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倒是反应很快,迅速躲到门后。
方芸汐也立刻用手抵住了门,不让卢百万继续进来,随即恼火地说:“你有病啊,我正换衣服呢!”
“换就换呗,这也没外人啊……骂我干什么嘛……”卢百万嘟囔着,这才转身离开。
方芸汐迅速把门关上,低声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麻雀这才将前因后果统统讲了一遍,方芸汐听完果然要气炸了:“前几天老卢和我一起换手机号,说要摒弃前嫌、重新开始……原来打的这个主意!等着,我这就出去和他理论!”
方芸汐怒气冲冲,转身就要出门,但在触摸门把手的刹那,突然又皱起了眉头,回头冲麻雀说:“这样太不过瘾,最终结果无非是老卢把赵黄河再召回来……不疼不痒,没有任何代价!你去前面路口等着,我和老卢再逛一会儿,然后谎称回娘家住几天……咱俩一起到金陵去,狠狠收拾赵黄河一顿!”
“……好!”方芸汐肯亲自出动,麻雀当然求之不得。
随即,方芸汐便出了试衣间,继续和卢百万在商场逛起来。
麻雀也溜出这家店,在前面的路口等了一个多小时后,方芸汐果然开着一辆问界m9驶了过来:“上车!”
麻雀立刻上车,二人便朝机场去了。
路上,麻雀不断观察左右,还是不太放心地问:“卢百万不会追上来吧?”
“不会!”方芸汐一边开车一边肯定地说:“我说要去娘家住几天,他简直不要太开心……虽然装得依依不舍,但我知道他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方芸汐咬牙切齿:“他巴不得立刻去找狐狸精!”
麻雀沉默不语,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说实话,你这种婚姻真没什么意思,不如早点离了和我在一起吧。”
“是啊……”方芸汐有些幽怨地道:“可他真的是太帅了,给我迷得头晕脑胀,原谅了他一次又一次。”
“……有这么夸张吗?婚内出轨也能爱成这样?”麻雀非常无语,不太理解对方的脑回路。
“你根本就不懂女人。”方芸汐摇摇头,继续平稳地开着车。
……
金陵城。
赵黄河简直要气坏了。
从来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合作伙伴,眼看就要拿下龙门商会,滕飞鸿拿出一根棍子,滕飞羽就跪下了!
后来听说,滕千山也来了,并且带着整个盛世商会退出金陵城。
“再跟盛世商会合作,我就是狗!”赵黄河骂骂咧咧,最终来到医院,推开某间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还在养伤的黄河六子纷纷站了起来。
他们的伤各有轻重,有的伤了头,有的伤了腿,但有一个共同点,战斗力还没有完全恢复。
指望拉着他们去杀龙门商会一个回马枪,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但,赵黄河有办法。
“好不容易掌握到宋渔的位置,不能趁机干掉他们的话实在太浪费了……”像是正在蛊惑人心的巫师,赵黄河盯着众人,沉沉地说:“大家都听说过一件事吧,有些运动员身上有伤,临上场前会打一针封闭,能够有效止痛……”
“我们也打封闭?”宫泽立刻问道:“师父,据我所知,封闭针只对撕裂伤、韧带伤有效果,我们这种又骨折又断腿的也行吗?”
“不行。”赵黄河摇了摇头:“所以,我准备给你们打一种比封闭更厉害的针,可以让你们短时间内恢复正常人的状态……可能会有一些小小的副作用,但没关系,都会好起来的!”
“……什么副作用?”宫泽有些紧张地问。
其他黄河五子也都面露不安。
“唔,就是有些疯疯癫癫的,精神状态异于常人……但真的没关系,药效过了立刻就好!放心吧,偶尔打一次没关系,一切听我安排就好!”赵黄河持续安抚着众人。
宫泽等人没有再回话了,个个心中沉甸甸的,想拒绝,却又没有勇气。
在赵黄河的安排下,很快来了一个医生,身上虽然穿着白大褂,但又没有任何标识,不知道是哪个医院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医生拎着只银色的手提箱,和赵黄河简单交流过后,便把手中的箱子打开,从中取出针筒和药剂,大家虽然不情不愿,但也只能乖乖撅起屁股让其注射。
打完针后,医生便离开了。
而众人在半个小时之内,竟然真的能跑能跳、活力四射起来,断了腿的能自由行走,脑袋上有洞的也解下绷带,看上去真的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
而且也没有任何的副作用,大家依旧思维清晰、言语热络,哪里存在半点疯疯癫癫的样子?
“师父,这针太厉害了,以后只要受伤就可以打!”宫泽兴奋地道,同时不断活动四肢,“还养什么伤啊,随时随地都能来一针了!”
“是啊师父,简直神了!”
“有这种技术,经常受伤的人算是有福了!”
“还得是师父啊,什么好东西都能找到!”
黄河六子叽叽喳喳,均沉浸在欢乐的氛围里,小小的病房里像是开起了pARtY。
赵黄河笑呵呵地说道:“还是有副作用的,这玩意儿可千万不能经常打。”
“我没察觉到任何副作用。”宫泽继续活动着身体,随即疑惑地道:“不过大姐,我有个问题想不通,孙猴子把蟠桃都吃光了,咱们拿什么给王母交代啊?”
“是啊大姐,大桃都让孙猴子吃了,现在就剩这些又小又皱的了!”
“王母肯定会很生气,没准会牵连到咱们身上……”
“怎么办啊大姐?”
黄河六子叽叽喳喳地说着,就连声音都变得尖细起来,一个个忧心忡忡、愁容满面。
赵黄河知道副作用来了,但没想到会是这个剧本,也只能哄着他们:“没事,大家跟我走,现在就捉拿孙猴子去。”
“不去!不去!孙猴子那么厉害,一棒子就敲死咱们了!”
“是啊,咱们这么漂亮,万一被他先x后x,再x再x怎么办?”
“想想就好恐怖!咱们赶紧跑吧,不要去找他了!”
有人甚至惊慌的捂住了屁股。
眼看士气已经萎靡下来,一众徒弟都开始摆烂了,说什么都不肯出门,赵黄河只能继续安抚他们:“没事,我请了二郎神、牛魔王、哪吒助阵,一定能拿下他。”
“好啊,好啊,有这几位,那就没问题了!”众人这才放下心来,高高兴兴地跟赵黄河出门。
赵黄河开着辆商务车,载着黄河六子前往方芸汐的别墅。
路上,赵黄河一边安抚众人,一边还要回答“为什么不腾云驾雾”这种无聊的问题,同时祈祷龙门商会的人还没有换地方。
车子开到方芸汐的别墅门口,赵黄河一眼就看到院子里亮着灯,而且里面还传来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知道龙门商会的人并没有走,赵黄河兴奋起来,推开车门下去:“姐妹们,跟我上,打孙猴子去喽!”
黄河六子顿时纷纷下车,跟着赵黄河一起冲了过去。
“咣当——”
赵黄河狠狠一脚把门踹开,怒气冲冲地奔进去:“宋渔,老子杀回来了……”
话未说完,他就愣住,眼睛呆呆地看着院中的一众人。
别墅的院子里正在举办烧烤盛宴,各种烤羊肉、烤鱿鱼的香气飘来荡去,一箱又一箱的啤酒散在各处,嘻嘻哈哈的声音不断传出,大家显然很是开心,说是庆功宴都不为过。
但是这份开心被赵黄河的一脚打断了。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转过头去诧异地看着他。
赵黄河懵了,彻底懵了。
在他的想象中,龙门商会应该没几个人,但此刻的院子里却是满满登登,本来应该在号子里的李东、姜乐、余英、艾叶、雷万钧……
竟然都在里面!
再加上本来就存在的陆青空、二愣子和夏瑶……
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黄河六子进去只有挨揍的份。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赵黄河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也打了针,不然怎么会看到如此荒诞又离奇的画面?
“赵先生,你来啦!”一阵鸦雀无声之中,我从人群中站了起来,笑眯眯地说道:“龙门商会今天聚餐……不打架,你要不要进来吃点?”
虽然我不太理解黄河六子为什么能好端端站在赵黄河的身后,按理来说他们几个人受的伤,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好……
但我确实不想打架,因此发出了最诚挚的邀请,甚至还拿起了一瓶啤酒冲他晃着。
“蟠桃会已经开始了啊……还真热闹!既然玉帝相邀,那我们姐妹就不客气了!”宫泽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其余黄河五子也都纷纷迈入大门。
“撤!撤!”赵黄河迅速拦住他们,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有多远跑多远!有多快跑多快!这都是孙猴子的阴谋!”
随即立刻转身出逃,宫泽等人也都疯一样地迅速逃窜。
“哎,别走啊,我没恶意……”我赶紧出门就追,众人也都呼啦啦跟上来,一起来到别墅的大门口。
但是可想而知,赵黄河哪里信我的话,当即跑得更快,连车子都舍弃不开了,迅速窜进别墅区的绿化带里。
其余黄河六子也是一样,分分钟就统统消失不见了。
“没事,不用管他们了。”站在门口,我幽幽地说道:“雀哥刚给我打了电话,说他和方芸汐已经到金陵城了……明天让方姑娘收拾赵黄河就行!走吧,咱们继续吃烧烤、喝啤酒,今天是难得的重聚日,别因为他们搞坏了心情!大家吃好喝好,什么都不用管、不用想!”
……
后来的事实证明,根本用不着等到明天。
黄河六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赵黄河也顾不上管他们,独自翻过别墅的围墙,刚跳到外面的马路上,有辆私家车恰好经过,被他吓了一跳,“吱嘎”一声停在路边。
同样被私家车吓了一跳、本来就在气头上的赵黄河,这回总算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上前一把就将车门拉开,抓住司机的领子,骂骂咧咧地说:“给老子滚下来……”
还没说完,他就愣住,因为他发现司机竟是严州。
“赵黄河,你好大的脾气啊!”就在这时,车子后排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大……大嫂……”看着后排的方芸汐和麻雀,赵黄河整个人都懵了。
“还真巧啊,刚下飞机,正想着怎么找你……你就自己送上门啦!”方芸汐推开车门,一脸冷漠地走下来,厉声喝道:“跪下!”
“噗通”一声,赵黄河跪了下来,脑袋也耷拉着,恨不得埋在膝盖里。
麻雀和严州也走下来,一左一右站在方芸汐的身边,仿佛女皇身边两个得宠的小太监。
“说说吧,怎么回事,为什么又跑来金陵城和龙门商会作对?”月光下,方芸汐淡淡地道。
郊区的马路边上,很久都不经过一辆车子,仅有的一盏路灯照在赵黄河那张惨白的脸上。
赵黄河跪在地上,低声说道:“没有为什么,就是宫泽怀恨在心,想报复一下麻雀……结果又被龙门商会的人揍了,作为师父又不能坐视不理……所以才发生后来的事。”
“看来你不打算说实话啊!”方芸汐沉沉地道:“来吧,给他上点手段!”
麻雀当即冲了上去,先是一脚将赵黄河踹倒在地,又骑在他的身上“咣咣咣”一拳又一拳地砸了下去。
单论实力,他和严州、方芸汐加起来也不是赵黄河的对手。
但只要方芸汐在这里,赵黄河就不敢还半下手!
不一会儿的功夫,赵黄河便头破血流,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苟延残喘,奄奄一息。
“现在能说了吗,到底是为什么?”方芸汐蹲下身去,用手抓起了赵黄河鲜血淋漓的脑袋。
“就……就是我说的那样子……大嫂,我没骗你……”赵黄河有气无力地说着。
“呵呵,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怎么回事!”方芸汐哼了一声,“行了,黄河六子在哪?让他们集合吧,明天都回大理,跟我一起找老卢去!”
赵黄河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头上的血,才摸出手机,给宫泽打电话。
但,宫泽没接。
赵黄河又挨个给其他徒弟打电话,一直打给潘玉书,终于接了起来。
但,不是潘玉书,而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是谁?”赵黄河奇怪地问。
“我是派出所的民警!”对方说道:“你和机主什么关系?”
“……我是他师父,发生什么事了?”赵黄河莫名其妙。
“你徒弟有病啊,跑来这里报警,说孙猴子偷吃了蟠桃,让我们帮忙把人给抓起来……我们怀疑他磕了药,正准备带他去医院做个尿检!你是他家属的话,待会儿来所里交罚款吧!”对面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