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的国人庶民,有很大一部分是戎人,因而,其风习奔放,很是火辣。同时。又因为长期接受中原文明的熏陶,比起羌的妇人更多一种婉转,更多一种激情,让羌人很是艳慕。。
“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秦人的村庄,那里将是我们的乐园,是我们的仓库。任由我们予取予求。”
“秦人的村庄就是我们的仓库,他们种的庄稼会成为我们的美食,他们养的牛羊骏马猪鸡,会成为我们的美食。他们漂亮而又细皮嫩肉的妇人会成为我们的玩物。”
“还有,秦人美丽的丝绸、可口的茶叶、精美的瓷器,都是我们的。”
遇到秦国的村庄,对于羌来说。那是他们最喜欢的事情,意味着这些穷了一辈子的羌可以当一回“土豪”了。
一边憧憬着大获丰收。一边策马疾驰,很快的,就到了目的。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庄,有四五十户,三两百人的样子。要知道,西北之地,地广人稀,一个村庄能有这么多人,已经很难得了。
“杀啊!”
“抢啊!”
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拔出弯刀,紧握在手里,狠狠一拍马背,对着村庄就冲了过去。瞧他们那样儿,如同见到羊羔的饿狼似的。
急促的蹄声打破了宁静,一行人很快就冲进村庄里,不由得大是惊疑。
按照他们无数次掳掠秦边的丰富经验,一旦他们冲进来,必然是鸡飞狗跳,必然是人喊马嘶,乱成一团。然而,今儿却是不一样,整个村庄却是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仿佛他们凶神恶煞似的可怕模样并不存在。
“好象不对劲。”
“怎生的事?秦人难道不在?”
“管那么多,先抢了,再一把火烧得精光。”
羌在经过短暂的惊疑之后,就有了主意,决定先抢光杀光,然后再烧光。
“谁敢!”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如同雷霆轰鸣般的厉喝声响起。
“聿聿!”这吼声太过骇人了,羌胯下的战马受惊,不住悲鸣。
“谁?快快出来受死!”羌紧握手中弯刀,厉喝一声,双眼一番,厉芒闪烁,杀气腾腾。
然而,他们的狠厉模样并未持续多久,就变成了一脸的惊惧。
只见一个两米四五的长人,手握一根大人手臂粗细,长约两丈的精铁棍,大步而来,朝他们身后一站,截断了他们的退路。
“长人!”
“我的天啊,我们遇到长人了!”
来人正是翁仲。翁仲已经入军七年了,这七年里,他一直在陇西与羌作战,杀死的羌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他威名远播,羌人一提起他就会心胆俱裂。
如今,遇到翁仲这个让羌闻风丧胆之人,要羌不怕都不行。
“咚!”翁仲手中的精铁棍朝地上一顿,发出一声如雷的巨响,震人耳膜。一时间,地皮在颤栗,在痛苦的呻吟,沙飞石走,好不骇人。
“逃啊!快逃啊!”羌仅有的一点勇气荡然无存,如同世界末日似的,发一声喊,朝前方冲去,只要冲出去就能活命。
然而,就在这时,只见一个手握一对巨锤的大汉从屋里走出来。不紧不慢,如同闲庭散步一般,朝当地一站,如同天神一般,威风凛凛。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韩信。
韩信没有刻意而为,可是,那种让人心悸的威猛散发出来,让羌心里不由自主的打一个寒颤。
一众羌望望韩信,再望望翁仲,头皮发炸,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以他们久经战阵的经验,当然能看出,这两人没有一个好惹的。虽然不知道韩信的来历,没有听过韩信的名头,也是知道这是高的中的高手。
“逃啊!”也不知道是哪个羌被吓得慌了,发一声喊,一拍马背,就朝左侧逃去。
于是乎,一众羌朝左右两侧逃跑,瞧他们那样儿,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不是胯下战马多生四条腿,最好是长上一对翅膀,飞走。
“哗啦!”然而,让他们害怕的事情出现了,只见左右两侧屋里涌出不少秦军。这些秦军身材高大,一身的精悍气息,一瞧便知,他们是百战精锐。
更让这些羌害怕的是,这些秦军手里紧握着硬弓,劲矢搭在弦上,对着他们。箭簇在日光下闪闪发光,说不出的骇人。
前后的道路被韩信和翁仲堵住了,两侧又被秦军拦住了,羌已经陷入了绝境,要想逃走,难如登天,一众羌吓得不轻,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杀!”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如同雷霆轰鸣似的吼声响起,只见翁仲提着精铁棍,大步而来,如同天神下凡,威风凛凛。
翁仲是杀羌杀出来的威名,一见他杀来,一众羌浑身发抖,尖叫起来:“长人祖宗,你高抬贵手,饶过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人的名,树的影,翁仲竟然而如此威风,吓得一众羌求饶了。韩信冲翁仲竖竖大拇指,那意是说佩服。
“我若是放了你们。你们一离开又会为祸大秦,饶你们不得!”翁仲舌绽春雷,话声比起雷霆还要响亮,震得一众羌头晕目眩,胯下战马发出一阵悲鸣。
“看打!”翁仲再喝一声,手中精铁棍带起一片劲风,对着一众羌就横扫而来。
“呼呼!”精铁棍还未砸到身上,其带起的劲风已吹到,吹得一众羌身上的衣袂飘飞。
“啊啊啊!”一阵惨叫声响起。只见四个羌连人带马被砸飞得老远,摔出三两丈远,等到他们落地之后,个个如同得了软骨症似的,软成了一团。
翁仲是天生神力。其力道是何等之大。这一放开手脚砸来,那是何等的威势,这些羌哪里受得了,要不筋断骨的都不成。
“这……”韩信见惯了大阵仗的人,乍见此情此景,也是瞪圆了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棍砸翻四人。就是以韩信的武艺也是做不到,这得多大的神力?
韩信也不甘落后,挥着一对巨锤就冲了过去,手中巨锤上下翻飞。羌遇到就伤,碰着就亡,没有丝毫生机。他所过之处,就是一条血路。
“你……挺厉害的呢。”翁仲看在眼里。憨憨一笑,手中的精铁棍砸得更猛了。
两人好象比赛似的。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狠狠打杀羌,羌被他们杀得抱头鼠蹿。一旦逃到两侧,就被秦军射杀。
两人如同虎入羊群,手下无一合之将,没过多久,就打杀得差不多了。
“放下武器,饶你们一命!”看看差不多了,翁仲这才大喝一声,手起一棍,把一个羌拦腰砸成两截。
“长人祖宗,你好人有好报,一定长命百岁!”
“不,长人祖宗,你万寿无疆!”
对于这些被韩信和翁仲雷霆而血腥的手段吓怕了的羌来说,翁仲的话就是无上福音,他们无不凛遵,抛掉手中武器,乖乖的跪在地上,要多乖就多乖。
“绑了!”韩信一挥手,秦军过来,把这些羌绑了一个结实。
“我的棍法如何?”翁仲冲韩信不无得意的道:“厉害吧?”
他的棍如同雷霆万钧,一砸一大片,羌死伤不少,的确是非常厉害,他有自傲的本钱。
“厉害是厉害,就是破绽太多。对于这些羌来说自然没甚问题,一遇到高手,你就有大麻烦了。”韩信虽然力气不如翁仲,说到武艺,他的眼界就比翁仲要高得太多了。
毕竟韩信人到中年了,见识非同凡响,而翁仲还不到二十岁,见识有限。
“呃。”自吹没有达到让韩信钦佩的效果,翁仲有些意外,嘴里发出一阵磨牙声,有些不好意思,道:“这都是我自个摸索的。军中虽有高手,却没人能指点我。”
他是天生神力,要为他量身打造棍法,不是一般的难,是很难。对于一般人威力很大的棍法,到了他手里,很可能就是破绽百出,谁叫他那么高,不够灵活呢?
“我虽然不使棍,却也知道一些棍法,抽时间容我指点指点你。”说到武艺,韩信是宗师级别的,要指点翁仲没有任何问题。
“谢谢啦。”翁仲脸上又浮现出憨憨的招牌似笑容,冲韩信致谢。
从这天起,韩信一边指点翁仲的棍术,一边与翁仲神出鬼没,四处伏击羌,抓了不少羌。
经过审问,这些羌把他们出入的路线全说出来了。这些路线有的好走,有的很不好走。秦异人经过一番思虑,最终确定了三条进军路线。
“三条进军路线,每路一万人,共计三万人,足以对付羌了。”秦异人沉吟着道。
羌与匈奴比起来就是口众更少,人数并不多。即使是羌的绝大部分集中在西海一带过冬,其口众也不会太多,差不多就是三十来万人。
秦军虽然出动三万,只要运用得法,不说全歼,至少可以重创羌,让羌死伤无数。对于这点,秦异人有着绝对的信心。
“够了!”张良重重点头,大为赞成这话。
紧接着,张良就剖析,道:“我们是出其不意,攻其无备,这本就让羌大出意外。再者。我们完全可以在晚上发起进攻,睡梦之中,羌突然遭到攻击,势必乱成一团,相互踩踏而死者必众。”
张良不愧是谋圣,出的主意都是这么狠。可以想象一下,在睡梦中突然遭到攻击的话,羌的营地必然会乱成一团,相互踩踏而死者不知几多。
“光是这样还不行。我们应该把羌的骏马赶出来,让骏马来踩踏,死者就更多了。”韩信不甘落后,出了一个狠主意。
羌是游牧民族,其骏马不少。若是让秦军得手,驱赶骏马来踩踏。可以想象一下,万马奔腾的后果是何等的可怕。真要如此的话,羌要不死伤无数都不行。
“还可以趁势放火,装神弄鬼,吓得羌心胆俱裂。”韩信也不甘后于人,出的主意既出人意料。又是那么的狠辣。
放火就不说了,大半夜的,趁着羌混乱不堪之际,突然放火。必然会让羌乱上加乱,乱成一锅粥,这相互踩踏而死者就更多了。
至于装神弄鬼,那就更有奇效了。要知道。羌极端落后,他们对神明的信奉已经达到了让人难以想象的地步。要是秦军装神弄鬼的话,这些羌一定会吓破胆,要不死伤惨重都不成。
秦异人把张良、韩信和韩信打量一眼,微微颔首,不愧是盘盘大才,果是了得。
“此去西海,光是行军就要半个月,人的吃食倒好解决,只是这马的草料要如何解决?”蒙犽的眉头拧着,沉吟道。
从陇西出发,赶到西海,顺利的话要半个月,不顺的话就要二十来天了。人的吃食倒好解决,只需要带上些食物,在歇息时升起一堆火就可以烤熟。毕竟这是冬天,食物保存还算便利,没什么大问题。
问题是,战马的草料就是一个大麻烦。这是大冬天,冰天地雪,没有草场可以利用,不能因地制宜,就地放牧。
而战马的干系就大了,没有战马,秦军赶到西海,也难以对羌进行致命一击。而且,战马的体力一定要保证,没有充足的马力,这冲杀起来也就无力了。
“是呀。这事要如何解决?”众将大声附和,眉头拧在一起了。
“这事并不难,蒙犽你再想想。”秦异人却是好整以暇,一点也不担忧。
“有办法?”蒙犽的眉头紧拧着,再度沉吟不语。
张良、韩信和韩信他们当然知道秦异人这是在考校他这个死党,都不言语。
“明白了!明白了!”蒙犽虽然才智不如韩信、张良和韩信三人,却也不凡,一阵思索就想到了办法,声调有些高,道:“多带精粮,再多备鸡蛋便成。”
“着啊!”秦异人双手轻击,大为赞赏。
喂养骏马用草料,这是常识。但是,用草料喂养战马有一个严重的后果,那就是战马会无力,不能有足够的马力,喂养战马最好用精粮。有赶马经验的人都知道,光给马吃草没什么力气,时不时喂些粮食,马一定会长得膘肥体壮,皮毛光滑,很有力。
当然,对于这次的行动,光有精粮还不行,若是再配合鸡蛋的话,那么,战马的马力就会很充沛。
“我的意思是,此去西海路途遥远,路上消耗甚巨,就一人双马。进了山之后,就不再骑马,牵着马前行便是。如此一来,战马就可以驮更多的精粮和吃食了。”秦异人早就思虑成熟了。
进了山,不便战马驰骋,骑与不骑的差别并不大,速度快不到哪里去。还不如牵马前行,让战马驮运更多的给养更划算。
有人肯定要问,为何不一人三马?这是在高山密林里,战马带多了的话,反而行动不便。因为有些地方的道路会很狭窄,多出上万匹战马,就要浪费很多时间。
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把行军计划制证出来了。
然后,秦异人一声令下,秦军开始集结,准备出发。
三万秦军集结在陇西城外,一个个方阵厚重谨严,一派肃杀之气直贯九霄。
来到军阵前,赢子桓一拉马缰,停了下来,扫视一眼秦军,只见秦军杀气腾腾,战意炽烈,大为满意。
“弟兄们:从今岁春季到眼下为止,在不到一年的短短时日里,我们转战万里,全歼百万匈奴,活捉单于,直捣龙城,挖了匈奴祖坟;出兵河西之地,灭掉林胡、楼兰、楼烦、浑邪、休屠这些异族,我们取得的丰功伟业前无古人!”赢子桓开始训话。
一件件秦军的丰功伟业道来,让秦军热血沸腾。
全歼百万匈奴,活捉单于,直捣龙城,挖匈奴祖坟,出兵河西灭林胡、楼烦、楼兰、休屠、浑邪这些异族,哪一件不是让人称道,让人自豪?
这些大事,只要做成一件,就足以自豪一辈子,而秦军却是在不到一年的短短时间内全做了,谁能不自豪呢?
赢子桓这话说到他们心眼了,打在他们的心坎上,人人眼睛明亮,如同九天之上的烈日,战意高炽。
“你们很自豪,是吧?”赢子桓这是明知故问。
秦军虽然没有出声回答,他们脸上泛起的光辉就是最好的明证。
“我也自豪,为你们而自豪!”赢子桓的声调转高,先扬后抑。话锋一转,道:“可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秦军眼中颇有不解之色。如此丰功伟业,前无古人,就是三王五帝这些被人称道的圣人,也没有如此伟业。如此伟业,竟然不够,还有什么才叫够呢?
“因为,我们还有一处没有征服。那就是西海!可恶可恨的羌盘踞的西海!”赢子桓右臂上举,狠狠挥动。
羌,虽然实力并不强,却是因为有高山密林可以依托,滋扰秦边,让秦国无可奈何。一提起羌,将士们眼里就是愤恨的光芒。若是羌在眼前的话,一定会被他们劈成碎片。
“羌卑鄙无耻,仗着腿脚快,善于钻山越岭,对我大秦不断滋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