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资质,哪怕是孔翎,也忍不住心动,想分一杯羹。
得不了一手,二三四手总也得有他的份儿,好歹是他调、教出来的人。
眼底带了笑意,孔翎摇着比女人还妖、娆的腰身,到了山谷空地,招来坐骑,飞了出去。
房中的沈玉暖才大胆收回神识,她离魂初期的修为,小心些,隐藏气息,也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监视孔翎。
小花......没什么好在意的,她别无选择,怨不得。
她沈玉暖也不是能轻易被别人左右的存在,对方那些话,最多还是怅然,生在悲惨中看不见悲剧,各自命运各自掌握吧。
盘腿入定,双手快速结印,左手为阳右手为阴,嘴里呢喃着口诀,互相作用。
眼中精光一闪,视线变幻,看到的不再是房中的景象,而是元宗门上空中俯瞰的视角。
沈玉暖处处留手,她知道,一旦进了花舞院,没有意外,出来的时候只可能是被送给某人的时候。
外界发生了什么,她一无所知,这是不能忍的!
于是在第一次坐上孔翎坐骑的时候,灵光一闪之间,她将阴阳运术用在坐骑身上。
当时并不确定阴阳两气对方不能察觉,但还是那么做了,如今看来效果她非常满意。
坐骑看到的听到的,只要运转功法,她就能看到听到,比神识好用。
“有何要紧事,大晚上叫我,你知道我的,晚上不出门。”
孔翎跨下坐骑,一贯的姿态走进男人,看他对月独饮,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年祤生推来一杯,“埋在灵矿下的,刚起出来,你尝尝。”
孔翎目光流转,这酒他听说过,门派附近的一条灵脉,底下埋了不少酒,年份到了的时候,长老们都是抢的。
“掌门的心头好,被你给撬了?”
年祤生并未否定,一杯接一杯,灵酒一样醉人......
孔翎一杯下肚,发出一声感叹,“果然是好酒!”
对面的人又给他斟上,却闭口不言。
“说吧,什么事。”
年祤生状作不经意道,“花舞院又来了一位好的?”
嗤笑,“你堂堂天随真人,不该此时才知道,消息未免太闭塞了。”
对方扯出一抹苦笑,顾左右而言他,“青瑶似乎并不是我一开始认为的模样......”
“哈!”
孔翎只有这一声极具讥讽的笑声,代表了他一贯的态度。
他这位好友,完全是被惯坏了,所谓天才,还有一个掌门人师傅,又是大家族出身,真是所有好的都摆在面前任其挑选。
谁知挑花了眼,最后栽在一颗歪脖子树上,还一副痴情种的样子,真是看不过眼啊......
他管着整个门派十之七八的女人,什么心思一眼看穿,当初就提醒过这位,不乐意听,如今就自食恶果吧。
“青舞......我知道你怨我......”
孔翎甩了酒杯,一直贱兮兮不正经的表情真正拉下来还是很吓人的。
“呵,你们最好长相厮守白头偕老,若中途分开了,我定杀了柳青瑶!”
年祤生并未如往常一样生气,捏着酒杯的手却紧了紧,“她是不对,但罪不至死。”
“呵,你竟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难得!怎么?发现你心中纯洁如雪的女子,实则有一颗肮脏龌龊,百般算计的心?”
又一杯下肚,无话,等于认同了。
“她该不该死,我心里自有衡量,你尽管护着,看是否能护一生一世!”
年祤生皱起眉,孔翎自也不好受。
因为这么个女人,他们自小的情谊,也生分了不少。这并不是最寒心的,而是友人为了所谓情爱,失去了自我,连底线都没了。
“你教养出来的人,我没有护好......”
孔翎沉了脸,原话回敬,“你虽有错,罪不至死!”
“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了。”
妖孽一般的丹凤眼眯起来,气势瞬间不同了,“年祤生,你打的什么主意?”
年祤生那张情绪不多的脸上出现了愧疚心痛,“总要弥补的,这次我会护好你教养出来的人,说到做到!”
“哈!哈哈哈......”
孔翎狂笑不止,“年祤生啊年祤生......”
一直叫着友人的名字却说不出话来,还能说什么呢?这哪里还是那个自小被夸赞为天才,不理世间俗物,活的干净清朗的人?
他自诩有识人的本领,竟然也走眼了......
“孔翎,咱们两家本是世交,我的为人你还信不过?”
孔翎沉下了脸,搬出家族来说事?这是软的硬的都拿出来对付自己了?威胁他?
危险的挑起嘴角,“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年祤生首次抬头与孔翎对视,“青舞是意外,谁能知道,青瑶会对自己亲姐姐下手,我怎么也想不通!”
还在避重就轻,看来是死不悔改了!
是呀,一个是他的炉鼎,一个是他的伴侣,一个死了,一个是自己人,随他怎么说,谁还能反驳了去?
“当初你亦如此说,还记得吗?你怎么承诺的?”
我会对青舞负责,哪怕是炉鼎,也给予她尊重,待他修为突破,若她想离开,定给她自由。
曾经的话语还历历在目,年祤生闭眼复睁开,情绪去了大多数。
“我......”
孔翎甩袖,“你的解释我不想听,你说给死人听吧!若她在天有灵,能不能原谅你,就且看着自己!”
年祤生眼底的狠意一闪而过,看他自己?呵,多少年了,摸不到元婴期的门栏,这是不是报应?
他清楚,若再不解决,他就会滋生心魔,若不找办法解决,此生只能止步金丹,他不甘心!
话不投机半句多,孔翎就要离开,又顿了脚步,眼神微微看向身后的人,
“这个你想要?先问问你师傅他老人家可同意?啊,不对,先问问长老会可同意?毕竟我花舞院可是听令于人呢!”
上一次他蠢,凭借小时候的情谊相信了这人的话,将自己精心教养出来的人推了出去。
以为比了那些糟老头子,总算选了一个青年才俊,定能情投意合,若能走出一条大路,也不枉负他的一片用心。
结果,推进了火坑,烧的什么都不剩。
他不心疼吗?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