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官雨燕带着泽玉一道给老夫人请安,依旧发现大夫人比她们还要早起来到这儿。
对于为何大夫人会这样每天早起过来这里侍候老夫人,上官雨燕想了一会儿便想明白了其中道理。
看来,大夫人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回属于她的中馈之权了。
说起这个来,老夫人在沈姨娘的管理下出了事,丞相大人怎么就无动于衷呢?甚至是整个府里都没有任何动静一样?难道是怕打草惊蛇?
片刻后,老夫人依然让人去请大夫人进屋里面侍候她起床,而其他人依旧姗姗来迟却又恰到时机的出现在院子里,静候着里面的人通传。
今日的老夫人脸色看起来比昨天的好多了,虽然样子看着还是有些苍白憔悴,但身子骨似乎好了不少。
众人给老夫人行礼请安后,便依旧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陪着老夫人说会儿话。
老夫人似乎不太想多说话,所以很快地就打发了众人下去,只留了大夫人在里面说话。
“瑶儿,明日你不必那么早过来侍候我这老婆子了。”老夫人坐在上头,神情疲惫地说道。
“母亲,可是儿媳妇侍候的不好?母亲要赶我走。”大夫人赶紧跪了下去,委屈巴巴而又泪眼汪汪地看着老夫人道。
“瑶儿,起来,不是这样的,老婆子我只是觉得你不必这样天天早起过来侍候,我身边有郑氏就够了,而且我也不适应别人来侍候我。”老夫人示意身边的郑婆子去搀扶大夫人起来说话。
“母亲,是儿媳不好,没有早点侍候母亲,以至于让母亲受了歹人的毒害。”大夫人擦了擦眼泪道。
“这事儿原本也怪不得你,是那人手段太高了,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会和涛儿说,将中馈之权交回到你手中的。”
“谢谢母亲,儿媳以后一定会好好侍候母亲,好好管理家事,不再生事了。”大夫人立即惊喜地行了一个大礼。
“嗯,下去吧,没什么事情不必过来这里了。”老夫人摆了摆手,算是承了她的孝敬。
大夫人下去之后,老夫人便有些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小姐,为何不让大夫人继续服侍您了?”郑婆子送走大夫人后,便走到她的身后,替她轻轻地按揉着太阳穴。
“陈氏这些时日突然这样孝顺起来,为的是什么,我心中有数,只是如今我身体不好,精神不济,所以不太想和涛儿争论什么。”老夫人叹了口气说道。
“老爷是个孝子,若是小姐说的话,他定然是听您的。”郑婆子笑了笑说道。
“我知道涛儿多少会听我的,只是如今沈姨娘操持家务很好,一时又找不到她的错处,若是夺了她的权利,怕是会闹了起来。”
“可沈姨娘终究是妾室,更何况,如今小姐中了毒,她怎么会没有过错?”郑婆子想起老夫人如今中了毒,立即就对沈姨娘治家不严,害得小姐中了毒而生气。
“这事儿也怪不得她,我中的乃是慢性毒药,从时间上来说,这也怪不得她。”
“可小姐如今这样毒发,老爷又不肯让小姐彻查此事,老爷这是什么意思?”郑婆子有些不解地问道。
“慢性毒药就是这样子的,要经过日积月累毒性方才会爆发出来的,涛儿不愿意大动干戈地调查此事,是怕会打草惊蛇。”老夫人很理解自己的儿子。
“小姐,奴婢有一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问吧。”老夫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小姐,奴婢是想,为何平日里府里的陈大夫给小姐请平安脉的时候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个问题,反而是外面的人发现这个问题呢?难道是陈大夫的医术不如别人?”
“很好,你也发现这个问题了。”老夫人点头轻笑道,“恐怕那陈大夫是某些人的眼线,甚至是帮手之一。”
“天哪,这事儿小姐可得告诉老爷。”郑婆子吃惊而又后怕地说道。
“涛儿肯定也是想到这个问题,所以才不让人彻查此事,怕会打草惊蛇。”老夫人很了解自己的儿子行事风格和性情,若是他知道了自己的亲人中了毒,他不会无动于衷的。
但是,因着这事儿时日已久,而且手段高明,又因着那人藏在暗处,所以涛儿他没有证据和把握,他不会轻易出手的。
再加上,这两天朝廷因为议论着要将哪位皇子和东义国公主许配,所以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才会无暇顾及到府里的事情。
但她知道,涛儿已经让人着手去调查了,只是不知他派了何人来彻查此事。
其实,这个被丞相大人委托重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官雨燕。
那夜从老夫人院里回到兰德园正准备看会儿书就歇息的时候,上官雨燕接到了苏管家来请她去丰泽园。
到了丰泽园,要见她的人自然只会也只有上官泽涛一个人了。
“燕儿,义父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帮忙。”上官泽涛坐在书案里头,神情肃穆地看着她。
“义父请说,若是燕儿能做得到的,燕儿义不容辞。”看在他对自己很维护的份儿上,她可以帮帮忙。上官雨燕想。
“我想让你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帮我捉出给老夫人下毒的人!”上官泽涛凌厉地说道。
“下毒?老夫人中毒了?”上官雨燕很是惊讶不已。
“嗯,老夫人她中了慢性毒药,若不是发现的及时,恐怕……”上官泽涛眼神中有一道狠厉的刺光。
“慢性毒药?中了多久了?”上官雨燕惊讶地看着他。
“大夫说恐怕有半年之久了,所幸毒性不强烈。”
“半年,时日还挺长的,可知是什么毒药?”上官雨燕紧蹙着眉头。
“未知,大夫说他辨认不出来,只道老夫人晕倒并非是吹了凉风,而是中了慢性毒药,我想能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时候将药下到老夫人里,定然是府里的人干的。”上官泽涛眯了眯眼睛道。
“既是如此,义父为何要委托我一个外人来查这件事情,难道,义父不怀疑是我做的吗?”上官雨燕很是奇怪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