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十天前,我到京城去办了一点私事,回来之时,在涂家拗遇到了一队镖师......”
涂家拗是个十分狭长的山谷,而且崖高林密,遮天蔽日,一看便是绿林出没之处。单兵孤身一人,身上并无贵重物品,而且他本身武功也不弱,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他只身一人,来去如风,纵马进谷之时,前面已有一队人马,却是一队押运镖师,镖旗上赫然写着“大威镖局”。
单兵喜好结交,于是便赶上去与那镖头攀谈。镖头姓扬名清,也是从京城一路过来,但要去哪里,扬清却并不对单兵说起。单兵当然知道江湖规矩,也没有过多打听。当然,扬清也是见到单兵孤身一人,这才会与他交谈。一般镖师走镖之时,是绝对不会让陌生人接近的,主要是怕中了敌人诡计。
“这里不是个好去处啊!我看你们还是走快些倒好。”单兵好意提醒道。
“是啊!可是我们行镖走南闯北的,险关要寨也是在所难免,这样的地方倒也过得不少。”扬清赞同道。
“这倒是,路无好路嘛!”单兵回答。
两人正说着,突然前面一名探路镖师飞马回报:“镖头,前面的路被山石封住了。”
“怎么会这样?莫不是有强人故意阻路?带我去看看。”扬镖头一听道路被封,人立马紧张了起来。
扬清和单兵纵马上前一看,果见道路被山石封得死死的,便是人也很难过去,更不用说镖车了。扬清下马走到山石处,左手
一点泥土,用鼻子闻了闻,神情立马变得更加紧张起来,大叫道:“泥土有火药味,定是强人故意阻路,大家千万小心。”
众镖师听说,也都跟着紧张起来,纷纷掣出兵器在手。
单兵与扬清一路交谈,觉得此人性情不错,与自己十分投缘,于是有意助他一臂之力,也拔出宝剑准备应敌。
扬清的镖队运了十辆大车,车上全是贴了封条的木箱。此时情况紧急,扬清并没有看那些车上的木箱一眼,而是摸了摸自己背上的一只木匣。
扬清四下扫视了一眼,并未见到敌人,于是问单兵道:“单兄,你可知道这山谷是否还有其它小道。”
单兵对这里较为熟悉,他本就知道一条小路,但若自己提出改道,只怕会引起扬清误会。此刻扬清问及此事,他便答道:“路到是有,就是不太好走。”
“那还请单兄带路,先过了这个山谷再说。”扬清有些着急道。
单兵于是指着左边的绝壁道:“这面山崖有一条小道,勉强可以过人,可是车马却走不得。如要从这里过去,只怕你这些东西都带不了。”
“这个好办。”扬清说着手掌拍了三下,众镖师立马明白,纷纷将贴有封条的木箱打开,却只拿了些简单的包袱,其它的东西却都丢在箱子里。
单兵本以为这木箱之中都是贵重物品,但现在才明白,里面其实什么也没有,而只是一些出行的生活物品。单兵虽有疑惑,却也不好多问,只带着扬清等人从绝壁山道通过。
这条山道的确十分危险,在绝壁中盘旋上升,上是陡崖,下临深渊,若有阻敌,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条路平常很少有人行走,单兵也只走过一次。
“单兄,此路如此危险,看来极少有人行走,你却是怎么知道的?”扬清问道。
单兵回答:“我也本不知这条山路,数年前还是听一个朋友说有这么一条险道,于是两人赌气,才从此处走了一遭。”
“咱们必须尽快通过,若被歹人占了山上隘口,我等便死无葬身之地了。”扬清有些担心道。
“这条路与大道相差甚远,他们要绕到我们前面,还是要很长时间的。”单兵说道。
“就怕他们早有准备,已经在前面等我们了,这样便大事不妙了。”扬清仍然十分担心。
单兵看出扬清对自己有些不放心,也便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更何况扬清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
好不容易,单兵等人终于上得山来,却原来已攀到山顶。临高一望,山谷下的涂家拗尽收眼底。
“从这边下山,便是官道了,到了官道上,应该便安全些了。”单兵总算松了一口气。他若是将扬清等人带入绝境,只怕自己有一百张嘴,也很难说清了。
单兵又带着众人一路下山,却仍然没有出现任何状况,如此这般,安安全全地来到官道上。
众人刚上官道,突然一队人马从身后飞奔而过,飞也似超到前面去了。扬清是个十分小心的人,他一见那队人马来势汹汹,其中一人还有意无意看了他一眼,心中立马又变得紧张起来。
扬清总觉哪里不对,但却百思不得其解,就是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
“扬兄,既然已到官道,咱们也该分手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没了马,只怕行走不便啊!”单兵见这队镖师暗藏危机,便有意脱身离开。
“马!遭了,咱们中计了。咱们不能走官道,赶快进树林。”扬清似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立马指挥手下镖师弃了官道,往左边的树林里窜了进去。
单兵不明所以,问道:“怎么回事?”
扬清一面逃一面回答:“强人用山石阻了路,目的就是想让我等弃了马,而后他们再纵马来追,咱们如何跑得掉?我敢肯定,刚才过去那些人,定是强人无疑。”
那他们为何不在刚才那山道劫杀咱们?”单兵还是有些困惑。
“强人多半是本地人,他欺我是外地人,所以根本没想到我们会跟着你从山道过来,也因此没在山道设伏。”扬清回答。
“本地人?这附近除了我们枯木堂,那便只有千虫教了,难道是他们?”单兵自言自语道。
“千虫教?骆百空?定是他们无疑。”扬清一听单兵说出千虫教,恍然大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