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桦这会去巡逻一遍附近的环境后便回来了。
他们这今晚要在这此处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栈里歇脚,等明天早上吃完早膳,再重新上路。
客栈的房间都定好了,瑜姐儿跟季桦就住在二楼的天字号,钱老太他们则在隔壁依次住下。
瑜姐儿这会回到客房里换上一套嫩黄色的夹袄毛领罗裙,粉完妆容,她便笑着要跟季桦一道去街上逛逛。
这边的县城还挺热闹的,刚刚她们来时就能听到街上热闹的喧哗声。
看了几天的山山水水,这会来到人群热闹的地方,瑜姐儿自然想去尝一尝当地的美食。
季桦向来对她有求必应,两人一起换好装后,便手牵手的下楼逛街去了。
他们每天都像一对热恋中的恋人,天天甜甜蜜蜜的,牵手也不避着旁人,只把钱老太她们都看的有免疫力了。
一开始瑜姐儿也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秀恩爱,但架不住季桦是个爱粘人的。
他每次都笑嘻嘻的来牵你的手,你又不能当人面直接甩开他。
瑜姐儿倒是小声跟他说过,“在外面低调点啦。”
但季桦根本不听,还一脸不乐意,“没成亲的时候不能牵,还说的过去,这都是夫妻了,为什么不能牵??”说的一副十分不理解的模样。
瑜姐儿在他的真(歪)理下,每次都落败,只得任他去了。
毕竟人家说的也没错,都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了,为什么不能牵手?
若有人说他们伤风败俗的,季桦当下也能理直气壮的吐回去,“牵个手就伤风败俗?那您洞房花烛不得天地不容?”
人家每次被他一噎,都差点被呛死,最后只得骂骂咧咧的离开。
季桦回回赢了口水战,都十分得意的抬起下巴,像只战无不胜的漂亮公鸡似的,骄傲的直叫人发笑。
瑜姐儿越跟他相处,就越能发现他许多可爱的一面。
好比他这人说话做事完全看心情。
心情好了,人家跟他挑事,他也无所谓,还笑呵呵的跟人家戏耍一番。
要是心情不好,那对方就惨了。
这家伙可从来都不讲究什么君子不君子的,你只要惹他不痛快了,他不仅能半夜上房揭瓦给你放蜈蚣。还会趁你不备的时候偷袭你。
甚至什么就连那些不入流的损招他都用的极好,真真跟他的将军形象半点不符合。
好比有一回,瑜姐儿跟他一块在街上买甜板栗吃的时候,恰好路旁有个公子哥正一眼不眨的看着瑜姐儿,就差把眼睛挂瑜姐儿身上了。
季桦当时回头发现那公子看自家娇妻爱慕的眼神后,顿时生气的瞪了对方一眼。
那男子长的是个老实书生的模样,当时在街上不经意的一撇,他就被瑜姐儿的容貌所惊艳,这才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几眼。
而季桦后来瞪他的时候,那书生也知道自己越距了,便立马低下头,歉意的敢再看了。
但季桦跟钱老太一样,是个大醋精。
昨天他想跟瑜姐儿香香的时候,瑜姐儿就以隔壁都是人的情况下给回拒了。
季桦受了一晚上的冷板凳,心里正不高兴着呢,偏那书上好死不死要看他的瑜姐儿,自然惹他不高兴。
他心下有火气,当即就记上那书生了,一副要找人家报仇的样子。
瑜姐儿回头看他瞪那书生的表情,也是奇怪道,“怎么啦?看人家书生干什么?”
季桦哼哼一声,讨厌道,“没什么。”
嘴上说着没什么,一到晚上,这人就直接摸到那书生家里,一桶冷水直接将人厨房里的干柴火都给浇了个遍。害的人家书生一家子一个晚上都没干柴火烧饭吃。
季桦看着那书生没饭吃的模样,这才出气似的咧了咧嘴角。
瑜姐儿有时候看他那面不改色的报复人的做派,也是忍不住嘴角抽抽。
她汗颜道,“你好歹也是个大将军不是?怎么还放水浇人家的柴火??”
但季桦却哼哼道,“谁叫他偷看你,活该他这几天都没柴火煮饭吃,饿死他才好。”
瑜姐儿拿他没辙,只得在心里默默为那书生点蜡。
两人这会正一起手牵手的走在热闹的市集上,一边走一边聊。
今儿今天倒还不错,虽然昨夜下了场暴雨,但这里的气候稍微要比京城暖和一些。
同样是寒冬腊月的季节,京城那头可都要穿上大棉袄了。
但这边的气候却是冷热刚好,身上只加一件带毛领的夹袄就够了,倒不用穿很多。
像季桦这种不怕冷的,都只穿个秋长袍的,要不是瑜姐儿怕他着凉硬给他加了件马甲,他都要穿夏装了。
瑜姐儿真是不知他怎么锻炼的体魄,冬不冷、夏抗热的,也是厉害了。
他们这会正走到一条吃食街上,好闻的美食香味散的到处都是。
瑜姐儿深吸了一口食物的香气,立马兴奋的牵了季桦的手就要去买吃的。
季桦应声说好,便牵着她一路吃过去。
他们一路买一路吃,还打包了好多吃食准备拿回去给平哥儿跟安哥儿两个小家伙尝尝。
瑜姐儿吃了一路的小吃,肚里也都饱了,她怕积食,便想买点酸桃子回去消消食。
季桦颔首说可以,就又带着她一道去卖酸桃的摊子上准备多买几个又大又酸的黄桃回去。
只是他们还没走到卖黄桃的地方,就看到路中央正跪着一个穿白色孝服的姑娘。
而那穿孝服的姑娘身旁还放了个草帘子,草帘子里还盖了个人。
瑜姐儿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卖身葬父的画面,但在现实中她倒是头一回碰到这种场面。
她猜想着这个画面会不会跟小说里的一样,先是漂亮姑娘卖身葬父,然后在卖身的过程里就碰到一群恶霸。
最后那群恶霸刚想抓走那姑娘的时候,就会有一个乱世英雄跑出来,救了那姑娘?
然后那姑娘便跪着要伺候那英雄,说是以身相许之类的??
瑜姐儿自想自对,差点没给自己脑补的画面笑出声来。
季桦不知道她在乐什么,还怪道,“怎么了?好端端的笑什么?可别让人看见了。”毕竟人家姑娘还在那里跪着呢。
瑜姐儿忙回过神来,咳咳一声,不好意思道,“我错了,这会确实不该笑的。”
季桦并没怪她,只牵着她准备绕过那个姑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