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轻轻说道,正当夏染打算放弃看电影这个念头陪他睡一会儿之时,他又说,“我老婆要回去,你说是不是大事?”
“你老婆觉得,事情不大。”夏染失笑着说。
路浔墨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那我还是陪陪我老婆吧。”
跟着提心吊胆的夏染看完恐怖片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她却有些睡不着了,抱着路浔墨的腰撒娇。
“我睡不着了!”
路浔墨失笑,捏了捏她的鼻子,“那你要怎么样呢,我的公主殿下?”
“那你,”夏染眼珠子轱辘一转,“给我讲故事!”
路浔墨淡笑着拍拍她的后背,低沉迷人的声线在她耳旁响起。
“从前有一个姑娘,坐在庙前啜泣。她头顶响起一个声音,‘姑娘,前庭飘雨风逍遥,为何在此掩面而泣?’
那姑娘就回答他,‘君不知故人一去仍未返,如今庭前树已亭亭如盖,让我怎能欢心?’
那人又说,‘那你为何不抬头看看我?’”
他话音落下,夏染眨眨眼看着他,“完了?”
“完了。”
“那公子是不是姑娘等的人?”夏染不解地问道。
路浔墨轻笑,“谁知道呢。”
夏染终于睡着,路浔墨却有些睡不着,温软香玉在怀,鼻翼间满是她的清香。
别说夏染有些怅然若失,其实他也有。
这么多年,他常常会因为她而午夜梦回,在梦里,她总是特别坚定而决绝地说,
“我不爱你了。”然后牵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手走远。
而他,就只能原地看着。
无力,脆弱,崩溃……
所有的负面情绪充斥着他,将他逼得几近死亡。
_
翌日上午,夏染醒得挺晚的。
路浔墨已经为她收拾好了行李。
“醒了。”路浔墨坐在床边看着她。
夏染揉揉眼睛,扭了扭身子,“我去盥洗台洗漱一下,你先点早餐吧。”
虽然听她的话,路浔墨却没有点早餐,“我们下去吃吧,下面那家咖啡馆的东西听于修说挺好吃的。”
夏染想了一下,下了床,“嗯,也行。”说完,就进了洗漱间。
出了门,路浔墨拉着夏染的手,眉眼明朗。
“到了那边记得打电话。”他说。
夏染点头,“知道了,我都还没准备上飞机呢,说得那么语重心长。”
路浔墨笑着揉她的脸,“因为舍不得你啊。”
她愣了一下,遂粲然一笑,乘着四下无人,踮起脚尖飞快的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他眸色一深,弯腰低头在她唇上偷了一吻。
“行了,先去吃饭。”
夏染抱着他的胳膊,笑嘻嘻地和他并肩而行。
荣城。
昏暗的地下室里,水滴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夏夜坐在一个轮胎上,盯着前面的人,眼眶发红,“你说的不是真的!”
那人的声音应该是带了变声器,听起来雌雄莫辨,“是不是真的,你心底比我还清楚。”
“你以为我会被你蛊惑?”夏夜轻蔑地看着她,笑得像只狐狸。
那人似乎满不在乎,“路家对夏家做了什么,你比我清楚,言家对夏家做了什么,”说到这,那人语气变得玩味,“我想你不会想要知道。”
“一切都是蓄谋已久的,路浔墨和言笑在了一起,而你才是最惨的,父母被人害死了,心还丢了。”那人字字诛心,夏夜的眼眶都红了,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
“够了!不要再说了!”他嘶吼一声,企图阻止那人说下去。
那人却没有理他,“你的父母,恐怕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一切,包括他们最疼爱的女儿,都是一个局。
而你,才是最悲惨的一个人。”
夏夜一拳头砸在墙上,布满血丝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瞬间隐没,他缓缓地站起身,向着光明的地方走去。
既然,你们已经对不起我,那我也没必要对得起你们。