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是麻烦！”
陈辰叹了口气，身子掠出残影，毫无阻碍地闪出了六人的包围圈，护在徐婉灵身前。
“蠢女人，这里没你事，退后，别再这碍手碍脚！”
宽广的臂翼伸展，近乎遮蔽了视线，徐婉灵呆呆地杵在原地，那种被庇护的感觉......要是没有之后的那句话，她应该会被感动到......
“你——”
徐婉灵下意识地想反驳，可她的话刚冒头就被打断。
“别滥装好人，我只是为了教训你，不会伤害别人!”
一个打扮的非主流的女孩掐腰走出，嚣张的气焰几乎写在脸上。
不少学生见到她，全都畏畏缩缩地走开，报警电话打到一半也都挂断。
“你，是叫慕雪吧，校长的亲孙女？为什么让人围攻我？”
——“呵，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敢得罪本小姐，怎么可能轻易饶过你！”
“你凭什么命令他们，他们是军人不是打手！”
——“怎么，怕了，想道歉已经晚了！都给我上，把他的两条腿统统打断！”
“你怎么可以这样，慕雪同学，陈辰教员可是你的老师啊，学生怎么可以——”
——“住嘴，死三八，我最烦别人说教，这事和你没关系，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少管闲事！”
劝告不仅没起到任何效果，反而被慕雪粗暴地堵了回来。
眼泪哗地就涌了出来，委屈和酸楚塞满了心肺。徐婉灵......这个善良到连害人之心都不曾有过的人，还是第一次被比自己小的人骂。
咯嘣，咯嘣，拳节缓缓攥紧，陈辰的眼睛闭上又睁开，气息变得浑然不同，戾意几乎溢出体表。
倒不是因为徐婉灵被骂的原因，而是今天这件事，有些触犯他的底线了！
“小—小姐，赶紧退后，这个人很危险！”
短发青年急忙挡在慕雪身前，看着眼神变冷的陈辰，内心泛起强烈的惊悸。
身为特战兵，他的手上多少也沾染了其它生灵的性命。
可...可比起陈辰，那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的血气，他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
“坏了，老大！这家伙是从杀戮场中爬出来的，我他妈要是眼没瞎的话，他身上是飘着赤色的烟吧？”
“这是血气，他妈的，化为实质的血气！”
几个特战士兵从一开始的警觉，慢慢变得惊骇，再到现在的满脸错愕。
“身为军人，枉顾职责，竟然沦为权贵的打手，你们这堆狗屎，军人中的败类！”
“没，我们没穿军服，这最多算是私斗！”
下意识地想起团长的叮嘱，一个国字脸的汉子硬撑着反驳道。
“奥，是吗？巧了，陈某今天也没穿军服！”
咚！拳锋擦着出声那人的脸颊划过，陈辰目光如刀，猛地扳住他的肩膀，先是膝盖顶在他的小腹上，对方直接呕出一口胆汁。
“沐河！”
短发青年怒吼一声，戴着指虎的右拳朝陈辰的后背击去，只听咯嘣一声——
掰折了青年的胳膊，满脸煞气的陈辰从他手中摘掉指虎，猛地一攥就成了废铁。
“既然忘记了军人的职责，这身实力留着也没用了。”
掌刀下劈，将青年砍晕在地上，陈辰没有任何征兆地侧了下身子，刚好躲过一柄袭来的军刺。
玲的双眸同样遍布寒意，既有恐惧也有愤怒，陈辰出手很重，队长和沐河算是废了。
“这种眼神，你不该用在陈某身上。”
一脚踢碎玲的膝盖，陈辰环住她的脖子，使出一记势大力沉的背摔，脚下的青石地面登时被砸地支离破碎。
“队长！玲！不要！”
“你这算是乞求吗，狗屎！”
肩肘磕在那人的脸颊上，满口牙顿时碎了大半，陈辰揪住他的衣领，像丢飞碟似的扔了出去。
......
战斗结束，耗时两分钟，一帮体质都不到三十级的士兵，对陈辰造成不了半点威胁。
他之前顾忌对方持有枪械类的热武器，好在这些人还没失掉军人的底线，也正因这一点，陈辰才没有下杀手，只是把这些人打成重伤，修养上几个月应该就能下床了。
随手捡起一柄军刺，浑身凶戾的陈辰朝着还在发呆的慕雪走过去。
“因为你的任性，险些赔上七个军人的性命，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但——做错了事，就得为此付出代价！”
寒芒侧印，微微赤红的眸子盯着那雪白的脖颈，陈辰举起了手中的三棱军刺，杀意一闪而逝。
“住手！陈教员，请息怒！”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白老吓得眼珠子差点飞出来，他就抽空喝了壶茶，险些闹出天大的事。
锵！军刺整根没入地面，正好插在白老走来的路上，陈辰伸手掐住慕雪的脖子，整个将她提起，余怒未消的陈辰转头盯着白老。
“四十秒后，她就会死，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别，陈教员，是老头子我疏于管教，慕雪丫头从小被惯坏了，你饶她这一次，她还是个孩子！”
“三十秒！”
“理智些，陈教员，他是校长的亲孙女，他大伯是这课星球的执行官，你要是杀了她，绝没有好下场！”
“二十秒！”
咳咳，已经喘不上气的慕雪，双手拍打着着陈辰的胳膊，悬空的腿来回蜷缩。
白老快急疯了，他甚至想动手抢人，是最后一抹理智强迫自己不要冲动。
“校长，对校长说了，请您做慕雪的刀术老师，代为教导她，‘汝誓’就在慕雪手上，您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
汝誓...陈辰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汝誓这柄刀对他有特殊意义，内心的杀意不知不觉间有些动摇。
“陈...陈教员，已经可以了。你毕竟是教员，怎么能用武力恐吓学生？没有人天生就会犯错，也没有人一直会犯错，你再不松手，真会闹出大麻烦的！”
孱弱的力道从手背传来，徐婉灵正试图掰开陈辰的手指。
眸子里的血影逐渐褪去，陈辰扭头看向已经翻白眼的慕雪，脑海里竟诡异地浮现出初时见面的情景。
即便是现在，他的血气也仍然侵染不了，这个性命垂危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