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馨的带领下,林飞终于在一处高级养老院见到了隐姓埋名的程国荣。
如今的程国荣年近80,满头的白发中,勉强还能看见几根黑发,他的左脸几乎不成人样,右脸接近一半都是火烧之后留下的痕迹,不过他的意识还是非常清醒的。
已经改名陈平生的他,在听了林飞的来意之后,脸上顿时陷入了沉思,许久才开口:“想不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他的儿子!”
林飞自然知道陈平生(程国荣!为了不让大家弄糊涂,后文名字全由程国荣代替)口中的他是谁,连忙问道:“程教授,你能不能说说关于我父亲的事情,我真的很想知道。”
“你父亲?”
程国荣那几乎狰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不过那笑一般人看见都会害怕,因此二十年前那次大火将他毁容了。
笑了一会的程国荣才继续说道:“你父亲白敬亭是我执教生涯中,最得意的一名弟子,二十五年前,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意外发现了一座年代非常久远古墓,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后来便与林振一些人组成了考古队前去探索……”
说到这里。程国荣停顿了很久,毕竟年纪大了,很多事情他需要好好的想想,这一想,他又足足想了五分钟才开口。
“半年后。他突然回来了,身边多了一个叫林婉若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似乎还有着身孕,我问他古墓探索的怎么样了,他却笑了笑说被人骗了。在我这里呆了半天就走了,这一走就是三年多,后来……”
后来,消失了整整三年多的白敬亭再次出现在了,那时还是程国荣的他面前,此时的白敬亭面目全非,程国荣几乎认不出来。
因为连三十岁都不到的白敬亭,那样子却跟六十多岁的老人般,不仅整个人苍老了很多,整个人也充满了哀伤,仿佛他整个人的世界,都变成了灰蒙蒙的,没有丝毫的希望可言。
向程国荣证明了身份的白敬亭,对于他消失的三年究竟干了些什么,白敬亭只字未提,无论程国荣如何询问,他都不说。
这一次他足足在程国荣家里待了三天,留下一个盒子后,交代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然而就在白敬亭离开不到一年,程国荣就出事了。侥幸逃过一劫,却被毁了脸的他,便从此摆脱了程国荣的身份,以陈平生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
……
将一切都告诉林飞的程国荣。很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时间匆匆,这一转眼就过去了整整二十年,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在与过去纠缠,想不到,你还是来了!”
说话间,程国荣从他房间的衣柜行李中,将他心细藏了二十年的一只皮球大小的木盒字递给了林飞:“这是你父亲当年留下的,说你想要的答案都在这里面。”
这里面?
细细打量着手中那做工精细的木盒子,林飞找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开启木盒子的地方,正当他疑惑的时候,程国荣连忙补充了一句。
“看到木盒子上的凹槽没有,那里应该是打开木盒子的地方,不过相对应的钥匙,你父亲却没有留下!”
这木盒子程国荣已经研究了二十年,除了钥匙,根本无处开启这个木盒子,果然强行开启,木盒子自身携带的机关,便会毁了木盒里的东西。
钥匙?
林飞刚才以为木盒子顶部的凹槽,只是一种装饰而已,经过程国荣这么一提醒,他越看那木盒子顶部的凹槽,越觉得像极了他胸前的那块玉佩。
林飞没有犹豫,他连忙将挂着胸前的玉佩拿了下来,轻轻一放。果然,那玉佩稳稳的镶嵌入了木盒子顶部的凹槽内。
咔咔咔!!
一连串的声音后,那做工精细的木盒子,顿时裂开了一道又一道的缝隙,随后自动在林飞面前打开了。瞬间,那木盒子里面隐藏了整整二十年的东西,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一张三面边缘都凹凸不平的兽皮,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非常平整的那一边。似乎被人用利器切割出来似得。
除此,还有一张泛黄的白纸,白纸上写着:蜀中泾河镇!
“这时什么意思?”一头雾水的林飞,那疑惑不解的样子,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询问同样皱着眉头的程国荣。
作为资深考古系的老教授程国荣,将那张什么都没有的兽皮,拿在手中摸了摸,又看了看,沉思很久才说道:“这张兽皮我估计至少在一千年以上。应该是用了特殊的手法保存至今,而这兽皮平整出,却是近代被人用利器切割出来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你父亲做的,这张兽皮并不完整,应该还有一半。”
“还有一半?”
林飞脸上的表情更加疑惑了,他很想做的,自己父亲在木盒子里留下这两样东西,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这兽皮能联想到什么?
蜀中泾河镇,这五个字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自己去泾河镇?
林飞越想越无法想通,这时,程国荣忽然说道:“你父亲绝不会平白无故留下这半张兽皮,更何况是这种年代非常久远的兽皮,这兽皮上,一定记载了某种文字或者图案,需要特殊的东西才能将它显露出来。”
闻言,林飞连忙问道:“程教授,那么请问,这究竟需要什么东西?”
程国荣果断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你父亲将木盒子交给我的时候,只说,如果将来有一天他儿子找到我,只需将木盒交给他便是,至于木盒子里的东西,千万别乱试。以免损坏……因此想要知道这上面记载着什么,还需你自己想办法。”
额!
林飞顿时无语,这种东西他一点都不懂,让他怎么去想办法?让他自己那简直是更加胡来,无奈之下,林飞只能恳求程国荣。
“程教授,求求你帮帮我吧,这考古之类的知识,我一定都没有学过,满目乱了。说不定更加容易毁了这半张兽皮!”
看着林飞那渴求的眼神,加上程国荣也很好奇,这半张兽皮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作为考古教授,他平生最渴望的就是探索未知的东西。
同样,他也想知道,自己平生最得意的弟子--白敬亭!当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双重疑惑和好奇下。
这一生都在信守承诺的程国荣,隐姓埋名了二十年的他,决定帮林飞一次。
“好吧,不过这里是养老院,并没有我需要的器材,这样吧,我们去北大的考古系吧,正好我也好久好好没有回去看过了!”
“谢谢。非常谢谢你程教授!”
林飞连忙搀扶着程国荣走出了房间,站在门口,不被允许进入的程馨,见到林飞搀扶着她爷爷走出房间,连忙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
“北大!”林飞非常简洁的回答着。
“什么?北大!”程馨那一双眼睛立马瞪圆了。望着她爷爷程国荣,惊讶的问道:“爷爷,你不是说,除非你死,否则一辈子也不离开这里。而且还不准许爸爸妈妈来探望你,就算我来也要以义工的身份,在人多的情况下,还不能叫你爷爷,你现在怎么突然……”
程国荣连忙摆了摆手,打断了程馨的话,道:“我都快进棺材的人了,我可不想自己带着一大堆问题去阎王爷那儿报道,走吧,去北大考古系,唉,整整二十年了,我都快忘了那里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