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无灵瞳,幽梦点心魂。”
一声令下。
叶安然的眼瞳变得越发诡异起来。
走在前方的七名邪修,
眼中一闪而过的紫光,让他们顿住了脚步。
君影的人见状,当下豪不犹豫的从树丛之中走了出来,上前一把钳制住七人。
他们的动作很快,几乎与叶安然术法成行同步。
这些被关于此的邪道,本身就拥有着深不可测的底牌。
各种稀奇古怪,层出不穷的招式。
叶安然等人就是要正面与他们对上,也不得不小心的应对。
特别是他们现在还带着一群“孩子”在历练。
邪道为何被称作邪道,
叶安然等人心里清楚,也不敢大意。
术法摄住了七名邪修的身体,让他们身子顿在原地动弹不得。
君影等人上前,除叶安然之外,每组前困住一名邪修,将人拖进树丛中解决。
一切都发生的悄无声息,没有惊动到祭坛那边的人。
他们小心谨慎的将人拖入树丛深处。
而在拖拽的过程中,有邪道从术中惊醒,与他们战作一团。
好在的是,众人在拖之前已有了防备,所以在他们醒来时,也没有太过于匆忙的反应。
君影用手夹住那人的勃颈,将人拖拽入树丛中,其方法与将离运用的并无差别。
很不巧的是,
君影手中的那个人,就是拖拽中醒过来的人之一。
那邪道也是狡猾,醒来后发现自己被人钳制住了身体,不动声色的观察形势。
并没有立即做出任何过激的反应,引起君影的注意。
而是继续装作被摄魂的模样,手悄然摸上自己怀中的乾坤袋。
君影在其醒来后,敏锐的察觉到了他呼吸的变化。
当下眼神一凛,迅速做出了反应,伸手一巴掌拍在那人脑后,将人扇的耳冒金星。
也不知君影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竟然没将人劈晕过去,而是将人打的脑中宛若浆糊一般粘在一起。
君影将那人打得脑子迷糊,拖入树丛中,随手将人扔到少年面前,道:“人来了,接下来看你的了,你想把他怎么样就怎么样。”
按照将离说的,
除了那个“经历”外,该给的历练还是要给的。
就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是否有那个能力将人杀死,又或者他会做出一些什么举动来呢?
不仅君影感到好奇,
远在一方战局之外的将离,也感到好奇。
从这些少年先前的举措中可以看出,他们虽然已经结了金丹,可实战的经验,远不如常人丰富。
可以说只是在家族中‘小打小闹’,并没有经历过这种生死攸关的磨练。
而且……他们还没有经历过杀人这一项。
自古以来弱肉强食,眼前的这些邪修在不久前,曾掳走他们来完成祭祀献祭。
那么现在这群少年,又会对他们作出怎样的举措?
是反击回去,还是心慈手软的放他们一马?
君影等人在钳制住邪道,将人给打迷糊之后,随手将人扔在了那群少年面前,任他们作为,自己则是站在一处远观。
不过他们都有先见之明,
将邪道给封了哑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邪道的声音可能会惊动其他人,给他们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君影身侧的少年,在看见那名先修倒地之后,像是一个凶恶的狼崽子一般,握紧手上的长剑就冲了过去。
扬手连捅了那名邪道数十剑,泄愤一样的将人给捅咽气。
然后脚上一软,扑通一声坐倒在地,看着眼前那具被自己捅得千疮百孔的尸体,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呕……”
少年看着血肉模糊的尸体,突然别过头,控制不住的干呕起来。
仿佛要把胃中所有的东西都给吐出来。
君影看着坐在地上呕吐不休的少年,回想起自己当初第一次斩业的时候。
他当时的情况也没比少年好到哪里去,若要真说有区别的话,就是他在之后……吃饭吃得特别香?
君影在心中尤自的想着。
其他几个地方的少年少女们,与少年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他们没有使用任何灵力,而是单纯的用武器将邪道折磨致死。
至于杀人之后的反应,众人各不相同,不过大多数都是对地呕吐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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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道站在远处,歪了歪头,对将离此刻的作为有些不解:“他们那样对你,你居然还这么好心的帮他们开启第一次业障?”
小天道觉得不可思议,它可不觉得将离会有这般好心。
将离斜了它一眼,默然道:“别来你那颗还没有糖葫芦大的心,来揣测我的心思。”
“呵,信了你的邪。”小天道翻了个白眼。
将离揉了揉他的鸟头,面上亘古无波,道:“如果每一件事……我都那么认真的去计较的话,我早就被一堆繁琐的事情烦死了。”
“可是他们说的话很难听耶。”
“那你想我怎么样?杀了他们?拔掉舌头?还是全部折磨致死?”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单纯觉得他们说话难听。”
“这个算什么……比这个更让人觉得难受压抑的,我都已经经过了,现在反回来和他们计较,已经没有多大意思了。”
将离眼中划过哀痛,曾经孤立无援的时候,她受到的伤害远比那些少年出口的恶言要更为伤人。
在她本就已经鲜血淋漓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将结痂的伤口再度撕裂开来……
“是这样吗?”
小天道眼中闪过不解,
关于千年前的事情,她知道得并不多。
唯一知道的,就是千年前将离创下的壮举,以及藐视天道权威犯下的罪行。
除此之外,
她的过去,曾经的一切都无从知晓。
往事随风,
曾经知晓事情的人大多已入了土。
哪怕是将离,也在岁月的磨洗之下,对以前的事情有些遗忘,只剩下记忆中最深刻的伤口,还在时刻提醒着她。
曾经的一切。
“磨练也仅仅只是字面上的磨练罢了。”
将离望着那群少年,眼神变幻莫测,眼底除了一丝戏谑的神色之外,再无其他。
经久年月,磨掉了将离的戾气。
或者说,让她已经能很好的收敛自己的情绪。
掌握关于自己的一丝一毫情绪。
“可以给我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吗?不用说你经历的,说说你曾经听说过的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