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第九战区司令部的几位高级作战参谋,以及主要军事长官都聚集在一起,围在司令官身边,开始就空军的使用问题发表各自的建议。吴参谋长已经被薛岳安排去和缅甸空军的韦上校去联系,了解飞机的情况去了。
“让空军部队轰炸日军后方运输线路,切断鬼子的补给,他们自然就会撤退!”
“鬼子的补给线要炸,一线日军部队也要炸,在新墙的二十军(川军)已经被打残了,对面日军有四个师团,不支援一下后面的三十七军肯定也顶不住。”
“让我们的空军部队,对日军后方的运输线路展开猛烈轰炸!彻底切断这些鬼子的补给通道!只要没了物资供应,他们必然无法支撑下去,只能选择撤退!”
“没错,不仅要炸毁鬼子的补给线,还要对前线的日军部队实施空袭打击!防守新墙一带的二十军(川军)已经遭受重创,几乎被打残。他们面对的可是整整四个师团的日军啊!如果再不给予支援,后面在三姐桥一带的三十七军恐怕也难以抵挡得住敌人凶猛的攻势。”
“要想通过轰炸鬼子的后勤补给线来打乱他们的进攻节奏恐怕不太可行!千万别忘了,此次日军可是兵分三路对我们发起猛烈攻击的,就算兵力最少的西路日军,那也是拥有整整一个师团外加一个独立旅团这样强大的军力配置。
咱们这边的空军力量实在有限得很,根本就没办法将其分散开来执行任务呀,想要把这三路日军的补给线统统切断也是痴人说梦。就算截断其中一路或者两路的补给线,对于整个战局而言其实起不了太大作用,更要命的是,就连能否成功做到这一点都还是个未知数呢!所以啊,单纯依靠轰炸后勤补给线这个策略,显然难以对当前局势产生实质性的影响。”
指挥部里弥漫着紧张而热烈的气氛。
手下的参谋们围在一起,每个人都急切地发表着自己对于空军运用的看法和建议。他们七嘴八舌地争论着,声音此起彼伏,有的主张集中力量对敌方关键目标进行轰炸,有的则认为应该先利用己方飞机来解决鬼子飞机。
坐在一旁的薛岳静静地聆听着这些意见,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那双锐利的眼睛不时地扫过众人,似乎在思考着每一个方案的可行性。手中的铅笔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是他内心思绪的节拍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参谋们的讨论声依旧不绝于耳,但薛岳始终没有轻易表态。他深知这次战役的重要性,空军的作战发挥将直接影响整个战局的走向。因此,他必须慎之又慎,权衡各种因素,找到一种能够最大限度发挥空军优势的策略。
思考了一会儿,就在他要起身,做出自己的决定时,参谋长大步走了进来,从他的脸上,薛岳看到了一丝喜色,于是他有一声不响地没有动,看看老吴优什么好事告诉自己。
“司令官!我们这次可能要捡个大便宜了!”两人虽然是老乡,关系也很好,但在正式场合,吴逸志还是会按照薛岳的职务来称呼他,薛岳也是如此。
“据那个韦上校说,他们飞机的燃油和弹药都很充足,连续出动十几二十天时间都不会有问题!”
由于日军的围堵封锁,中美空军所使用的飞机燃料和航空炸弹等,全部都是从印度方向空运或者陆运过来的,成本高不说量还不多,中美空军的飞机每一次出动作战,都得考虑燃料和弹药的多少,可以说干的很是憋屈。
缅甸空军竟然说自己可以随便干上十几二十他都不会缺少燃油和弹药,这还真让两位第九战区的指挥官吃惊。不过吃惊归吃惊,薛岳在听了吴逸志的话后,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好了,大家的建议都不错,鬼子的后勤线路我们要轰炸,前线鬼子部队我们也要炸。当然,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先让空军完成第一件事,那就是把鬼子在岳阳的白螺机场给解决掉,先去掉将士们头上的麻烦!”
司令官一锤定音,对自己再一次守住长沙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信心。
五月三十日早晨,防守益阳的国军第七十三军七十七师师长唐生海,正手举望远镜,在自己的阵地上朝洞庭湖方向观察,日军第四十师团和第十七独立旅团已经在南岸登陆,且攻占了汨罗城,兄弟部队暂编第五、第六两个师损失惨重,退出了汨罗,估计日军很快就要进攻自己防守的益阳城了。
第七十三军是一支老湘军部队,前身一部是湘军第35军15师,抗战开始后就以15师为基础扩编组成第73军,现在的军长叫彭位仁,湖南湘乡人,保定军官学校毕业。除了七十三军军长,彭位仁还兼任着第二十四集团军副总司令一职。
七十七师师长唐生海是湖南石门人,黄埔军校第三期步科学习毕业生,参加过第二次东征和北伐战争,抗战爆发后又参加过徐州会战、武汉会战,今年已经四十三岁,算得上是一位沙场老将了。
七点十分许,西南方向隐隐传来一阵嗡鸣声,开始时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很快这种声音越来越大随,让正在观察的唐师长心头一紧,这么早日军的飞机就来轰炸了?随后一想又感觉不对,小鬼子的飞机一般都是从北面或东面来,从西面过来是怎么回事?
就在唐师长被手下拉扯着往防空隐蔽处躲藏时,天空上,四架小巧的、没有螺旋桨的、闪着银光飞机以一个较低的高度从天空一掠而过,并没有对益阳城外的国军做什么。
这是什么飞机,怎么没有看到螺旋桨,而且还这么低这么快,一闪而过间也没有看到飞机身上有小鬼子的膏药旗徽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