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占卜家俱乐部内。
???博格达坐在沙发区域,时而摩挲手杖,时而望向窗外,显得相当焦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博格达脑袋一片混乱,不知该走还是该继续等待克莱恩的时候,他听见前台安吉莉卡女士惊喜的声音:
???“下午好,莫雷蒂先生!”
克莱恩微笑着回答:
???“下午好,安洁莉卡女士。”
???“有位客人想找您占卜。”安洁莉卡指了指沙发区域慌忙站起的博格达道。
?克莱恩惊喜地摘下半高丝绸礼帽,顺手捏了眉心两下。
???“下午好,这位先生……”他目光望去,话语突然停顿,随即表情严肃地说道:“这位先生,你应该去看医生,而不是来占卜。”
???博格达愣在了那里,露出惊喜的神色,喃喃自语道:
???“真是神奇啊……安娜没有骗我……”
???他猛然抬头,恳切地望向克莱恩,请求对方帮忙占卜自己手术的结果。
双方迅速商定好占卜价格后,克莱恩借用了黄水晶房。
克莱恩先是用塔罗牌占卜法,得到了不好的结果,随即他更换为梦境占卜法,看到了博格达先生手术失败死亡的画面。
克莱恩思索片刻,忽然想到了“命运之轮”先生的那家草药店,他手指轻敲桌子边缘,很快做出了决定,温文笑道:
???“我看见了你的希望。”
???“真的?”博格达惊喜反问道。
???克莱恩没有回答,自顾自说道:
???“你的希望在东区,在弗拉德街,和‘罗森’这个单词有关。”
???“如果你没有找到,周一下午四点以后再来这里找我。”
???“好的,好的。”博格达连声点头,激动地掏出了钱包,数出了一个5便士和三个1便士。
自己帮“命运之轮”先生带去了一笔生意,是不是应该找他要点提成才对,看着手上的8个便士,克莱恩露出自嘲的笑容。
???…………
???东区,弗拉德街。
??达克威尔望着博格达的背影远去,心中暗道又多赚了一笔。
他忽地从柜台上站起,来到里屋将打包好的手提箱拿在手上。
一脸茫然的谢尔敏此时从后门走了进来,他惊讶地看着达克威尔问道:“老师,您要走了吗?”
达克威尔微笑地回答道:“是时候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那这家店铺需要转让吗?”谢尔敏恍然点头,关切地问了一句。
???达克威尔嘿了一声道:
???“如果你想留下,可以做这家店铺的老板,在分辨草药、调配药剂方面,你的能力已经足够了,当然,你每个月利润的百分之五十记得存入我在贝克兰德银行的不记名户头。”
???“可是,我还没学会您真正擅长的东西。”谢尔敏既厌倦一个城市待不了一年的生活,又对老师擅长的神奇配方颇为不舍。
达克威尔看出了学徒的心思摇摇头,他轻呼口气:“那可不是想学就能学到的东西,既然你不愿意离开,就留在这里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柜台下边拿出两个包裹和一封信,递给了谢尔敏道:“这是那个‘怪物’的东西,帮我转交给他,你记得他吧?”
谢尔敏脸上露出一丝畏惧的表情,不情愿地点点头。
将最后一件事情交代完后,达克威尔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嘿嘿笑道:“终于要摆脱那个麻烦的家伙了!我已经闻到了自由的气息。”
他快步走到门口,轻轻扭动把手,离开了店铺,身影慢慢消失在橘黄色的夕阳里。
……
阿德米索尔一连在医院躺了数日,时间很快来到周日。
对达乌尔几人的抓捕还是没有什么进展,这莫名地让阿德米索尔有些烦躁。
他的伤势今日已经全部恢复,连喝了几日的生骨剂,他的右臂也完全恢复如初,只是这个过程实在不那么美好。
每个夜晚,他都要忍受骨骼生长的带来的异样感,仿佛万千蚂蚁在身体中啃噬,痛中带痒,却又挠不到,即便一直维持着“机器”,但这种感觉仍给阿德米索尔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你要吃点什么吗?”凯特琳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今天又轮到了她来陪护,这也没有办法,代罚者中只有她不需要出外勤。
“除了罗塞尔沙拉,其他什么都可以。”阿德米索尔嘴角一抽,脸色有些发绿。
这时,病房门外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请进。”凯特琳轻声道。
门被打开,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庞,阿德米索尔认出来是负责他的护士小姐,名叫玛蒂尔。
她迅速看了眼坐在床边的凯特琳,略一犹豫后开口道:“菲特先生,有您的访客。”
“我的访客?”阿德米索尔有些惊讶地问道。
“是的,来的是一位先生和一位女士,那位先生叫达斯汀·卡迪尔,他说是您的邻居。”
邻居先生夫妇吗?他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阿德米索尔微感好奇,同时点头微笑道:“请帮忙将他们带上来吧。”
“好的。”玛蒂尔迅速看了眼凯特琳,接着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迅速关好了房门。
玛蒂尔的反应有些奇怪啊,阿德米索尔捏了捏自己的脖颈,略感好奇。
很快,邻居达斯汀·卡迪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菲特先生是在这间病房吗?”
“是的,请直接进来吧。”阿德米索尔语气轻快地回答道。
房门打开,卡迪尔先生圆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阿德米索尔挥手打了个招呼,旋即面露惊讶道:“希尔女士?你怎么来了?”
阿德米索尔刚才的推测有误,来探病的女士并不是卡迪尔夫人。
邻居先生摘下帽子走进房间,露出身后的纤细身影,是上次在卡迪尔先生家见过面的克莉丝汀。
她穿着明艳的鹅黄色长裙,带着一个略显华丽的宽边檐帽,妆容精致,明艳动人。
克莉丝汀纤细的手掌不停地摆弄着自己红褐色的卷发,脸颊泛红,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上…上午好,菲特先生,我…我听说您受了伤。”她眼神闪避着不敢直视病床上的阿德米索尔,声若蚊呐,磕磕绊绊地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