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难受,心里堵堵的。”
“嗯哼。”
“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很受伤,你最好安慰一下我。”
“哦?”
“你想的不错,我也很想我母亲的,可你也看到了,那两人眼里根本没有我们兄弟俩,唉......”
章念清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自家父母,撞了一下他哥的肩膀,“是吧哥,你也是赞同的吧?”
又对余曦道,“为了缓解我们受伤的心灵,余大师要不要赏脸一起吃顿饭?你知道的,刚才那个不算。”
脸上是玩世不恭的笑意,眼神在触及身边如松柏一样身姿的女人时,藏不住的星光朔月,灵魂中的认真模样。
也只流露出一瞬间,又立即眨眼将所有思绪收回去,让表情与心念保持一致。
他何曾如此卑微过?
可现实往往会教你做人,遇到余曦的前面二十几年人生里,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对‘大师’产生不一样的感情。
更没想到会求而不得,不,连求都不敢,只能埋在心里,没资格也没勇气开口。
只这么看着身边的女人,心里就能堵满连他自己都奇怪的多到要溢出来的情愫,这种情愫越多就越自卑。
明明他比她高出一个头,可越接触两人的身高越发的无限拉大。
她像神明一样越来越高大,他却越缩越小,像个匍匐在她脚下乞求对方怜悯的可怜人。
暗自叹气,直骂自己眼光太高,看上的人好比世界第一峰,本事太强了优秀如他也高攀不起啊。
章念柏将自家弟弟的苦笑看了个一清二楚,有人和他一样不顺利果然心情能好一些。
“现在出去万一他们叙完旧了想见咱们找不到人......”
“哥,哥!”章念清摆着手急急打断,“咱们快奔三的人了,认清现实不行吗?放心吧,那两位绝对想不起你我的,死心吧!”
章念柏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象征意义的咧了咧嘴角,笑不太出来,这真是件心酸的事情。
这个家庭的相处模式挺有意思,很温馨的样子,和传说中的豪门差距很大。
“别打扰他俩秀恩爱了,把那个谁叫醒,一起走吧。”
三个在玄关外面看了一会儿天,说了点无聊话题的人最终还是选择离开,因为屋里的一人一鬼明显有说不完的话,一直干站着等很奇怪。
“余大师,赏脸不?”
为了达成目的赶紧增加筹码,“带上晖晖一起?他上次一直叫着要我请客,正好趁此机会一起请了你们得了。”
“大哥你可真是个勤俭节约的好人。”
“哈哈,那是那是,我这就定位子。”
两人边说边去开车,章念柏低头,面无表情看着脚边睡的人事不知的孔白梅,心里一阵虚无。
他父亲常念叨在嘴边的一句话是,他们章家的男人无论表面如何骨子里都是情种。
他曾经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自认不是那么深情不悔的人,如今倒是有些说不清了。
有情吗?自觉还不到说有情的地步。
无情吗?若是其他什么人对他做了这样的事情,他还能这么犹豫不决,下不去手吗?
答案似乎是不会。
章念柏蹲下-身,拍了拍孔白梅的脸,“醒醒。”
不能又不愿,那就让这份出现以及发展都是错的情感及时刹车,随风而逝吧。
随着孔白梅的睁眼,章念柏快刀斩乱麻,将所有的纠结全部斩断。
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对他做了这样的事情,甚至贪心到了弟弟那里,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孔白梅坐在回家的车上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就这样了?这就完了?
她细细的捋了捋从她接到去章家老宅的电话之后到进了章家做的每一件事情,发现不过两个小时前的事情,记忆已经模糊了。
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不恰当的事情,就是想不清楚,越想不起来越着急。
稀里糊涂到了饭局上,总裁对她的态度明显冷淡了。
对她还是很照顾,可那种照顾不用启动女人的第六感都能看出来,那是出于教养的礼貌,人家的素养,在迁就她。
因为还有个十分明显的对比在身边,和对她的客套相比,两个男人对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小男孩亲切又殷勤,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都要怀疑这个孩子的存在根本就是对方想提醒她不要痴心妄想和总裁发生点什么的打脸神器。
余曦的弟弟?
孔白梅的思绪拐了个弯,皱着眉头不无恶意的想,什么弟弟啊,根本就是儿子!还不知道是和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生的呢!
从年龄看那就是十七八岁生的,啧啧啧,私生活可真是烂!
幸灾乐祸也无外乎如此。
理智知道不大可能,偏愿意这么恶意的猜想,好似猜的才是真的。
“余曦,余晖......”
嘴里念念叨叨,越念越有点抓不住的思绪,总觉得这两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令她烦心的不止是这两个想不明白的名字,还有章念柏这个男人。
吃晚饭竟然拦了出租出让她先走?
他们好像还打算去其他地方?为什么不带着她?
手里打包精致的衣扣简直在啪啪打脸,恨不得拉开车窗扔出去,可这是施过法的衣扣,不仅是她渴望的爱情,更是她希翼事业的期望。
可刚才她没送出去!!!
只要一想起刚才被拒收的情形,她就恨不能跳车死了算了。
“多谢你的好意。”
只这么一句,偏偏没有接住她递出去的东西,很明显的拒绝之意,当时她伸出去的胳膊有千斤重。
孔白梅捂着脸压抑着痛苦的嘶叫,太丢脸了,以后还让她怎么面对他?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这种恨不能去死的羞耻情绪折磨的孔白梅坐立不安,夜不能寐。
常常要靠大喊几声来舒缓,整个人短时间内像个枯萎的蔫花。
工作也不太顺利,进入了缓冲期,没什么可接的剧本,也没有其他邀请,只能窝在家里。
更难受的是钱包马上告罄,那身只穿过一次的昂贵礼服只能挂在网上低价转卖,希望快点回钱好挽救她烂进泥里的生活。
捉襟见肘的时候最见不得别人炫富炫生活,眼见着要交不起水电费了,孔白梅起了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