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不能这么做,我们呢,我跟哥呢!”薛静珊终于忍不住的大喊着,这个时候,她若是不争取些什么,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她不顾一切的喊着,冲到床前,拉着薛德海的手。
“静珊,你跟静武的一切,都是你们自己走到这一步的,我已经努力的想办法来挽救了,可是到最后,还是没有办法,我的病,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我也意识到我做错了很多事,今天,就让我做一回对的吧!”薛德海说完,拍了拍自己女儿的手,看了一眼田律师,又继续说着。
“薛家,现在这个宅子,留给我的儿子,另一个宅子,留给我的女儿,银行里的钱,他们两个平分就好,其他的也都平分了吧。”薛德海说到这里,长长的谈了口气,原来,立遗嘱,是这种感觉。
“你会后悔的,爸!”薛静珊终于知道,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她狠狠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薛德海,走出了病房,常佳佳见状,也跟在薛静珊身后走了出去,而随着他们走出去的,是薛静武和薛敏柔。
这四人的离开,让薛德海彻底的崩溃,他老泪纵横的看着屋内的几人,“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为什么,到头来,我得儿女全都弃我而去?”
“不,老爷,您没做错,没有!”管家拉着薛德海的手,安慰着。
“念念。”薛德海看着身侧的米白,轻声的喊着。
米白走到薛德海床前,缓缓的跪下,看着他苍老的脸,心里竟然有些不忍,“爷爷。”
“念念,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要把清园留给你,对不对?”薛德海拉着米白的手,笑着问。
米白点了点头,“是的。”
“去吧,拿着清园去找欧阳写意吧,换回你母亲的骨灰吧!”薛德海说到。
“爷爷?”米白一愣,没想到薛德海竟然愿意,用薛家的祖宅,来换回米紫如的骨灰,这让她很惊讶,她从来没有想过,一场癌症,会让薛德海的内心,转变的这么快,从利用,到关心,让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念念,当年你父母的车祸,一直都是我心头的一根刺,现在你的大了,我可以告诉你了,我对你这样,是因为我对你母亲的恨,她夺走了我最优秀的儿子,更夺走了他的生命,若不是静文跟她在一起,又怎么会离开我,怎么会年纪轻轻的就死了?”薛德海虚弱的说着。
“爷爷,你说我父母的车祸,怎么了?”米白敏感的觉得,父母的车祸肯定是有内情的,她拉着薛德海的手,激动的问着。其实,她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疑问,就是关于自己父母的死因,所有人都只说是车祸,却没有详细的告诉自己。
“念念,你也长大了,不妨告诉你,你父母的车祸存在着很多疑点,但是当年,我因为你父亲的,死太伤心了,又非常的恨你的母亲,所以才没有查下去,若是你有这个能力,就继续查下去吧,让你父母在天之灵,能够得到安息吧!”薛德海说着,拉着米白的手,笑了。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肯正眼看过自己这个孙女,那是因为,她太像她父亲了,自己怕看到了她,就会想到静文,想到自己最最疼爱的小儿子。
可是,他也知道,就是因为自己的固执,伤害到了一个无辜的孩子,让米白从小到大,生活在薛家人的阴影下,尤其是当荣骁宇来求婚的时候,点到的是米白,自己竟然没有询问过米白的意思,就答应了下来,现在想想,都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那么做?
“爷爷,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想办法调查清楚,让我父母能够安息。”米白点头答应着。
“我心里,还有一件事,放不下。”薛德海看着自己眼前的薛子宁说着。
“你说吧。”管家拉着薛德海的手,说着。
“子宁和蒋默的婚事,一直是我最惦记的,现在我没有几天的活头了,我希望他们两个,能够尽快完婚,不要订婚了,我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了。”薛德海说着,伸出手,拉着薛子宁,目光里透着哀求的味道。
薛子宁双眼的泪水,一刻都没有听过,她看着薛德海那哀求的语气,和期盼的目光,点了点头,“好,我们两个尽快完婚。”
蒋默也跟着点头,“我们很快就会安排好这一切的,一定会让你看到。”现在的蒋默心里,他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薛德海,他想,薛子宁也一样,就那么叫了二十几年的爷爷,一下子成了自己的父亲,换做是谁,都不会一下子接受得了!
“好了,我累了,你们都出去吧,我要休息了。”薛德海说着,疲惫的闭上了双眼。既然他们已经答应自己会尽快完婚,那就一定会做到的。
管家看了一眼屋内的几人,只剩下薛子宁和蒋默,秀云和米白,王伯和王妈,众人看着薛德海痛苦的模样,都静静的退了出去,唯有秀云,留了下来,米白关上房门前,看到薛德海睁开了双眼,是笑着的,她静静的关上了房门,希望,他能够在人生最后一段路上,走好。
“念念。”王伯和王妈叫住了米白,他们拉着米白,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王伯,王妈怎么了?”米白随着两人坐下,问着两人,
“念念,老爷把清园给你了,你要拿它,去换回你母亲的骨灰吗?”王伯担心的问着,他关心的,不是自己的工作即将失去,而是米白的想法,他是真的担心这个可怜的女孩。
米白想了想,缓缓的摇头,“王伯,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是去换回骨灰,还是怎么样。我真的不知道。”
“念念,不要那么草率的就答应欧阳写意的任何要求,这个女人,心思太重,她的想法,不是你能揣摩的明白的,你要三思而后行,知道么?”王伯嘱咐着,不放心的说着欧阳写意的为人,生怕米白吃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