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教导的话,那还真没有什么可教的。
该教了,小将离那时候都已经教了,此时讲述,亦不过是想要让关津融会贯通,分析学习,从中领会到更多的东西。
关津闷不吭声。
虽伤口隐隐作痛,时不时在提醒着他之前的过失,但在小将离的讲述下,他也开始渐入佳境。
到底是文臣,悟性不差。
稍一讲解后,他慢慢的开始融会贯通,也算是能力不俗。
小将离紧盯战局,时不时的便讲解一番,适时的给予引导,却不会直接直言到底。
有些东西得靠他自己悟。
虽然小将离把这些东西嚼碎了,一点点的喂给关津,会更容易吸收,但……好歹也是文臣,还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
得一点点的来。
既为继任者,那么……门槛得高一点。
亦不是学堂里的夫子,非得要一点点地把这些东西嚼碎了,再灌输。
有些地方他也不是不懂,只是缺乏一个适当的引导。
小将离对此看得分明。
在讲解的中途,小将离时不时的便会提上一句,务必要冷静!冷静!千万要冷静!
哪怕火烧眉毛了,那也不能乱,更不能忘了自己此时身处何地,什么身份,又该做什么事!
哪怕身受重伤,挨刀了,也不能乱了心智,更不能忘了该做什么,自身所拥有的条件更不能忘。
居安思危。
小将离拿他之前的事情举例,关津只觉面上臊得慌。
好在小将离也没有揪住此事,反复鞭尸的喜好,点了几句,便往其他方向延伸。
关津的悟性不错,小将离觉得勉勉强强,还算合格,虽其他方面差了点,但也算不错了。
小将离也没一再拿之前的那些人对比,真要比的话,关津是没得比的,之所以要选关津作为继任者,无非是小将离不想要对方步入自己的后尘。
她这条路太苦。
而且恶名,有她一个足够了。
身处的这个位置,担负的可不仅仅只是盛名,有时候担负骂名,都不是什么稀罕事。
除了一些事情会加以管束外,很多时候,小将离都是放任其发挥。
不过一些基本的常识却不能忘,真要忘了,那才是蠢,也就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适当的出手干预。
若非关津此前的言行举止实在拿不出手,小将离也不至于非得要让他挨上一刀,才肯出手。
总得长点记性。
关津在这边默默听着,心底思绪纷转,也没再纠结那些有的没的。
眼下,着重于战事。
小将离说的,他也一一牢记于心,生怕会重蹈之前的覆辙,听小将离之前的语气,分明是他再犯的话,保不准对方就要出手了!
至于之后他会是什么下场,关津也说不准。
稍微分析了一下小将离之前所言,这是他第一次有过失,栽跟头,所以小将离也没太过严苛,只是让他挨了一刀。
只是吧……
关津心底想着,这次是挨一刀,按小将离的话,这还是轻的,这要是第二次再犯,重蹈覆辙……
蓦地,关津心底一个哆嗦,想到了某些可能,脸色白了白,愈发显得惨无人色。
……
对面正在纠结,要不要直面小将离的两国金丹将领在此事上,也是颇有争议,分成两派。
一者主战,一者则是想暂且避其锋芒,先看看情况再说。
眼下,他们也在交战,只不过是中坚力量的对决,是双方攻城器械,以及自身底蕴的交锋。
经历过数千万年的岁月淘洗,攻城器物一类也在不断地加以改进,不断地向前延伸发展。
大云与金朝两国在攻城器物一类,经历了十数年的发展,也不可能像之前那般停滞不前,都有所进。
秦国处在巅峰时期的辉煌战绩,让两国望而兴叹。
虽说这些年秦国不断在走下坡路,可奈何巅峰时期的辉煌不可复制,当时攻城器物一类,更是发展迅猛。
当时。
周边各国可都领教过秦国攻城利器的厉害,即便大云与金朝两国这些年在秦国,不断设下陷阱,埋细作,也未曾将秦国之前辉煌时期的底子全部深挖出来。
还有很多,他们在秦国巅峰辉煌时期曾经看到过的攻城器物,未曾在战场之上交锋。
真要打的话,胜负难料。
即便秦国这些年不断在走下坡路,可他们巅峰时期的辉煌,也不是大云与金朝两国这些年拍马就能赶上的。
中坚力量的对决,在对方还未底牌尽出之时,大云与金朝两国的将领也有些凝重,一时间并未轻举妄动。
“到底打不打,眼下城楼上就一个!”
“咱们现在抄家伙上去!就一个人,难不成还会怕了她?”
敌军后方位置,一众金丹将领齐聚。
此时虽也需要他们指挥战局,不过有副将在旁帮衬,他们这些人倒是可以腾出空来,稍微商议商议。
“打!为什么不打!”另一人开口道。
“打是肯定要打的,不过……该怎么打?”有人面色凝重开口道。
都到这局面了,怎么可能会罢手?!
打是肯定要打的,可对面那人很是邪乎,加之他们先后在关外之地,折损了数十金丹的事情,让众人心有余悸。
此时,难免有些畏首畏尾。
虽然现在他们已经搞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就是因为有邪道搅和,但……这件事真没对方参与?
想要撇清这件事与小将离的关系,似乎有些难。
“这还用说吗!”有将领一拍大腿,直言道:“咱们一群人上去围杀她一个,难道这还能让她逃了不成?!”
在座众人都或多或少,听说过有关于小将离的一些传言,加之最近事情频发,众人心底也有些怵。
甭管这事情究竟跟小将离有没有关系,就算有,他们现在也得商议着,把这危险的萌芽给摁死在摇篮里!
“围杀倒是可行,只是……”有将领略显迟疑。
“只是什么?你怕了她不成?!”
那个直言要为杀小将离的将领,对此人怒目,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外面也就把她传的邪乎!
那是恨不得把她传有三头六臂,凶神恶煞,但你瞧瞧,那城楼上站着的人,跟传言有几分相像?!”
“传言不可信倒是真,只是……有些事情也并非空穴来风。”那将领还有些迟疑。
虽然对面说的没错,可有些事情也得斟酌着来。
“你就是因为太保守,所以这些年一直无所寸进!咱们这么多人还会怕了她?!”对面的将领直言不讳。
“就算她跟传言中的一样又如何,咱这不还能再空出三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