从这点来说,灵教团甚至比极光会更加可怕。”
乌阿吉特点点头,看了眼阿德米索尔手上的甜冰茶,有些好奇它的味道。
克伦威尔安静地坐在一边,他对极光会、灵教团这些称呼没有概念。
但他能感觉到先生的严肃,心中推测这些话一定都是重要内容,默默在记在心里。
“那我更好奇了,灵教团这个派系那个派系之间乱得很,光你之前跟我讲的就有四五个,而且互相打来打去的。“
“那这怎么打呢?这个派系的高序列者直接用位格压制那个派系的低序列者,互相压制来压制去?”
你这个问题很好…可惜我也不知道答案。
从原着中阿兹克先生能让“地狱上将”路德维尔心甘情愿给克总当傀儡来看,这种压制力相当强大,能让被压制者无视生死。
毛莫可能就是这种情况。
阿德米索尔看着昂起头的小蛇,将插在饮料杯中的吸管递给对方,“比起这个问题,你这几天的收获怎么样?”
乌阿吉特含住吸管,深吸一口,杯子里的液体迅速下降,将一个个冰块露了出来。
小蛇吐了吐信子,欢快道:“我喜欢这个味道,这种饮料很适合边晒太阳边喝。”,它抬起头嫌弃地看了眼头顶的遮阳伞,“多此一举,为什么要把这么好的阳光遮住!克伦威尔,再给我点一杯甜冰茶。”
“说正事。”眼看小蛇越跑越偏,阿德米索尔连忙把话题拉了回来。
憨憨少年听话地起身去甲板吧台点饮料,乌阿吉特满意地点点头回答道:“我这两天爬了不少地方,没发现一点异常,不过,船员们和三等舱客人在的内层我没能进去。”
阿德米索尔眉头一扬:“为什么,船舱内部的通风管道更多,正是你的主场。”
“我需要时间!时间!”乌阿吉特没好气地说道,旋即腔调一转:“你说那玩意不会是跳海了吧,怎么可能一点痕迹也没有。”
“要不我们还是下船吧,我总感觉这艘船不吉利,阴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