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淮听到门口的动静就走了过去。
夏染脱下自己的大衣,言清淮连忙接过来,担忧地看着她,动了动嘴唇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良久才喊了一声:“姐。”
夏染转头微笑地看着他,揉了揉他的头,“不用安慰我。”
她眼底透着明晃晃的悲伤,不复往日星光,言清淮沉默地和她对坐良久。
仿佛回到了当年言清淮第一次见夏染的时候。
也是这样。
也是这样的神情,或者比现在这样好一点,她当时总爱笑,却不自知那样的笑比哭还难看。
现在倒好,不爱笑了。
也不知道是喜是悲。
“清淮,我是不是做错了啊……”她忽然出声,一句话说到后面变得喑哑。
言清淮抱住她,深吸一口气,“姐,错的不是你,是做了这些事的人。”
夏染失控地哭出来,“我真的不想那样……我不知道他会误会我,我没有喜欢夏夜…我没有……”
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啊……
夏染越哭越哽咽,言清淮拍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这是我们谁都料不到的结局,别太自责。”
不自责?
怎么能不自责?
他说得那一番话分明就是恨了她。
他恨了她。
夏染离开家里就去了趟言家,所有人无一不是安慰她。
但她不需要安慰,她只想要他好好的。
离开了言家,夏染回家换了一身一字肩加上短裙的套装,化了点妆,迪奥99加上阿玛尼鎏金叠涂,整个人气场强大。
她很少化这种偏浓的妆,因为从来都不需要撑气场。
可今时不同往日。
夏染回头就去了公司。
哭也哭过了,生活,还是要继续。
无论为了谁,这条路都得走下去,还得走得远远的。
夏染不敢坐在路浔墨的办公室,只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进去看了一眼。
一切的陈设都简单得不像一个掌权人,桌子上放了一架相框,是她的照片。
不知道是多久以前,也不知道是谁拍的。
还是那座楼下,金秋时节,银杏落叶翻飞,落在她的头上。
她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外面套了一件卡其色的长风衣,而她面前的他依旧是白衬衫黑长裤,休闲散漫地站着,抬手为她拿下那一片树叶。
她翻过相框,后面也是玻璃的,夹了一片银杏叶,还有一句手写的话。
“众人皆道,是你追我,却不知自我见你第一刻起,我的眼里,全都是不染纤尘的你。”
字体苍劲有力,带着他写字的小习惯。
上学的时候确实大家都说是她倒追的他。
她不解释,觉得没必要。
他也这么觉得。
只是她从来不知道,他的情深藏在那么久那么久以前。
藏得那么深。
时光,总是那么轻易就能让人感动,也同样,那么轻易感受到无情。
夏染忽然泪目,眼泪滴落在相框上,她靠近相框,悄悄地把唇印印在他的身影上。
青春的一次回眸一次对视,遇见的是谁都不知道的未来,不论最后身旁的人是谁,都要记得爱曾在我心尖上,带着我走出过当时的迷茫。
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