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生活无望,可能会陷在这个世界出不去,在之后的一两年里死亡,只消这么想,就能让已经经历过一次死亡的朱小芹癫狂。
她不后悔在原本的世界选择自杀,因为太苦太憋屈了,可她不想再经历死亡的过程,更不想和死后才发现的美好世界道别。
当对自己的境况感到无能无力,瞬间被压抑的绝望淹没。
站在黑暗中的福济对着草棚放空,思绪空泛不知想什么。
就在这时从草棚中传来摔摔打打的声音,夹杂着女人的怒喊声,没有语句,只有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压抑的叫嚣。
将走神的他拉回了现实,才意识到自己此时站在这里有多唐突以及莫名其妙。
转身要走,不料草棚里的朱小芹突然跑了出来,两人撞了个正着。
按理说距离不是很近,加之夜色掩护,不应该看到。
可朱小芹就是一眼看清了站在树下的那个身影,是她身家性命所系之人。
电光火石间一个可以说相当无耻的想法冒了出来,还在想到底能不能这么做的时候身体已经早一步做出了选择,向着福济跑了过去。
“大师!大师,请留步!”
在寂静的夜晚,这身喊极刺耳吓人。
出于上半夜那个诡异的灵魂离体,福济很不愿意看到这个女人,哪怕对方大声喊叫也没有要止步的意思,反倒越走越快。
黑暗中关注的眼睛不止一双,一个不大不小的石子从空中飞过,弹在福济的脚踝处,一个踉跄,等稳定身体站好的时候,朱小芹已经追了上来。
“大师!”
不管三七二十一扑过去抓住跪倒,一些列动作做的非常流利。
“大师你救救我!”
朱小芹是发自内心哭求对方救他,也只有这个人能救她。
既然算计不来,那就光明正大的求,他们不是大师吗?不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救她啊!
“只要你和我,”莫名吞了口水,可话还是要说出来。“和我云雨十次,不多,就十次,我就能活下去了!”
这事听起来确实荒谬又离奇,是人都不会当做真,福济更是如此。
甩袖就要走,朱小芹死命抱住对方的腿,无论如何都不撒手,现在撒手就没机会了。
“我知道听着很无耻,是对大师这样纯洁之人的羞辱,可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了,不然绝对不会求你的,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子。”
说着嘤嘤哭起来,越哭越伤心,眼泪鼻涕齐流,抽泣声不断。
对福济来说这简直荒唐到无以复加,时下女子多贞静,好人家的女子怎么会说出如此前无因后无果无耻无礼的话?
“大师救我性命!”
福济简直气笑了,压下心底的厌恶,默念了好半天佛经做好了心理建设,自觉心平气和了才低头看对方。
本来是要说些开导的话,可对方那一身装扮轻易的打败了他临时组装起来的理智。
他只听到自己冷硬的声音,“是没办法了才求到我这里?”
朱小芹欣喜若狂,愿意理她了,说明有机会?
要知道自从她来到这里,除了那次在溪边不得已的对话,其他时候她在福济眼中完全是空气。
“对对,若不是没办法了,我如论如何也不能说出来的。”
“没办法了啊......”
福济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很浮,那样冷的嗓音若真的温柔起来男女都抵挡不住这样的魔力。
“那就是,之前有过办法,毕竟,只有和我云雨才能救你性命。”
慢悠悠的话出口,那些想不通的也理顺了,原来如此,症结在这里。
还处在福济和她说话了惊喜中的朱小芹被这句话给说懵了,脑子转了转才想明白,她这是把自己给卖了。
一时间哑口无言,辩解不是,开脱更不是。
“我看你有不少神通,本事大的很嘛。”
当初在溪边对着正善说的做的,其实他全看到了,因极其不合常理才想不明白。
“我,我......”
无言以对,恨不能咬掉自己舌头,她竟然蠢到就这么卖了自己?
死抱着他的手松了,本可以指责,可和这样的人相处在一个空间更让人难受,相比起来指责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更不想知道原因,转身就走。
朱小芹望着对方渐渐远去的背影真的非常绝望,距离越远代表她离死亡越近。
“求大师成全!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这句喊的声嘶力竭,死亡很恐怖,意味着什么都不存在了。
远去的背影并未有什么变化,不甘心的人豁出去了!
“我错了,我不该算计大师,都是我的错!”
朱小芹认错了,都到这个地步了不认错还能怎么办?
“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看在我并未做出什么对您有实质性伤害事情的份上,您就答应吧!就当修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又自作聪明的加上其他有利因素,“你放心,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的!”
福济不仅没有停下来,脚步反倒更快了。
眼见祗园不过几步路了,脚下硬是一步也动不了了,定是这个女人搞的鬼!
朱小芹却不知其中蹊跷,只以为福济回心转意了,高兴之余还有心思自得其乐一下,男人就是喜欢口是心非。
却不知道此时的福济已经出离愤怒,他不仅动不了还说不了话了。
朱小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跟前,她做梦没想到只要跪下求就能完成任务的。
“大师,我们去哪里,呃,救人,祗园吗?”
得不到福济的回答,朱小芹着急了,她怕夜长梦多,对方后悔了,于是决定速战速决。
“还是去我的草棚吧,那里你是见过的。”
她是说她的随身豪宅,中了迷魂咒的福济见过。
依旧沉默,朱小芹不在乎,上前拉着对方就要往回走。
黑暗中突然悄悄露出笑容来,果然他是愿意的,就算是出家人,可到底是人,怎么可能逃过七情六欲?
自己不能动,对方拉着就能走?这女人很邪门?
“师祖,你干什么去?”
福济突然笑了,说来也是奇怪,都被逼到份上了,他竟然并不焦急,对正善的出场非常自信以及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