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你为何要这么做,你这是在毁了这个世界,难道我将你养大是为了让你毁灭天道的吗?你若是还认我这个爹爹,还当我是你师尊,就停下你这毁灭世界的做法!”
木鸢看着面前的清然有些无奈,她现在已经吞噬了世界意识的大概十分之一,却被此时出现的清然阻拦,而且这根本不是幻象,而是清然早在献祭的时候开始,就已经是世界意识的一部分了。
“你养我,教我,却也杀了我,所以我不欠你了,不管你曾经对我多好,你取走了你养我教我的目的,所以此时,你拦不住我的!”
“满口胡言!为师知道你怨我,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天道出手,你可知,是天道孕育万物,它就是这个世界的拥有者,你毁了它,这个世界就完了,为师放弃所有,转世轮回寻到你,为的是让这世界恢复正常,可是你...”
清然的愤怒在木鸢看来很是可笑,他的梦想很伟大,伟大到可以牺牲他自己,但是他有什么权利代替她做出决定。
“师尊,我想你从始至终都弄错了一件事。”
两眼盯着清然,虽然知道这拦在路上的必须除去,但是在那之前,木鸢还是想告诉他。
“什么事?”
“世界的运行,从来不是您说的世界意识孕育万物,是世界自行诞生,繁衍,直到世界发展到健全完整,才会开始出现世界意识这种存在,世界和世界意识的关系,是先有了完整的世界,才有了后来的世界意识,您一直把这个关系颠倒了。”
看着清然震惊却拒绝相信的样子,木鸢不想再说什么了,一切都结束了,师徒或者父女,都没必要在纠结,毕竟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彼此的算计,过程体会过就算了,这结果,她不会犹豫,这个世界,只是她路上的一小段而已。
“木木,你这说法我不会相信的,若是你想继续走下去,那就先杀了为师!”
“好,徒儿谢过师尊!”
似乎是没想到木鸢竟然真的这么决绝,清然在被火焰吞噬的时候还在震惊中,他消失的速度很快,不过转瞬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意识有着收集癖好,从遇到清然开始,几乎是没多久就能遇到一个被留在这里的存在,有之前给天命者指引方向的那些献祭之人,也有一些还处在懵懂期就被抓来的各类生灵,一路走到结束,已经有着上万的数量了。
“这还是个麻烦!”
终于走到了最后,木鸢看着面前沉睡状态的木木,也就是自己在这世界一直使用的灵魂,这时候的她沉睡在一朵火莲之内,若想醒来就要意识转换,只是这时候似乎转换过去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毕竟世界意识被自己吞噬了,却还没能完全炼化吸收。
仔细的研究了一下,确定世界意识已经被她彻底吞噬干净,木鸢在这个灵魂的旁边躺下,两个灵魂同时进入了沉眠状态,只有意识在虚空中俯视着这两个都是属于自己的灵魂,一生魂、一亡魂。
意识这东西跟灵魂不同,木鸢可以随便把灵魂切碎了然后再融合,可是意识却不能,毕竟她不想成为一个意识混乱的疯子,可是现在不能切割,那要怎么同时在两个灵魂中呢。
分裂、分裂...对了!不能分裂,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复制!
想法是简单的,但是这个复制可不那么容易,意识这种存在太过玄奥,比灵魂都难,但是木鸢现在不缺时间,反正已经超过很久的时间了,一点点的琢磨,渐渐的从雏形开始,一点点的完善。
“真棒!”
两个一模一样的意识体,再进行了无数次的融合于分离确定了毫无障碍之后,木鸢才终于决定就这样了,虽然可能要经常的进行一下融合和分离,当然这个经常也是要用万年甚至更久为单位来计算了。
复制出来的那个意识进入了木木的灵魂中,木鸢自身的那个回到了本尊之内,这时候两个灵魂同时苏醒,相视一笑之后解除了原本的各种契约和伪装,然后离开了这个空间,各归各位。
“木鸢,你醒了!”
看着两个木鸢同时睁开眼睛醒来,落樱感觉有些头大,这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睡了多久?”
“十万年还多一些了。”
即使有些愣神,但是两个木鸢总也不会是别人,落樱还是正常的回答了两人的问题。
“这么久了,难怪你都...”
此时木鸢看着落樱的眼神有些微妙,她的系统任务好像是说要成为主宰者或者掌控着的吧,那么之前解决了虚梵到底有没有完成任务,这还真是纠结,要是没完成,难不成要把落樱也解决了,毕竟当初相处了十万年,还真有些不想对这个什么都愿意相信她的朋友出手,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已经超过时间了,当初通知的十万年之后对决,她可是直接都两个十万年还多了...
“你说我?之前世界被攻击,差点崩溃,所以我就直接去接手了...”
“接手也好,只是成为这个世界掌控者,还是很辛苦的,尤其是你本来并不是因此而诞生的。”
世界意识掌控世界其实不难,因为他们从还没有意识觉醒的时候就明白该怎么进行管理和约束,但是一个修者成长到如今的地步,然后接受世界成为掌控者,却什么都要自己探索,尤其是当世界内出现什么危机的时候,都需要用自身力量去控制。
“没事,接手之后也是有好处的,可以有一个世界的力量供我驱使,而且之前我吞噬了半个世界意识,多少有些用处的,你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一直以来木鸢都没开启过子系统,所以即使当初时间到了,也没有被强制传送,虽然当初木鸢是因为实力不够强,当然也有些想试试看主系统到底会怎么做,但是现在,这个世界也差不多该快离开了。
“我会离开,只是离开之前,你记得当初答应过我的要求吗?”
“你!你确定真的要我这么做?”
那个要求,落樱一直都选择性的忘记,可是此刻被木鸢特意的提起,让他连遗忘都不行。
“就当是最后送你的礼物吧,未来若是可以,说不定还会回来看看你这个朋友的,毕竟我一直以来,能称之为朋友的,太少了。”
木鸢此刻将本尊化作火焰,跟在落樱的身边催促他,那个身体,必须死,她从一开始的时候创造出来这个灵魂就是等待着这个时机,她要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出现,让生魂变成亡魂。
“好!”
曾经见过的樱花树再次出现,只是这次只是将那身体摧毁,却任由血雨洒落在树干之上,看着一个跟木鸢本尊一模一样的灵魂渐渐的在原地生成,落樱才将树干上散落的能量吸收掉,然后化出身体,看向虚无中却真实存在的亡魂。
“这就是我,同样的,另一个我!”
“很不错,就是太过虚幻,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一种存在形态。”
木鸢将新生的那个自己收起来,亡魂,果然是可以制造出来的,只是总归是走了一遭真正的生于死,算不得虚假了。
“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别被出现的什么逆命者什么的给伤害到,毕竟任何人都不能小觑的!”
“嗯,你也是,若是可以,常回来看看我,这个世界上,我恐怕是不会有其他的朋友了!”
落樱看着木鸢有些不舍,她要走了,而他却被限制在了这个世界,只是就算没有限制,他也知道,他去不了属于她的未来,所以才会在当初发现危机的时候就马上接手了,其实,只要她平安就好。
“好,若是有机会,我在来看你,只是时间上,我不确定,你知道的,我睡一觉都可能是无数的岁月了。”
“没关系,时间,我不缺的!”
落樱看着木鸢从眼前消失,他最清楚,这是从这个世界,彻底的离开了,希望真的可以再见,他从现在开始,好像就想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